樓新月平時恬靜乖巧,又不怎麼愛跟人說話,性格上有些孤僻。
平日裡最聽將芬芳的話,可今天進門就神神經經的笑了好幾次,在其他人眼裡就是瘋魔了。
她的話明顯觸及到蔣芬芳的底線了,她嘴角壓了下來,勉強的維持好母親的形象:“新月,錢一直是媽媽幫你管著的,怎麼突然就要回去了呢?”
她說,“還有,咱們家什麼所作所為是見不得光的?你要這樣詆毀我們家?”
她餘光看了一眼兒子,又語重心長的開口,“這錢媽媽幫你保管,你以後嫁人要用的地方多著呢。”
“看來媽你是不想配合了。”
聞言,樓新月乖巧的臉上笑容加深,她慢悠悠上前幾步,手上的殺豬刀用力砍在餐桌上,叮拎哐啷飯菜盤子亂成一堆。
一個盤子掉地上摔碎了,碎片劃過樓新婷穿著涼鞋的腳背劃過一道口子,鮮血流成一條小河。
樓新婷尖叫一聲:“啊!媽媽!救救我!”
樓新月嫌吵,端起一碗飯就按她臉上,她一手塞飯,殺豬刀抵在樓新婷的腰間。
聲音柔柔的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可手下的動作快狠準,“你吵到我了。還有,媽,你要是不拿我就把樓新婷的手給砍斷,反正你們這麼疼她不會不管她的吧?”
樓新婷不敢開口喊叫,隻能張著嘴被迫塞了一整碗米飯嘴角都裂開了,她也不敢動,壓著嗓子嗚咽。
樓新月麵無表情,白皙的臉上神情異常平靜,卻又讓人覺得可怖如深。
“媽,趁我現在還叫你一聲媽就趕快去拿。”
蔣芬芳看了眼樓新婷的腳,頓了一下,麵露難色。
她咬了咬牙,不甘心的開口,“你給我等著,我給你拿去!”
蔣芬芳轉身往房間裡麵走,樓新文朝她喊了一聲,隱晦的看了她一眼。
“媽。”
蔣芬芳心下懂了兒子的意思,很快從房間裡麵拿出了存折和卡。
她沒敢遞給樓新月,放在了餐桌上。
“你看看,都在這裡了。”
樓新月沒用存折,她拿出手機點開綁定。
一時間蔣芬芳和樓新文呼吸都屏住了,眼神慌張不敢看她。
裡麵隻有十七塊錢。
樓新月微微勾唇,溫柔的笑著看向蔣芬芳,隻是那眸子裡好像一潭黝黑的池水,毫無情緒。
“媽媽,這就是你給我保管的錢嗎?”
她單手舉起手機,所有人都看見了那1704的數字。
樓新月一腳踢翻擺滿飯菜的餐桌,笑吟吟的。
“我的錢去哪裡了?我的好弟弟樓新文知不知道?”
樓新文身體一僵,他求助的看向蔣芬芳。
那卡裡的錢被他上個月用來買車了,他自己出了十萬,剩下的用的是樓新月卡裡的,一直瞞著家裡都沒人知道。
“你弟弟怎麼可能知道?這卡是你自己的,說不定是你自己用了呢?”
樓清河瞪她,有些不耐,然後看到她手裡的殺豬刀忍了下來。
“或許樓新婷說得沒錯,可能我是瘋了,被你們逼瘋的。瘋子殺人可是不犯法的,你們知道嗎?”
樓新月看向蔣芬芳,手裡的刀沿著樓新文的手臂劃下,留下一道血痕。
蔣芬芳的腳被餐桌砸中一時間臉色煞白,“怎麼會,可能是我轉到我自己卡裡了,媽媽不是幫你保管呢嗎嗬嗬嗬。”
她一瘸一拐的快速去房間,很快拿出了銀行卡。
這次樓新月說:“轉到我手機上。”
蔣芬芳照做,樓新月點了收款以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樓新文,帶著她的殺豬刀轉身就進了房間。
房門關上,頓時,客廳裡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樓新婷滿臉淚痕,憤憤不甘的小聲嘟囔,“她今天發什麼瘋?”
