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騎紅馬耍大刀的跟呼延灼大戰了十個回合不分勝負。
山路上忽然又衝出來一個穿紅袍金甲的好漢,手提點鋼槍,拍馬加入了戰團。
史文恭有心上去幫忙,在他看來呼延灼連一個都拿不下來,二打一那還得了?
但是一看所有人都不慌不忙的樣子,史文恭決定忍一手……
然後史文恭發現自己忍對了,十個回合過去了,竟然還是不分勝負。
呼延灼這廝有丶兒東西呀!
就在史文恭這麼想的時候,山路上雙衝出一人,麵如黃土,遍體金裝,座下黃驃馬,手把三股托天叉,加入戰團合戰呼延灼!
三打一了……
史文恭心裡一緊,但是想到剛才忍了一手忍對了,決定再忍一手。
果然,他又忍對了,十個回合過去了,還是不分勝負!
嘖,倒是小看他了……
史文恭知道三打一的含金量。
古人雲,一獒戰兩狼,三獒降一虎,何況是三個人?
這讓史文恭有點兒懷疑,難道呼延灼真的深不可測?
山路上叒衝出一人,生得青麵獠牙,下頜無須,騎著青鬃馬,手舞狼牙棒。
這青麵獠牙的加入進去就變成四打一了,史文恭心中一凜:
上難度了!
卻見呼延灼不慌不忙,毫無懼色,一個打四個竟然也遊刃有餘。
“叮叮當當!”
呼延灼以一敵四轉眼又是十個回合,還是不分勝負!
好一個呼延灼!
史文恭已是信了七八成,看來呼延灼真是一把好手!
忽然聽得鑾鈴響,蔡福他們放眼望去,隻見山路上叕衝出一人,頭戴銀盔,身穿銀甲,座下白馬,手持一枝畫杆爛銀戟,大喝一聲:
“我來也!”
外表倒是拉風,結果加入戰團五打一,打了十個回合,還是不分勝負!
雙鞭呼延灼,果然奢遮!
史文恭終於對呼延灼刮目相看了,就算是他也不能像呼延灼這般從容。
如果換做是他的話,肯定會先殺一人破局,不然被圍起來打實在難搞。
呼延灼能不慌不忙的以一敵五,必然是胸有成竹,想收服這五個強人。
史文恭心悅誠服的跟魯智深咬耳朵:
“三哥,這呼延灼果然深不可測!”
與此同時,呼延灼都快吐血了:
直娘賊,你們一個個的就這麼乾看著?
幫忙啊哥哥們!
呼延灼的雙鞭確實擅守,五個強人也拿不下他,可是他也拿不下五個強人。
這麼下去他遲早得被五個強人活活磨死,他又不是永動機!
其實蔡福是故意給他表現機會,因為他加入的太晚了,很容易靠邊站。
但事實上呼延灼是很有實力的,蔡福既然收了他,當然希望他也能發光發熱。
感覺呼延灼表現的差不多了,蔡福這才把馬鞭一指:
“這夥兒強盜以多欺少,算不得好漢!
“誰去助呼延兄弟一臂之力?”
“俺去!”
魯智深早就按捺不住了,當即應聲而出!
他不是一個人,史文恭、楊誌、楊再興也一起殺出,正好跟那夥兒強盜一對一!
“噗嗤!”
史文恭一槍把那騎紅馬耍大刀的捅下了馬去!
魯智深一禪杖砸向紅袍金甲點鋼槍,紅袍金甲點鋼槍把槍一架,沒架住,被砸下了馬去!
一照麵兒就有兩個落馬的,最後出場那個白馬銀戟的接住楊再興,被楊再興“唰唰唰”幾槍殺得直冒汗,慌忙大叫:
“好漢且慢,有話好說!”
他們一夥兒總共是五個強人,其他四個也都大叫:
“好漢且慢,有話好說!”
蔡福勾起了耐克嘴:“都住手罷,先聽聽他們說什麼。”
兄弟們都怏怏的收了手,最鬱悶的就是呼延灼了。
呼延灼打了半天一個都沒拿下,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原地杵……
五個強人全都下了馬垂頭喪氣走到蔡福麵前。
蔡福一看他們年紀都不大,小的十五六歲,大的十七八歲,臉上還帶著初出茅廬的青澀。
最後出場那個白馬銀戟的小心翼翼問魯智深:
“大師可是姓魯?”
還是在北方好哇,走到哪兒都有人認識灑家!
魯智深得意洋洋的一挺胸大肌:
“不錯!灑家便是‘花和尚’魯智深!”
“失敬!失敬!”
確認了魯智深的身份,白馬銀戟的又小心翼翼問蔡福:
“好漢莫非便是‘北地刀王’?”
蔡福:“然也。”
“哎呀媽呀!”
五個強人慌忙納頭便拜:
“小人等有眼無珠,唐突了蔡刀王,還請恕罪!”
還得是爹爹呀!
楊再興在旁邊十分崇拜:
三叔、五叔雖然有萬夫不當之勇,但是哪裡及得上爹爹的威風,隻須報出名號,便能讓天下好漢納頭便拜?
