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感歎這家夥造型彆致的時候,中間商已經來到郭主任麵前,伸手就問他錢準備好了沒有?
“錢已經帶來了,就在車裡。”
郭主任一邊點頭,一邊帶著老謝往車門方向走,可這家夥太緊張了,眼睛時不時往我這邊瞟,走路的姿勢還有點發抖。
老謝很精明,一眼就看出這家夥不對,忽然停下來不走了,對郭主任說,“我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點事,交易先取消吧,等下次再把東西給你。”
說完這家夥就往後備箱這邊看了一眼,竟然扭頭跑向綠化帶。
次奧,不愧是明叔的對手,沒想到這姓謝的這麼精明,我躲得這麼好都能彆他發現!
事已至此,我隻能用力推開後備箱,直接跳到馬路邊上,指著對方背影大喊道,“老謝,彆跑了!”
不料在聽到我的喊話聲後,老謝直接把身體仰了一下,表情變得更緊張了,瞬間加快了腳步。
我趕緊跟上去,甩開膀子百米衝刺。
老謝雖然反應很快,可畢竟人到中年體力不支,加上一身的肥膘嚴重影響發揮,很快被我追上,照準他屁股踢出一腳。
老謝驚呼,失去平衡倒進草坪,狼狽地滾了一圈,居然從懷裡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朝我灑來。
我聞到味道不對,趕緊躲開,這才發現他灑向我的居然是一把生石灰,頓時好氣又好笑,繞過去對著他屁股又是一腳。
這家夥長得跟個秤砣似的,趴在地上連連喊道,“哎喲喲,彆打了,我不是有意賴賬的,黃金蟾特彆難抓,總得跟我點時間吧,我保證下個月,不這個月末就能幫你們搞到手。”
我愣住了,下意識問了一句,什麼黃金蟾?
對方也懵了一下,揉了揉屁股爬起來,瞪著一雙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眼仁,仔細看我兩眼,然後籲了口氣說,“搞什麼啊,原來你不是廖家人,真嚇死我了!”
見他這種反應,我猜到這丫的剛才之所以這麼謹慎,可能是因為錯把我當成仇家了,便忍不住冷笑起來,“謝老板反應可真快啊,怪不得明叔說你難找呢。”
“等會兒,你說誰?”
老謝又一次大驚,瞪圓了老鼠眼睛看我,“小老弟,你誰呀,怎麼你跟段明認識?”
我哼道,“當然認識,他讓我代替自己想你問一聲好。”
他訕笑說,“好什麼好,這幾年業績不佳,上哪兒都倒黴,話說你剛才追我做什麼,我們有仇嗎?”
我指了指旁邊的郭主任,說咱倆沒仇,但你幫姓郭的害人,對方請我來幫忙解決問題,我又找到你,隻好叫姓郭的帶路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老謝眼珠轉的飛快,馬上擠出一副笑臉說,“哎呀誤會,我還以為……嗬嗬,小老弟你身手不錯嘛,我之前沒聽說過你這號人,難道是段明剛收的門徒?”
他口中的“門徒”是行業內的叫法,跟學徒工差不多一個意思,我搖頭有點頭,表示自己的確跟明叔學了不少東西,但我們並沒有師徒關係,嚴格意義上講應該屬於合夥人。
老謝馬上擠出一副笑臉,咂嘴說了不起,明叔可是頭老狐狸,小哥你這麼年輕就能跟他一起搭夥做生意,看來能力沒得說,早知道貴陽有你這號人物,我早該過來拜碼頭了。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丫的還挺會聊天,擺出一副好像跟我很熟的樣子,還笑眯眯地表示自己跟明叔是老朋友。
要不是我剛跟明叔通過話,沒準還真就信了。
這人是個笑麵虎,跟這種人打交道最麻煩了,我也懶得跟他虛與委蛇,直接了當說,“攀交情的話先放在一邊,聊聊客戶的事情該怎麼解決吧。”
老謝卻裝傻充愣,搖頭說解決什麼,業務不都做完了嗎?
我說你的業務是乾完了,可我的業務才剛開始,你用子母蠱把人霍霍得這麼慘,難道不該給個說法?
老謝馬上說,“小哥,你也是這行的人,難道不了解這行的規矩?陰物商隻負責出貨,至於客戶拿到貨之後怎麼運作,完全是他們自己的事,我隻負責給客戶達成心願提供便利,這行可沒有售後服務的說法。”
我冷笑說你少廢話,子母情蠱害人不淺,如果你今天不想辦法替我搞定留在客戶身上的隱患,我肯定不能放你走。
這家夥立刻耍起了無賴,說小哥,你這麼說是不講行規了,大家都是這條道上的人,乾嘛要難為同行,
“客戶的恩怨應該交給他們自己解決,你我都是局外人,沒必要搞得劍拔弩張啦,要不這次就當叫個朋友好了,等下次有空了我再請你吃飯……誒,你拿刀乾嘛?”
不等他把話說完,我就不動聲色亮出了藏在口袋裡的彈簧刀片,老謝嚇一跳,哆嗦著嘴後退兩步,“小哥,咋可不行這樣式的,為了生意沒必要舞槍弄棒,這樣沒意思。”
我說確實沒意思,我也不想跟你囉嗦,還是那句話,你替我的客戶搞定子母蠱,我讓你走,不然……
“不然你還能咋地?”老謝畢竟是這行的前輩了,被我當麵拿刀威脅,估計麵子上有點掛不住,表情居然變得硬朗起來,說你要捅死我啊,來來來……彆忘了這裡可是國內,捅死我你也得坐牢。
我似笑非笑說,“我哪有那個膽子,不過看老哥你的樣子,似乎在外麵得罪的人不少吧。彆人不說,光明叔就很想親自陪你聊聊。”
“你要乾什麼?”
老謝流了一脖子冷汗,滿臉肥肉在不自然地發抖。
我壞笑著取出繩子,說不乾什麼,隻想請你去我店裡坐坐,除了明叔外,我還猜到你最近應該正在躲一個姓廖的人,要不要我把你在貴陽的消息放出去,請那位姓廖的也過來當麵聊聊?
我會這麼說,是因為通過剛才的交談,判斷出老謝正在躲一個姓廖的仇家。
果然聽完我的話之後,老謝的表情頓時就耷拉下來,哭喪著臉說,
“得,小哥你路子挺野啊,這次算我認栽,你把那女人帶來吧,我想辦法幫她解!”
“好說。”
我立刻掏出手機,示意勇哥開車把人帶過來。
等到彙合之後,老謝就坐上了我們的車,指引我們把車往山裡開。我不解地問他為什麼要進山,是不是又想耍什麼幺蛾子。
老謝哭笑不得,“我隻是個陰物商人,自己不懂得煉蠱,子母蠱是一個苗裔法師親手煉製的,不帶這個女人進山,怎麼給她解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