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方瑜,所有與關家有關係的人,離開海島以後都有人跟蹤,包括霍斬棘。”
薑寧寧不明所以,不知道孫老為何單獨提及這個人?
“那個人曾經暗戀媽媽!”滿滿超氣憤。
薑寧寧懵了,“什麼暗戀?崽崽你從哪裡聽來的?”
滿滿:“燕姨說的,還有張鋼鐵叔叔,他們都說那個白斬雞對媽媽不懷好意,想要撬爸爸的牆角,所以我跟妹妹把他揍了一頓。”
糟糕!
小團子說完一怔,抬手捂住嘴巴。
孫老自然不是隨便提起這個人。
示意警衛員帶滿滿出去玩,等人一走,才正式開口:“我們接到線報,五一有人要在人民廣場搞破壞,最後追查到霍斬棘身上。”
“那天有人會給他一個包裹,時間、派送人物完全不確定,唯一能肯定的裡麵裝著土製炸彈。“
可憐霍斬棘那個戀愛腦還天真以為包裹真是另一個“女神”給他的,天天翹首以盼。
想到這,孫老嘴角一陣諷刺。
關家以及其背後的勢力也是到了窮途末路,故意製造事故,轉移軍方與警方的注意力。
現在蹦躂越高,將來都是置之死地的罪證。
終有一日必將這群臭蟲徹底踩死。
孫老正了正色,道:“寧寧,我們需要你在霍斬棘接到包裹後,引他離開廣場,這件事有一定的危險。”
一旦霍斬棘離開廣場,抵達目標位置,他們的人就能衝上來把霍斬棘控製住,把風險值降到最低。
如果軍方在廣場上貿然動手,導致霍斬棘無意觸碰到什麼按鈕,可能會啟動機關,致使數以萬計的民眾將會受傷。
選擇薑寧寧,是因為……“他信任你,對你沒有什麼戒心。”
薑寧寧沒想到組織會交給自己這麼大的任務,愣了愣。
反應過來以後,點頭道:“我做。”
關家早日倒台,才能告慰薑明夫妻倆在天之靈。
這是薑寧寧占了這具身體,必須要償還的因果。
她回答得乾脆,反倒把孫老整不會了,一肚子勸諫的話以及允諾的好處卡在喉嚨裡。
最後乾巴巴的說:“放心,組織會儘量保證你的安全。”
離開孫家以後,滿滿時不時觀察她的表情,心裡像是有貓爪在撓似的,好奇又擔憂。
大人們故意支開自己,到底在商討什麼重要的事情,會不會有危險?
眼看即將回到七號院,滿滿再也忍不住了:“媽媽,孫爺爺跟你說了什麼呀?”
一開口,就對上薑寧寧那雙笑意盈盈的杏眸。
小團子哪還不明白,轉身抱緊她大腿,害羞地埋起小臉。
“這次憋了挺久,比以前有進步。”薑寧寧摸著崽崽毛茸茸的腦袋誇讚。
滿滿被誇得心花怒放,嘴角高高揚起來。
然後聽到媽媽說:“後天就是五一,霍斬棘會去湊熱鬨。老首長讓我去勸說他自首,交待出關家的罪行。所以那天早上媽媽要跟你們分開一段時間,等忙完再來找你們。”
自己崽崽腦袋瓜子太聰明了,薑寧寧隻能真假參半地說。
“這是美人計!”
滿滿恍然大悟,並且十分通情達理地說:“隻要能抓住犯人,隻能委屈爸爸頭頂綠一點了。”
“……”
你真是你爸的好大鵝!
