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安單手持著長刀,還未動手,身後的張啟山趕來,看見這一幕差點兩眼一黑:“不準開槍!”
謝淮安正在腦子裡回憶走位,想著怎麼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完人。
冷不丁的被趕來怒吼的張啟山嚇了一跳,謝淮安頓了一下。
張啟山對上似乎麵色不善的青年,他氣的咬牙:“謝淮安!你身體就是個鐵的也擱不住這麼造!”
這麼多條槍對著,哪怕謝淮安有通天的本領也得受傷!回頭自己本來就不好過的日子,再有人找找麻煩,他張啟山就不用活了!
【天快亮了,之前打進去的時候已經浪費不少時間,現在二十四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一半,彆跟他廢話,反派死於話多,動手。】
謝淮安挽了個漂亮的刀花,似乎根本沒把張啟山的話當回事,直接飛身過去,那些衛兵原本聽了張啟山的話就準備放下槍。
但看見那人居然跟不怕死的一樣非得要把圍堵的口子撕開,有人下意識就開了槍。
但青年似乎能預判對方的動作一樣,不過瞬息,就將刀架在了最靠前的衛兵脖子上。
張啟山原本看見有人開槍心都涼了半截兒,眼下見他沒事微微鬆了口氣,隻是這口氣沒鬆完,一股膽寒湧上心頭。
這麼多的人都攔不住一個謝淮安,他如今的能力到底恐怖成什麼樣子?
現場混亂成一片,但沒人敢再動手。
彈流那麼密集都敢上前,這人到底誰啊?!
張起靈擦了擦臉上的血,看向不遠處的人,沒記錯的話,瞎子當年說謝淮安將自己存進十一倉七十年,如今時間不是還沒到,為什麼會提前出來?
剛才根本沒來得及細問,把保命的藥給了出去,他那個罕見病到底怎麼樣了。
整個療養院簡直亂成了一鍋粥,謝淮安敲人敲的正起勁兒,突然把目光放在了一旁拿著槍瞄準瞎子的張啟山身上。
他模擬空間的時候沒把張啟山也算進去。
也就是說,這裡說話算數的人還在,他為什麼非得想不開去跟衛兵一對多?
黑影閃過,張啟山還沒作出反應,手腕處一痛,手裡的槍脫力被人劫走,下一刻後腦傳來冰涼的觸感。
張啟山臉瞬間就冷了下去,垂在一旁的手細看過去竟和之前張起靈卸自己手腕的位置一樣。
“謝淮安,你瘋了?”
青年聲音冰冷:“放他們出去。”
張啟山都氣笑了,放出去了他實驗怎麼辦?!怎麼跟上麵的人交代?!
“不用管唔唔唔唔!”還沒等他說讓那些衛兵不用管自己,直接動手把人都抓回去,謝淮安站在他後麵,前麵那兩個人開槍也沒事。
青年動作利落的直接削了他一條袖子拽下來,動作粗暴的塞他嘴裡。
“你們佛爺說,讓你們把那兩個放出去,不然他受傷了回頭有你們好看的!”
張啟山瞳孔縮了縮,想把嘴裡的破布薅出來,卻被人迅速點了穴。
青年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好意思啊,家裡人教的挺雜的,都略會一點。”
張啟山:
衛兵猶豫片刻,見張啟山被人堵著嘴受製於人的樣子,都清楚那句話肯定不是張啟山自己的意思。
可張啟山如果到時候真出了事,這些人就算抓住,上麵的人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更何況那邊那個拿刀的青年根本全然不在乎有多少人,就跟個鬼一樣,能預判他們的每一次動手。
他雖然不殺人吧,但旁邊這倆人不管你那麼多啊,一個大半夜還帶著墨鏡的神精病,另一個一身傷還輕鬆撂倒好幾個衛兵的變態。
這三個都不是什麼正常人,張啟山就算真死了,他們也不一定留的下來這三位。
但張啟山活著就不一樣了,他們不是張啟山的親衛,隻是暫時被分到他手下做事,這些人沒看住,到時候張啟山還活著,受罰的隻會是張啟山。
有張啟山在上麵頂著怒火,上麵的大人物哪裡會記得自己這些小嘍囉?
見衛兵都收了槍,謝淮安皺眉看著愣在一邊不準備走的倆人:“現在離開。”
黑瞎子笑了笑:“咱們把那傻子一起帶走,他們不敢動手的。”
謝淮安沒動,他這幾十年不是白在空間混的,空間裡的布防沒有張啟山在,各個都是對他下了死手的,這麼重要的療養院周邊派了不少兵。
有好幾次他動作稍微慢了些,就會陷入被更多人包圍的困境。
挾持著張啟山出去根本就沒可能,更何況他待會兒還要對張啟山貼臉開大,在他眼皮子底下劫了人,還要去他手下的十一倉接著躺平,主打的就是一個囂張。
隻有他足夠囂張了,張啟山才會徹底相信謝淮安有很強大的背景。
張起靈在這裡被困的時間不久,可心裡也清楚周邊的布防有多嚴控,他們想走掉其實很難。
“我還要找佛爺聊一聊彆的事,你們先走,我保證我不會有事。”
兩個人沒一個動的,謝淮安隻能道:“你倆妨礙到我了,趕緊走。”
他真沒事的,反正走了也是回十一倉躺著,真沒什麼大事。
張起靈或許對謝淮安的行事有些許不清楚,但瞎子卻是知道他昏睡之前安排的一些張啟山的事。
沉默片刻,瞎子臉上微微收了笑,一把拉過張起靈就準備走。
嗯?
黑瞎子看著沒拉動的人沉默一瞬,得,張家這族長的身體素質也是真不錯,傷成這樣也還能站這麼穩。
沒等瞎子勸他,張起靈對上謝淮安的眼睛,突然愣了一下,他似乎真的有彆的退路。
瞎子伸手又要去拉他,張起靈手裡握著刀扭頭就走。
抓了個空的黑瞎子:這啞巴真是幽默。
他抬腳踢了踢剛被抹了脖子的衛兵:“謝淮安,彆逞強啊。”
目睹了他倆的動作,謝淮安嘴角微微抽了抽,又保持拿槍抵著張啟山的姿勢好一會兒。
確認這個時間那倆人該離開後,他才鬆了手。
謝淮安一鬆手,那邊緩了半天穴道,終於解開了的張啟山,氣急敗壞的把嘴裡的布拿出來扔在地上:“謝淮安!”
青年低頭掃了眼沾了點血的刀,拿了個帕子擦了擦,語氣辯不出喜怒:“怎麼了?你要研究,我不是給你留了一個嗎?”
留一個?!說的是他自己?!
謝淮安要是能動,他當時會大費周章的在全國搜找張起靈?!
就是因為謝淮安身世成迷,什麼都探查不到,他才不得以放棄這個現成的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