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楊晨的困意瞬間消失不見,趕忙下樓朝著院子走去。
“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是讓你們派人看著麼?怎麼還能被偷?被偷了多少?”
趙真華連忙道:“確實派人看著了,但是弟兄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客棧外麵,結果就疏忽了。”
“是店小二偷的!”
“他先是給院子裡看箱子的弟兄們,送水送吃食,打好關係,讓弟兄們放鬆警惕!”
“然後趁著人不注意,打開了角落裡的箱子。”
“兄弟們雖然發現及時,但還是被他給逃了,還拿走了兩枚銀元寶。”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楊晨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去追究誰的責任,還是先把眼下的問題解決掉才行。
“沒派人去追?”
趙真華答道:“當時就有幾個兄弟追上去了,可實在是太黑了!”
“那店小二明顯對道路熟悉的很,都不用火把,就在林子裡跑的飛快,弟兄們根本就追不上。”
“而且還有人接應他!”
“那人朝著弟兄們放了幾箭,弟兄們也就沒再繼續追了。”
楊晨走到了院子裡,看著周圍無邊無際的黑暗,臉上眉頭緊皺。
屋內休息的於國昌,也被動靜吵醒,也走了出來。
當得知發生什麼事情了後,臉上也十分嚴肅。
“掌櫃的呢?”
石敢當忙道:“都跑了,客棧裡除了咱們以外,一個人都沒了。”
“這他娘的還真是個黑店!”
於國昌道:“他們有弓箭,估計就是這附近蟠龍寨那一窩土匪!”
“他們好奇,肯定想要看看,咱們到底拉的是什麼貨,值不值得他們動手。”
一旁的石敢當問道:“咱們可是官軍,他們也敢對咱們動手?”
楊晨道:“都說了是土匪,土匪還有什麼不敢的!”
“更何況,他們現在知道了,咱們帶的箱子裡全都是銀子,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
於國昌思考片刻:“那要不然咱們連夜趕路?”
“再往南差不多七十裡就進城了,隻要到了那裡,土匪就拿咱們沒有辦法。”
楊晨搖頭否定道:“不行,咱們對這邊的道路不熟悉,而且夜色太深,今天連個月亮都沒有,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
“眼下道路兩旁還都是密林,萬一被人家埋伏,咱們就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了。”
“都回去休息吧,等天亮後咱們再趕路。”
天剛蒙蒙亮。
楊晨就帶著十幾個人,先出發去前麵探探路。
剛走出五六裡,就看見前方道路橋梁上的木板,都被人拆的七零八落,橋的那頭,還有幾個手持砍刀的壯漢。
見到楊晨,幾人大笑幾聲,便鑽進林子沒了蹤影。
楊晨看著被破壞的橋梁,雖然上麵還有一些木板,人走應該是沒有問題,但馬車肯定是走不了了。
“這幫土匪肯定是想讓咱們丟下銀子,帶著人跑路。”
一旁的石敢當憤憤道:“那可不行,這可是朝廷的賑災銀,要是都給了土匪,咱們回去肯定腦袋搬家!”
“要不然咱們還是原路返回,繞路吧?”
楊晨搖了搖頭:“從這出去,兩天的時間就能到襄州!”
“要是回去,得先走兩天的懸崖路,再繞個六七天才能到襄州,時間上來不及。”
“而且這幫土匪,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咱們離開的。”
石敢當也沒有辦法:“那……那咱們怎麼辦?”
楊晨麵色冷冽:“剿匪吧,咱們和土匪之間隻能活一個。”
他又隨手點了一個士卒:“你回去告訴於大人,讓他組織人手,去附近砍伐樹木,把客棧的院牆加高加固。”
“是!”
楊晨拿起馬鞭朝著東邊指了指:“我記得那邊是不是有一個村子?”
石敢當道:“是有一個山村。”
“走,咱們去打探打探消息。”說罷楊晨便帶著人手策馬朝著山村奔去。
到了山村,此時天色已經亮了,不少房子都冒出了弄弄炊煙,看起來一片祥和。
楊晨一行人策馬進村的動靜有些大,惹的不少人都走出來看。
當看到楊晨一行人身上穿著的正規皮甲後,一個個又趕忙縮了回去。
這一幕讓楊晨眉頭一皺,自己現在可是官軍,這幫人怎麼像是看見土匪一樣?
楊晨眼疾手快,策馬將一個老頭給攔了下來。
“老丈,你跑什麼?”
老頭連忙道:“大人,我家中做著飯呢,怕糊鍋。”
楊晨道:“我問你幾個問題,問完你再走。”
“這蟠龍寨上有多少土匪?”
老頭聽後麵色一僵,連忙跪了下去,卻沒有出聲。
楊晨皺起眉頭:“問你話呢,你跪什麼!莫不是想要錢財?”
一旁的石敢當聽後,從錢袋子中掏出一大把銅錢扔到了老頭的身前,劈裡啪啦散落一地。
見他還沒有出生,石敢當將刀子抽出半截,恐嚇道。
“錢財不要?難不成你是想要刀子!”
老頭聞言連跪都跪不住了,直接癱倒在地上。
這時院子裡跑出來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男人,趕忙跪在地上。
“大人饒命!”
“我們實在是不敢說啊!”
石敢當怒道;“問你你就說,有何不敢的?”
男人趕忙道:“諸位大人是來剿匪的吧?”
楊晨用馬鞭敲了敲石敢當的手,示意他把刀子收起來。
“差不多。”
男人道:“之前官軍來剿過好幾次匪,也都來我們村子裡打聽消息,征調向導。”
“最開始我們還挺高興!”
“畢竟誰也不願意家門口有一窩土匪,可問題是這些官軍,壓根不是蟠龍寨的對手,每次都大敗而歸。”
“等官軍走後,蟠龍寨的土匪就來找我們算賬,每次都要殺不少人。”
說著男人也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請各位大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