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小姐,我說話比較直白,希望你不要介意,這畢竟這關乎你的人生大事。”
“和照片七分像減一分。”
“身高謊報減一分。”
“隻談過一段戀愛,不加不減。”
“不愛笑,減一分。”
“主動付錢加一分。”
“說回家就回家,不問我的意見減一分。”
“還有剛剛我說話的時候看手機了,不看著我讓我感到不尊重減一分,本來你有十分的,現在隻剩下5分了。
不過看在你長得還不錯,這個附加條件,我可以讓你成為我的女朋友。
但是給我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彩禮得減一半,也就是長輩談好的6萬”
周誌明皺著眉頭,還在絮絮叨叨。
樓新月眨了眨眸子,表情有些呆愣,眼前的一切太過熟悉了,她不可置信的暗自掐了一把大腿,用了十足的力道。
疼的她下意識咬緊牙關,同時心底湧上難言的情緒。
她重生了!
來不及她多想和慶幸。
周誌明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臉上神情不是很好看。
“樓小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就你這樣的態度還來相親嗎?”
樓新月皺眉,眉宇間閃過厭惡。
上輩子媽媽蔣芬芳逼她來相親,她為了不讓蔣芬芳生氣和難堪,就過來應付一下,誰知這周誌明天天跑到她公司樓下去宣示主權,送五塊一杯的奶茶
後來末世遇見時,周誌明直接不演了,危難之際是流浪的一條金毛救了她。
導致後來她老遠看見周誌明就躲得遠遠的。
儘管已經見識過周誌明的不要臉,再一次聽見時,樓新月還是壓不住心底的厭惡與憤怒。
她拿著水壺往杯子裡倒了水,看著對麵的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唇角。
“我不會笑就要減分嗎?你在我這可是十分呢。”
周誌明看著樓新月的笑容,眼底閃過驚豔,他有些得意的笑笑。
“我就知道我的魅力還是很大的,所以跟你在一起算你撿到大便宜了。”
樓新月端起桌上的杯子朝著周誌明用力潑去,她毫不客氣的說:
“我才23,你都36了,活那麼多年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我是圖你年紀大還是圖你不洗澡啊?
我可真羨慕你,長得這麼普通又這麼自信,在這個文明社會上這種人可是屬實不多了。”
說完樓新月想起上輩子就不解氣,端起水壺就往周誌明頭上淋。
“家裡沒有鏡子總有尿吧?有時間給自己照照,不要做那井底的癩蛤蟆好嗎?”
周誌明被杯子潑得措不及防,誰知水壺又過來了,他一身狼狽,連忙伸手去推。
“樓新月!你個潑婦!我要回去告訴我媽!你回去沒好果子吃!”
周誌明眼神像是要吃人,咬著牙罵罵咧咧,站著抖身上的水,餐廳裡的人都朝著這邊的鬨劇紛紛探頭。
他漲紅著臉,像一隻無能狂怒的獅子,朝周圍怒吼道:“看什麼看?沒看見帥哥啊?tbbb”
“那你趕緊去!趁早去,不然我還不知道我媽為了六萬塊錢嫁給你這隻普信的癩蛤蟆!”
樓新月無所謂的搖頭,無視那雙憤怒的眼睛,朝周圍人無奈的歎口氣轉身出門。
心底直可惜這頓飯她付錢太早了,不過周誌明鬨翻了也好,這樣她回家正好再鬨上一通。
直到上了的士,樓新月才有時間整理腦海裡的事情。
她真的沒想到重生這件事情會落在她身上。
家裡一直很偏心弟弟妹妹,在末世物資緊缺的那段時間,妹妹樓新婷不知道怎麼擁有了空間。
從那以後,全家都認為她是一個拖累,讓她去外麵自己獲取物資,還要給家裡帶。
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爸媽的關心,以為聽爸媽的話,拚命的去外麵搶,去做任務換取物資回來就會得到爸媽的認同和關心。
直到他們把為了一箱方便麵,把她賣了。
樓新月才看清這家人的嘴臉。
她被關起來的時候,隔壁的女人剛生完孩子,末世孩子來之不易,同時生產也艱難。
樓新月透過窗戶,看見那個女人快要死了,卻給了她一個麵包。
麵包裡麵有鑰匙,她逃了出來,又掙紮了一年,最後還是死了。
被壓在地震倒塌的房子下,而經過極寒與極熱,蟲鼠變異將她活活咬死。
她想要活著。
哪怕死過一次還是想要好好活著。
末世降臨人類文明喪失,道德淪陷。
可樓新月還是覺得末世一定會過去,這一切都會有結束的一天。
樓新月看著車窗外快速掠過的風景,她低頭看時間現在距離台風降臨還有十天。
十天的時間爭分奪秒,樓新月心底已然有了計劃。
這輩子她要翻身!為了生存下去就必須做一個惡人!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該買買!該囤囤!
她大學畢業一年,她幾乎沒什麼花銷,全部家當存了十萬塊。
但是那錢被蔣芬芳拿著,身上隻有500塊私房錢,她還得把自己的錢拿回來,但想都不用想,那吝嗇鬼怎麼會把錢拿給她。
樓新月推開家門。
屋裡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所有人都扭頭看了過來。
蔣芬芳看了一眼兒子樓新文,兩人交換眼神。
她像一隻暴躁的母貓,扭頭朝樓新月吼罵道:
“你這賤蹄子竟然還敢回來!你知不知道你乾了什麼?你弟弟的工作差點給你毀了!”
樓新月徑自走向廚房,拿起一把殺豬刀就往外走,她似笑非笑的往門上一劈,忽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
“原來給我安排這麼一個老東西,就是為了樓新文的工作是嗎?”
這一下子全家都站起來了,樓父樓清河冷著臉看她,拿出自認為長輩的威嚴:
“你這是要乾什麼?還有沒有教養了?難道是想把我們都砍死嗎?”
樓新月看著廚房木門上的刀痕,再看向他們驚恐的神色,語氣頗為平靜。
“爸爸你可抬舉我了,我怎麼敢啊這可是要坐牢的”樓新月用力把刀拔下來,話音一轉,“但是家暴可以啊,家暴又不犯法,關幾天而已。”
樓新婷沒見識過這樣的樓新月,她害怕的往樓新文身後躲,看向蔣芬芳,語氣顫抖:
“媽!她是瘋了嗎?你看你把她慣的!爸我害怕!”說完,她抱住了樓清河的胳膊。
蔣芬芳緊張的捏緊衣角,她看了看丈夫,穩了穩心神說。
“新月,你這是鬨什麼?你要是不想相親咱就不去相親了,鬨這出傳出去讓人笑話。”
“媽,把我的錢還我,不然今天這飯就彆吃了,我嚷得全小區的惹人都過來好好瞧瞧你們的所作所為。”
樓新文朝著蔣芬芳使了個眼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