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廳晚宴。
張叔夜終於破天荒頭一次,主動端起了酒碗敬蔡福:
“哥哥,小弟敬你!
“若不是你,我們父子……
“哎!多的不說了,都在酒裡了!
“先乾為敬!噸噸噸噸……”
張立張用見到張叔夜的時候,還以為又要被爹爹罵了。
沒想到張叔夜不但沒罵他們,還誇了他們知道上進。
知道了嶽飛是張立張用的師父之後,張叔夜對嶽飛滿臉堆笑,點頭哈腰,隻求嶽飛好好調教張立張用……
酒終人散,蔡福就拉著韓世忠和嶽飛回房睡覺了。
盧俊義難得來一回龍頭市,他要去陪伴師父周侗,儘一下孝心。
“大哥,我也想去莫州……”
回房的路上,韓世忠忍不住跟蔡福說:
“能不能……”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彆急。”
蔡福攬著韓世忠的肩膀推心置腹的說:
“你上梁山太晚了,一沒有資曆,二沒有功績,兄弟們還不服你。
“等到你什麼時候威望夠得上紅巾大頭領了,少不了你的!”
韓世忠很鬱悶,嶽飛就很開心了,畢竟蔡福也不準他去莫州。
蔡福做為“龍頭大郎”,在龍頭市自然是有個獨門獨院兒的。
他左手摟著韓世忠,右手摟著嶽飛,走到家門口忽然發現不對勁:
門洞子裡有個人!
但是當看清了那個人是誰之後,嶽飛一把拉起韓世忠:
“六哥跟我走!”
韓世忠一臉懵逼的被他拉走了:“走哪兒去?”
嶽飛:“去方便!”
韓世忠:“……”
等他們哥倆兒跑了,門洞子裡的人才走出來,正是“一丈青”扈三娘!
扈三娘很鬱悶。
她還真以為蔡福是來看自己的呢,結果又被晃點了。
蔡福在酒宴上一直在跟兄弟們吃酒,吃完了酒又要跟兄弟們抵足而眠……
扈三娘: ̄へ ̄
結果蔡福直接把她又推回到了門洞子的陰影裡,上去就是一個門咚!
扈三娘玉麵含霜,雙手去推蔡福胸口,奈何蔡福力大無窮根本推不動。
很快,門洞子的陰影裡便傳出了“吧唧吧唧”的聲音,惹人遐想……
半晌,扈三娘才拚命推開了蔡福,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仿佛差點兒憋死。
“還有一年多了。”
蔡福在扈三娘的耳邊說,灼熱的氣流噴打在扈三娘耳廓讓她渾身發軟。
她明白蔡福的意思,她要為父母守孝三年,如今已經過了快兩年了。
三年之期一到,蔡福隻怕就憋不住了,她也沒有理由拒絕蔡福……
但是她原本也沒想拒絕蔡福,蔡福的尊重更讓她心裡甜蜜蜜的。
扈三娘低眉順目的點了點頭,蔡福忍不住又把她摟進懷裡啃了起來。
拋開顏值不談,這天鵝頸,這水蛇腰,這大長腿,全都是給自己長的!
三年之期一到,便可解除封印!
兩人親親我我了一會兒,稍微緩解了下青春騷動,扈三娘這才離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約好的,扈三娘離開了之後嶽飛和韓世忠就回來了。
嶽飛當然沒有怨言,就是韓世忠不停地抱怨小樹林兒裡蚊子太多了……
……
次日,張叔夜就走了。
蔡福原本勸他多留幾日,畢竟父子久彆重逢,蔡福也不是不近人情。
奈何張叔夜以家國為重,擔心莫州長期沒有知州主政會被人趁虛而入。
於是蔡福就讓“醜郡馬”宣讚和羅延慶護送他去莫州了。
宣讚和羅延慶到了莫州就留下輔佐史文恭,好把楊誌和楊再興換回來。
莫州有張叔夜、史文恭、宣讚、羅延慶,這個陣容蔡福覺得夠用了。
蔡福從龍頭市挑選了三百小嘍囉兒,讓張叔夜他們帶到莫州去。
張叔夜、史文恭畢竟是在遼國,身邊再怎麼都得有些信得過的手下。
這也就是要出國境不方便,否則蔡福至少要讓他們帶一千人走。
三百小嘍囉兒化整為零,跟隨張叔夜、宣讚、羅延慶出發了。
曉行夜宿,一路向北。
這一日,假扮成行腳商人的張叔夜他們經過一座大山。
隻見這座大山,八麵嵯峨,四圍險峻……
佇立草坡,一望並無商旅店;行來山坳,周回儘是死屍坑。
若非佛祖修行處,定是強人打劫場。
宣讚看這座大山生得古怪,樹木稠密,便提醒張叔夜小心:
“張相公,像這種地方,一般都有強人出沒……”
話音未落,就見從樹林裡衝出了一夥兒強人!