天壽公主看得春心蕩漾。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江湖好漢納頭便拜的樣子。
原本她隻當蔡福是個地方豪強,現在看來蔡福遠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蔡福下馬扶起了五個強人,問道:“五位好漢如何稱呼?”
白馬銀戟的便給蔡福介紹了一圈兒。
原來他名叫施全,騎紅馬耍大刀的名叫趙雲,紅袍金甲點鋼槍的名叫周青,黃臉兒黃馬三股叉的叫梁興,青麵獠牙狼牙棒的叫吉青。
他們五個是結義兄弟。
說起來他們會在這裡攔路搶劫,還是拜蔡福所賜。
他們五個原本是去東京考武舉的。
結果因為蔡福大鬨東京,武舉不考了,他們還被開封府抓起來狠狠地調查。
好不容易被調查完了放出來,他們想回老家,但是囊中羞澀,又沒有家小,隻好在這紅羅山暫時落腳。
他們聽說蔡福在梁山泊,為了去投奔蔡福,搶些金銀財物作進見之禮,沒想到搶到了蔡福頭上……
當然了,最後這一句有多少可信度,那就得看聽的人智商有多少了。
不過他們武舉子的身份是真的,《說嶽》原著之中都是嶽家軍的將軍。
五人裡邊兒那個青麵獠牙的吉青算最出彩的,培養好了不在牛皋之下。
蔡福收下了他們五個,讓施全、梁興、吉青護送受傷了的趙雲、周青先去梁山泊入夥兒,自己則是繼續北上。
不日,便到了遼宋邊境。
蔡福問天壽公主:“你從哪兒入關的?”
天壽公主理直氣壯的說:“偷渡!”
6!
既然如此,蔡福也隻能帶著天壽公主偷渡去遼國了。
一行八人繞過邊關,專門走鳥不拉屎的地方,終於來到了遼國境內。
蔡福問天壽公主:“這裡是哪個州府?”
這題我會!
天壽公主興衝衝的給蔡福介紹:“是莫州,我母舅康裡定安鎮守的!”
妥了!
蔡福心想正好把天壽公主交給她舅舅康裡定安,自己就可以回家了。
天壽公主不知道蔡福打得什麼主意,還以為蔡福要把她一直送到燕京。
一路上像隻歡快的小馬駒,圍著蔡福跑來跑去。
兀顏延壽就更是嫉妒得吉爾都紫了:
不是,姓蔡的到底比我強在哪兒了?
“爹爹,前麵有一家野店。”
楊再興從前麵探路回來向蔡福稟報:
“方圓十裡之內隻有這一家野店,今夜我們就去這一家野店落腳罷?”
蔡福自無不可,畢竟方圓十裡之內就這一家,不去這家還能去哪兒?
蔡福一行到了那家野店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了,魯智深笑嗬嗬的說:
“這一家野店開的倒是地方,正好從邊境走一日路程便到他家!”
蔡福點了點頭,這時一路上都跟個小雞子似的兀顏延壽忽然活躍起來。
“這種野店專門坑外國人,還是我來吧!”
兀顏延壽搶過點菜的任務:“小二,有沒有‘出人頭地’?”
店小二:“有!本店招牌菜是‘亡羊補牢’,客官想不想嘗嘗?”
“最好!”
兀顏延壽又問:“有沒有‘一網打儘’,有的話來一盆就夠吃了!”
蔡福他們聽不懂遼語,隻有楊誌和楊再興因為家學淵源,會說遼語。
這裡插一嘴,魯智深、呼延灼會說西夏語,史文恭會說金語。
天壽公主和兀顏延壽都會說宋語和金語。
整支隊伍隻有蔡福不懂外語。
倒也不是完全不懂,蔡福稱得上英語專精,也會說幾句日語,奈何現在都用不上。
所以蔡福隻能問楊誌:“他們說的什麼?”
楊誌翻譯了蔡福也聽不明白,天壽公主凶巴巴的瞪著兀顏延壽:
“說人話!”
兀顏延壽連忙給他們解釋,原來“出人頭地”是羊頭肉,“亡羊補牢”是烤全羊,“一網打儘”是雜魚湯。
因為在遼宋邊境,所以取了這些名字附庸風雅。
店小二說這幾個都是大菜,夠吃了。
蔡福讓他趕緊上菜,店小二便去了後廚張羅,很快酒菜就都上來了。
兀顏延壽這段日子沒吃什麼好的,等菜一上來就甩開腮幫子大吃大嚼。
蔡福和兄弟們對視一眼,也吃了起來,隻是酒水一滴都不沾。
兀顏延壽吃得嘴油花花的,端起滿滿一碗酒敬蔡福:
“好漢,小人敬你!”
蔡福嗬嗬一笑:“滾。”
“好嘞!”
兀顏延壽灰頭土臉的把酒吃了,胡亂吃了兩口菜便早早退場回客房了。
沒人在意他的感受,如果不是天壽公主心慈手軟,他都回不了遼國。
吃飽喝足,蔡福他們也各自回了客房。
蔡福今晚和魯智深、史文恭抵足而眠,旅途勞頓,三兄弟聊到二更天就睡了。
睡到三更天,忽然守夜的楊再興闖了進來:
“爹爹不好了!快起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