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呀——”
借著戰馬衝刺之勢,苟正大吼一聲,把馬對步的威壓提升到了極致!
為了能夠起到出奇製勝的效果,苟正決定給武鬆來一下子偷襲。
目測到了攻擊範圍,苟正猛然站了起來,揮起大刀居高臨下斬向武鬆!
站起來了的苟正顯得無比高大,雙手合握刀把兒末端讓大刀可以砍得更遠!
重點就是反常規,苟正把你預判的攻擊時間和攻擊距離都提前了!
這一刀又快又狠又準,四十五度角傾斜著斬向武鬆頭頂!
“嘶——”
所有人都是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氣:
瘋了吧,你管這個叫刀下留情?
劉贇和張威更是臉色大變:你踏馬要是斬了武鬆,我們都得提桶跑路!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的時候,武鬆依舊不動如山,隻是眯起了眼,判斷刀鋒落點。
若是苟正真想殺他,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汝刀利,吾刀未嘗不利!
但是武鬆一眼就看穿了,苟正這一刀帶著角度,想要削掉他頭頂長發!
或許苟正沒想過傷人,可是武鬆若被苟正剃成月代頭,以後還怎麼混?
這踏馬還不如殺了他呢!
哼!
武鬆目光一冷!
盯著苟正把上半身都壓在了馬頭上,雙手合握的大刀也已經落下來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武鬆不慌不忙的左腳向左跨出一步,身形一轉!
輕描淡寫的讓開了那力劈華山的一刀,苟正的戰馬一陣風的掠了過去!
便在此時,武鬆借著旋轉之力,回手一刀狠狠地斬在了戰馬膝關節上!
“哢嚓!”
戰馬一條小腿兒飛了出去!
“唏律律——”
戰馬原本就被站起來的苟正身體前傾壓得有些失衡,何況還斷了條腿?
一聲哀鳴,戰馬身不由己的斜著一頭栽在了地上,把苟正也甩了出去!
苟正在半空中急忙把頭往下低,如此便是後背著地,順勢一個前滾翻!
“唰——”
就在苟正前滾翻到一半的時候,一道刀光閃過,正好斬在他的頭盔上!
“當!”
苟正的頭盔被刀光斬落,又是在翻滾中,等他滾完起身已是披頭散發!
“唰——”
狼狽起身,苟正還沒來得及羞惱,就見刀光一閃,又到眼前!
苟正驚得目瞪口呆,口乾舌燥,慌亂之間竟是渾身僵硬,不知閃避!
“嚓!”
刀光輕易的切開他身上某個部位,跟著苟正就感覺身上一輕!
“嘩啦——”
苟正的半邊鎧甲落了下去,斜斜的耷拉在肚子上……
卻原來武鬆這一刀不偏不倚的切開了他肩頭上固定鎧甲的皮條絆帶!
“duang——”
刀光釘在了苟正後方大樹樹乾上,刀柄猶在劇烈震顫!
苟正下意識在自己胸口上一通亂摸,再三確認了沒受傷方才鬆了口氣。
即便如此,剛才那一抹快如閃電的刀光,仍然讓苟正驚出了一身冷汗!
“啪!”
武鬆一腳踢開了苟正的頭盔,隻握著右手刀,一步一步的逼近了苟正。
出刀之後武鬆氣場全開,步伐沉穩宛如一頭斑斕猛虎在巡視他的領地!
龍行虎步,氣吞萬裡!
你不要過來啊!
雖然苟正此時手裡還有刀,身上還有甲,卻仍是被武鬆唬得連連後退!
武鬆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讓他忘記了這是切磋,也忘記了殊死一搏……
一隻可憐無助又能吃的兔子,落在斑斕猛虎的爪下還提什麼殊死一搏?
“嘩啦啦啦……”
苟正的身上傳來了金屬撞擊的聲音,原來是耷拉著的鎧甲上甲葉狂抖!
苟正被武鬆嚇破了膽,渾身瑟瑟發抖,帶動甲葉狂抖仿佛跳起草裙舞……
“嗬。”
武鬆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在苟正眼裡如同惡魔的微笑!
苟正整個人都僵硬了,眼睜睜的看著武鬆走到自己麵前……
擦肩而過。
既然苟正隻想削掉武鬆的頭頂長發,武鬆也就幫他卸了半套甲。
武鬆走到大樹前拔出刀又走了回來,在呆若木雞的苟正肩膀上拍了拍:
“苟兄弟,還得練。”
苟正:
“刀劍無眼。”
武鬆還刀入鞘,一臉歉意的說:
“不小心傷了你的坐騎,倒是我的不是了。
“你再去馬場挑一匹好的便了。”
苟正:“不算不算……”
“好了。”
武鬆沒再搭理苟正,轉身對人山人海的吃瓜群眾擺了擺手:
“切磋完了,都散了吧。”
直到還刀入鞘,武鬆才收斂了一身恐怖殺氣,吃瓜群眾也才如釋重負:
看武鬆跟人動手太驚悚了,總感覺武鬆下一秒可能把自己也順手砍了……
“奢遮!端的奢遮!”