為首一個頭領,生得十分醜惡。
具體有多醜惡,宣讚覺得跟自己都有一拚。
這夥兒強人衝出來擋住了張叔夜他們的去路,大叫一聲: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張叔夜不禁暗暗叫苦。
由於化整為零,張叔夜這邊除了宣讚和羅延慶以外隻有幾個小嘍囉兒。
對方卻有五六十個小嘍囉兒,若是廝殺起來他這邊太吃虧了……
“杜興兄弟?”
宣讚一眼認出了那個十分醜惡的頭領,正是跟著宋江走了的“鬼臉兒”杜興。
杜興也認出了宣讚:“宣讚哥哥,你如何到了這裡?”
雖然蔡福和宋江分家了,但名義上還是一家人。
何況在梁山泊時,宣讚和杜興也沒有恩怨。
所以二人久彆重逢,竟然還有些欣喜。
宣讚興衝衝的說:“說來話長啊!
“杜興兄弟,你們不是去二龍山了麼?
“這裡莫非就是二龍山?”
說到這個杜興就很尷尬了:
“哥哥,這裡是清風山。
“我家主人奉了宋公明哥哥的將令,來這邊開了分寨……”
宣讚睜大眼睛:“宋公明哥哥原本開的就是二龍山分寨了,又讓李應哥哥開了清風山分寨?”
分寨下麵又開分寨?
一氣化三清嗎?
“說來話長,說來話長……”
杜興乾咳一聲:“哥哥,既然來了,何不上山歇腳,也見見我家主人?”
宣讚看向張叔夜:“張相公,這裡是梁山泊分寨……的分寨。
“今日天色已晚,左右過不得山了,不如上山歇歇腳,待明日再過山也不遲。”
張叔夜不了解梁山泊狀況,但這裡既是梁山泊分寨,自然沒理由拒絕。
於是張叔夜、宣讚、羅延慶就跟著杜興上了清風山,見到了“撲天雕”李應、“沒遮攔”穆弘、“鐵扇子”宋清。
李應便請宋清去張羅一桌子酒席,自己則是在草廳裡陪張叔夜、宣讚、羅延慶說話。
“李應哥哥、穆弘哥哥、杜興兄弟,我來為你們介紹。”
宣讚先把羅延慶介紹給了他們:
“這一位是蔡福哥哥新收的頭領,羅延慶!”
宣讚故意隱去了羅延慶是史文恭徒弟的身份,以免引起什麼麻煩。
介紹張叔夜的時候宣讚就很隆重了:
“這一位乃是濟州太守張叔夜!”
“嘶——”
李應、杜興、穆弘都是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氣:
你們莫不是投了朝廷?
卻聽宣讚又說:“張相公如今已經投了蔡福哥哥,也是梁山泊好漢了!”
“嘶——”
李應、杜興、穆弘又是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氣:
好家夥!倒反天罡了!
這可是濟州太守啊,我們走了之後梁山泊已經牛逼到這種程度了嗎?
張叔夜老臉一紅,連忙解釋:“我是代蔡福哥哥去執掌莫州的!”
“莫州?”
穆弘一愣:“莫州在哪兒?”
杜興卻是明白人。
因為他原本在薊州廝混,薊州就是遼國的地盤兒。
杜興臉色一變:“張相公莫要說笑!
“莫州遠在遼國,如何需要你執掌?”
“你們有所不知,巴拉巴拉巴拉……”
張叔夜為了自證清白,連忙把蔡福在遼國的豐功偉績吹得天花亂墜:
“所以現在莫州已經是蔡福哥哥的了,我們便是去莫州上任的!”
“嘶——”
李應、杜興、穆弘雙是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氣:
拓土開疆?真的假的?
穆弘不是那麼莽撞的人,但是為了替宋江打聽明白,還是追問了一句:
“張相公此話當真?”
“哼!”
張叔夜臉色一沉,大袖一甩:
“你以為張叔夜是甚麼人?
“若非蔡福哥哥有拓土開疆之豐功偉績,張叔夜堂堂朝廷命官,豈會從賊?”
李應、杜興、穆弘都被懟沉默了,張叔夜這話,話糙理不糙……
此事若是真的,那可了不得了!
李應和杜興對視一眼:蔡福哥哥和宋公明哥哥分家之後,宋公明哥哥興師動眾去打龍頭市,大敗而歸!
蔡福哥哥卻去遼國賺了一個州!
兩相對比,簡直是雲泥之彆!
張叔夜也就罷了,宣讚之前在梁山泊時,地位還不如李應呢。
但是人家現在去了莫州就是將軍!
蔡福拓土開疆,留名青史,青史上肯定也少不了提宣讚一句,這是何等的光宗耀祖啊!
然而自己跟著宋江卻還在清風山當個土匪頭子……
李應嫉妒得“撲天雕”都紫了!
宋清張羅了一桌子酒席,張叔夜他們入座之後,李應心事重重的跟他們推杯把盞。
兩碗酒下肚,張叔夜忽然說了一句:
“這酒好生有力氣……”
話還沒說完呢,張叔夜就一頭撞在桌子上睡死過去了。
“張相公酒量也不行啊!”
宣讚指著張叔夜笑,笑著笑著就趴下了。
【今日7000字送上,求月票推薦票o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