孝出強大。
薑寧寧無可奈何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兒子的小臉。
小家夥見狀,刻意鼓起腮幫子給她多戳戳。
好吧,對滿滿來說無論媽媽做什麼都是對的,爸爸靠邊站,不能妨礙到任何媽媽立功的機會。
“崽崽你真是個媽寶男。”薑寧寧感歎。
滿滿反以為榮,抬起下巴:“是噠,而且我要做一輩子的媽寶男。”
薑寧寧被兒子傲嬌的小模樣逗樂了,止不住親了親他臉頰。
母子倆手牽手,高興高興地回到家裡。聽到動靜,夏夏從裡麵邁著蘿卜腿奔上前。
手裡捧著兩截斷掉的扳手,正好把茉莉花從中間割開兩截。
“媽媽,姥爺的扳手被我弄壞了。”
軟糯的小團子眼睛鼻子通紅,眼睫還凝著沒乾的淚珠兒,看上去又可憐又惹人憐愛。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自家崽崽那麼乖,扳手壞掉肯定是意外,不可能為此揍孩子一頓。
薑寧寧抱起小團子親掉她麵頰上的淚珠,故作驚詫地問:“崽崽你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呀,也太厲害了吧?”
媽媽沒怪她,還誇她!
夏夏那顆倉皇無措的心瞬間被撫平了,抱著薑寧寧的脖子,奶聲奶氣道:“文老師帶我去實驗室修火箭時候,我把扳手放在桌上,被激光切斷了。”
“難怪切口那麼平整,可惜了,咱們家差點出了個大力士了呢。”薑寧寧遺憾地歎口氣。
滿滿煞有其事地附和:“妹妹要是大力士,一拳一個,惡爺爺惡奶奶不用火箭也能上天啦。”
想象那個滑稽的畫麵,夏夏跟著破涕為笑。
扳手調轉個頭,將裂口處展示給媽媽和哥哥瞧,“扳手裡麵藏有東西!”
“但是文老師說了,裡麵藏著的肯定是姥爺留給媽媽的信,讓我拿回來給媽媽自己取。”
“這件事隻有我、文老師還有李教授知道。”
扳手裡麵藏著什麼東西,不言而喻。
薑寧寧接過扳手,分彆親親兩個小家夥的臉頰。
“媽媽有事要跟曾奶奶說,滿滿你帶妹妹房間裡去玩吧。”
她語氣嚴厲,便是不打算說的意思了。
滿滿遺憾地牽著妹妹,蹦蹦跳跳地進了臥室。
廚房裡,煙火繚繞。
蔡金花正在灶台上炒菜。
五花肉煸炒出油香以後,倒入雞蛋快速翻炒。現在的食材都是天然無汙染的,隨便一盤炒雞蛋就噴香。
“廚房煙大,你先出去,再炒盤豆腐就好。”蔡金花用胳膊肘攆她。
灶台的火熄滅後再引燃,不僅浪費柴火,也很費時費力。
薑寧寧隻好按耐住心緒,幫著她把最後一道肉末豆腐燒好。
想到蔡金花年紀大了,還用小灶煮了鍋凝神靜氣的酸棗仁湯。
祖孫二人都不磨蹭,手腳利落地燒好菜煮好湯。再將鍋刷洗乾淨,加上幾瓢水在鍋裡就著灶台餘溫繼續燒著。
如此一來,等吃完飯後舀水洗碗正好。
等飯菜都上桌,讓兩團子出來吃飯,薑寧寧一手端碗安神湯,一手挽著蔡金花進了次臥。
“奶奶,我好像找到賬冊了。不過你先彆急,喝點湯靜靜氣。”
蔡金花不矯情,孫女是為了她考慮,毫不猶豫地把湯喝光。
緩了一會兒,緊抿的唇緩緩鬆開,道:“你說吧,我穩得住。”
見她麵色的確平靜,薑寧寧才把扳手拿出來。
扳手裡麵塞著一張油紙布,折疊成長條狀,手指捏著一端輕輕鬆鬆便拉出來。
除此之外再也放不下其它東西。
蔡金花呼吸變緊,看著薑寧寧慢慢打開紙條,即便喝了酸棗仁湯,渾身仍在打著顫。
就是這一張東西,搭進去兒子兒媳兩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