“我早就說武鬆哥哥步戰無敵,你們不信!”
“誰不信了?誰不信了?”
“這可是步對騎啊,武鬆哥哥果然是步兵之王!大師不出,誰與爭鋒!”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吃瓜群眾交口稱讚,集體轉職為武鬆的誇誇團,把武鬆誇得天花亂墜!
好家夥!
劉贇和張威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原著之中劉贇的戰績是和關勝三十回合不分勝負,張威和秦明三十回合不分勝負。
苟正卻是被朱仝三十回合一槍捅死了。
劉贇和張威的實力都在苟正之上,也知道苟正的武藝是“南國八驃騎”裡邊兒最水的一個。
但是苟正再怎麼水,跟劉贇、張威也能過上幾招,不至於被一招秒了啊!
武鬆卻秒了苟正,而且還是步兵克騎兵!
太猛了!
劉贇和張威不禁對武鬆生出了敬畏之心,也對苟正更嫌棄了。
要知道一般人兒都是把他們“南國八驃騎”看成一個整體,一個水平。
苟正被武鬆秒了,豈不是會讓人以為他們兩個也是這種水平?
原本就被看扁了,現在更是扁成紙片兒了!
這也就罷了,剛才苟正出刀那麼凶狠,武鬆該不會以為他們想造反吧?
劉贇和張威相視苦笑搖頭,苟正這人沒法兒處,遲早得被他連累死!
彆說是他們了,連韓世忠也心服口服,“潑韓五”輕易沒服過誰。
但是自從上了梁山之後,韓世忠服的人可多了:蔡福、盧俊義、武鬆……
“呼哧呼哧呼哧……”
苟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如同一條上岸了的魚:
這就是“撼天獅子”嗎?
太可怕了!
苟正心驚膽寒的撿起了自己的頭盔,卻見頭盔上留下了老深一道子刀痕!
若不是頭盔替他擋了這一刀,他的腦袋就開瓢兒了!
不,應該說若不是武鬆砍他的頭盔,他的腦袋就開瓢兒了!
第二刀如果武鬆不是隻要卸他的甲,刀鋒奔著腦袋來他就又開瓢兒了!
兩次與黑白無常擦肩而過!
果然刀下留情了……
苟正戰戰兢兢的想要溜走,結果他小腿肚子直突突,走得踉踉蹌蹌的。
再加上他每走一步,他耷拉到肚子上的鎧甲,甲葉子就嘩啦啦響一下……
苟正所過之處原本正在嘻嘻哈哈的吃瓜群眾都沉默了,假裝若無其事。
等到苟正過去之後,吃瓜群眾才又嘻嘻哈哈起來,這讓苟正惱羞成怒。
卻又敢怒不敢言……
畢竟是他自己要挑戰武鬆,還要在廣場上,還要騎兵對步兵,還要先手……
他有什麼資格怒?
苟正隻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當晚大小食堂都沒見苟正去吃飯。
次日一早。
盧俊義和武鬆、韓世忠抵足而眠,剛剛一覺睡醒,劉贇和張威就來了。
“三位哥哥,大事不妙!”
劉贇一臉苦逼的說:“今早我們去找苟正家裡找他,發現他不在家裡……”
張威也一臉苦逼的說:“我們還發現他昨夜便沒在家裡睡……”
劉贇小心翼翼的說:“苟正這人心眼兒小,我們擔心他惱羞成怒就……”
“三位哥哥!”
就在這時,阮氏三雄怒氣衝衝的來了。
阮小七最暴躁:“我們水軍死了一個弟兄!
“我們先發現了一艘空船,才發現他的浮屍!”
阮小二咬牙切齒的說:“這個兄弟原在山上!
“定是昨夜山上有人離開,逼他出船!”
阮小五一拳打在掌心上:“那廝走便走了,如何還把我們的弟兄殺了!”
阮小七惡狠狠地道:“師父,若是被我撞見他,定要先賞他三刀六洞!”
盧俊義、武鬆、韓世忠齊刷刷看向劉贇和張威。
劉贇又驚又怒的罵道:“苟正這個無恥小人,怎能做出這般不義之事!”
張威毫不猶豫的拔劍斬掉了一截袍角:“張威不屑與這種小人為伍!”
劉贇連忙也拔劍斬掉了一截袍角:“劉贇亦不屑與這種小人為伍!
“我若撞見苟正那廝,定要抓他來見員外哥哥,由員外哥哥定罪!”
“這不關你們的事兒。
“我先派人去抓他,等大哥回來了再發布江湖追殺令。”
盧俊義好言安撫了劉贇和張威,畢竟劉贇和張威第一時間就表態了,可以信任。
……
龍頭市。
苟正走到這裡又累又困又餓又渴。
他的馬被武鬆砍斷了腿,所以隻能在路上胡亂搶了一匹駑馬騎上了。
但是這馬騎著太不順心了,苟正決定先買一匹好馬,再去投靠朝廷。
他跟路人打聽到這裡有一個地下馬市,便找過來看看能不能撿個漏兒。
走到三岔河港,苟正發現河裡有一個美人兒正在洗馬,小腿白得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