說完她過去抱住蔣芬芳的胳膊,一臉的驚恐,滿臉飯粒點綴在她臉上,妝也花了糊了滿臉,樣子狼狽極了。
“媽媽,你真的把那麼多錢都給她嗎?我今晚不回去房間睡了,我怕半夜她把我殺了。”
說到錢,其他幾個人臉上都是一黑。
尤其是樓清河,他跟蔣芬芳在一起這麼多年,那點小動作他看不見就是瞎了!
蔣芬芳眼底是藏不住的恨意,她低低開口:“怎麼可能就這樣給她?過幾天我就讓她原封不動的給我吐出來!”
樓新月聽見門外的聲音,冷哼了一聲,在房間裡麵翻找起來。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為什麼樓新婷會擁有空間,好像身上隨身帶著一塊玉。
而那塊玉是八歲時全家去寺廟裡祈福,她在路上一個乞丐跟她換的,換了兩個饅頭果腹。
當時樓新婷在乾嘛?在讓樓清河背她,說自己太累了。
到家後被發現這塊玉,樓新月還被挨了一頓打,因為樓新婷說是她偷的。
樓新月翻找了半個小時,終於在床腳的舊盒子裡麵翻到了。
她將玉戴在脖子上,咬破手指試圖滴血。
再次睜眼的時候是一座小房子,外麵是一片草地,不遠處一條不大的小溪,再遠就被白色的迷霧籠罩看不清楚了。
小房子隻有一層,樓新月推開小房子,打量了一下是兩室一廳的簡裝房,大概90平方左右,並不大。
樓新月檢查到有一處樓梯,但是黑漆漆的上不去,隻能作罷。
怕有人進房間發現她不在,樓新月抓緊時間出去。
暗算了一下剛剛進去的時間,樓新月看了一眼手機過去了半個小時,感覺相差不大,空間的時間流速有待驗證。
樓新月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麵的餘額,心安理得的將各種網貸平台,能薅羊毛懂的都被薅了個遍。
熬到大半夜,看到多了一個零的餘額心滿意足洗漱睡了。
她定了提前一個小時的鬨鐘,早上鬨鐘一響立馬翻身而起,提離職單。
隨手收拾了一些必備的衣服放進空間裡,還有一些她貴重的東西,被褥,鞋子隻留下一些她的痕跡在家,其他的統統放進空間。
先是繞小區跑了幾圈才去公司,然後給上交了離職單。
王姐看著麵前的離職單閃過一絲詫異,挽留了幾句,見樓新月去意已決不再挽留。
隻是說:“還有五天發工資,到時候我讓他們把這個月的一起給你結了。”
樓新月點頭,“多謝王姐。”
恰巧王小剛來辦公室送文件,豎著耳朵聽這邊的話,將文件放到王姐的桌上時看了一眼。
竟然是離職單。
他愣了一下,眼底情緒翻湧,一時間五味雜陳。
樓新月收拾工位上的東西,她的東西並不多。
許晴晴老遠就瞧見了,她端著咖啡慢悠悠的走過來,一臉關心的問,“新月姐,你這是在乾嘛,怎麼收拾東西呀?需要幫忙嗎?”
這明知故問太過明顯了,旁邊工位的同事聽見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有同事問:“新月?你這是?”
樓新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許晴晴,停下手上的動作開口道:“很高興跟大家做了這麼久的同事,我目前已經離職了,因為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想了想還是道:“咱們有時間再聚,最近食物短缺,大家可以適當的買一些糧食放家”
許晴晴拿起一個盆栽想要往袋子裡麵放,另外一隻手拿著的咖啡倒了滿桌子。
她嚇得臉色一白,“新月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幫忙。”
她說完一抖,好似害怕極了。
樓新月看了一眼滿桌的狼藉,她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弄濕的是一些要去裁碎的廢紙。
她麵上柔和,微微勾起唇瓣將整理好的東西放到一邊,轉身拿著早上沒喝完的豆漿掀開蓋子就潑了過去。
“我接受你的道歉,並不原諒。
還有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