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宋江啞口無言了。
甚至因為看到熟悉的一幕，還有點兒感同身受了。
蔡福冷哼一聲：
“我們梁山泊既然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就該辦“替天行道”的事兒！
“但是燕順、穆春二獠，卻出去殺人放火奸淫擄掠，敗壞我們梁山泊的名聲！
“還把人帶回來做醒酒湯，簡直人性泯滅，喪心病狂！
“宋公明哥哥，你說該如何處置他們？”
啊？
宋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殺人放火奸淫擄掠不是我們該做的嗎？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不殺人放火奸淫擄掠難道要我們自己種田嗎？
再說了，“替天行道”隻不過是一句口號，就和“匡扶漢室”是一樣的！
你該不會當真了吧？
但是這話他沒法當眾說出來。
雖然隻是句口號，但確實迷惑了很多人。
好比朱仝、魯智深、武鬆、阮氏三雄等人都是因為這句口號聚在一起。
其實就連李逵都是。
原著之中因為彆人冒充宋江強搶民女，李逵誤會了宋江回來就要砍他。
當然了，也有很多人知道這隻是句口號，所以並不影響他們為非作歹。
好比燕順、王矮虎、李立、孫二娘等人，都是原來怎樣現在還怎樣。
宋江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洗燕順，隻好看向吳用：
軍師，救我！
吳用混在人群裡把鵝毛扇遮住了下半張臉，目光低垂，似是陷入沉思。
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洗……
這都被人家捉奸在床了，還怎麼洗？
難道說是來通下水道的？
他們無話可說，“沒遮攔”穆弘不能不救自己兄弟，連忙提醒蔡福：
“蔡福哥哥，醒酒湯的事兒應該跟我兄弟無關！
“他不好這一口兒！”
穆弘的話提醒了麵如土色的穆春，穆春頓時反應過來了，大叫冤枉：
“蔡福哥哥，醒酒湯的事兒跟我無關啊，是燕順要吃醒酒湯不是我啊！
“蔡福哥哥你還記得嗎，剛才我要出去，是你把我踹回來的！
“我對醒酒湯是深惡痛絕的啊蔡福哥哥！”
燕順一聽就急眼了：“好你個小遮攔！
“你明明隻是說出去方便一下，回來跟我一起吃！
“你不能全甩給我啊！”
“放屁！”
穆春果斷跟燕順正義切割：
“我從來不吃醒酒湯，梁山泊誰不知道我？”
燕順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
“你說謊！當年在穆弘莊上你敢說你沒吃？”
畜生啊！
宋江臉都綠了，你踏馬再亂咬把我都給咬出來了！
“莫要混為一談！”
穆弘維護穆春：“那不是一碼事兒，一碼是一碼！
“我兄弟自從上了梁山泊，再也沒吃過醒酒湯！
“倒是你一直惡習不改！”
“廢話！他吃了敢告訴你？”
燕順啥都不管了，去尼瑪的要死一起死：
“他常常到我這裡來打牙祭，隻不過我們都不往外說而已！”
“放屁！”
穆弘眼珠子都紅了：
“我自己的兄弟我知道，你再亂說彆怪我不客氣！”
蔡福當然樂得他們狗咬狗，但是沒意思，因為這個事兒很容易證明。
所以蔡福拍了拍手，穆弘、穆春、燕順便都住嘴了。
蔡福一指狄小姐：“究竟如何，問她便知！”
“對呀！”
穆春也是當局者迷，連忙大叫：
“她全都看到了，問她便知！”
燕青便走了過去，先幫狄小姐把衣襟攏好，才扯出狄小姐嘴裡的破布。
“就是那個紅毛兒的！”
狄小姐倒也實在，毫不猶豫的指認了燕順：
“就是紅毛兒的要呲了我！”
穆弘追問：“我兄弟呢？”
狄小姐：“他說要回去睡了！”
“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
穆春如蒙大赦，眼淚都飆出來了：
“就是燕順那個畜生！”
“好！”
蔡福看向宋江：
“宋公明哥哥，我們梁山泊是“替天行道”嗎？”
宋江強顏歡笑的說：“是‘替天行道’的……”
蔡福追問：“那麼抓到了吃銀的惡魔，我們該如何‘替天行道’呢？”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釘在了宋江身上，就連燕順也是釘在他身上。
宋江頓時感覺壓力山大，大到讓他哪怕是趴著，都感覺好辛苦……
但是宋江知道有些事兒是原則問題，除非他丟掉“替天行道”的大旗。
那不可能，他要洗白，他要招安，這麵“替天行道”的大旗決不能丟！
一咬牙一瞪眼兒，宋江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死道友不死貧道！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宋江滿頭大汗，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畜生！”
燕順當時就絕望了，他還以為宋江能看在情義上拉他一把！
絕望之後燕順就開始口不擇言了：
“宋黑子！當年在清風山我就不該救了你！
“要不是我，你能活到今日？
“在清風山我救你一命，在清風寨我又救你一命，江州劫法場也有我一個！
“老爺救了你這麼多次，你他娘的現在說殺我就殺我！
“你辶……”
“嘭！”
林衝上去就是一腳，正踢在燕順的下巴！
踢得跪在地上的燕順一個後空翻，摔趴在地上！
“你做出這種泯滅人性喪心病狂之事，人神共憤，天理不容，不該殺麼？”
林衝義正言辭的說：
這一腳有功夫的，直接把燕順的下頜骨踢碎了！
燕順趴在地上，滿嘴是血，隻能“阿巴阿巴”，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林衝阻止了燕順，但是燕順的話其實已經說的差不多了……
更何況就算是燕順不說，宋江那些悲催往事，在梁山泊也不算秘密。
當然了，但凡有點兒正氣的好漢，都會覺得燕順該死。
卻也不乏有幫親不幫理的人，覺得燕順救了宋江這麼多次，宋江不該看著他死。
可是這時候宋江已經顧不得人設了，人設衝突了隻能丟卒保車。
但是也不能全丟，宋江閉著雙眼，四十五度角仰望房頂，眼角有淚滑落……
蔡福卻不肯放過他：
“宋公明哥哥的意思是，燕順當殺？”
宋江：“……當殺。”
“好！”
蔡福一個眼色，石秀便要上前，忽然扈三娘搶出來，一刀砍向了燕順：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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