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猴子的出現完全驗證了我的判斷,加上它受傷之後馬上朝黃老頭家的方向跑,更加說明黃老頭就是它的主人。
現在已經沒必要拖延了,我示意張警官隨時可以抓人,這幾個警察也不含糊,全都帶家夥陪我一起衝過去。
沒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黃老頭家,發現院門緊閉,裡麵一片漆黑,緊閉的大門則出現了一串鮮血淋漓的腳印。沒得說,肯定是水猴子暗算我的計劃失敗,帶傷跑回來留下來。
張警官特彆激動,指著緊閉的大門喊道,“這家夥肯定躲在裡麵逃避抓捕,我一定要抓住他給小黃報仇。”
說著他就準備衝上去,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張警官,搖頭說你彆衝動,恐怕事情沒這麼輕鬆。
很顯然黃老頭早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暴露,可他並沒有選擇逃跑,反倒孤注一擲讓水猴子對我們下手,說明早就有了和警察拚死一戰的決心,逼急了肯定會狗急跳牆。
而且這房子陰氣沉沉的,左右兩間木屋都有陰冷的氣息冒出來,籠罩著整個房子。
雖然我不知道黃老頭的底細,可直覺還是告訴我,心在衝進去肯定會有麻煩。
張警官很不淡定,說那要怎麼辦,難道一直收在門口跟他耗下去?正當我們思索該怎麼把黃老頭逼出來的時候,有兩個比較年輕的警察已經忍不住,直接破門要衝進去。
“你們彆……”我很驚慌,正要開口阻止他們,大門已經被一腳踹開,那兩個年輕警察以極快的速度衝進院子,舉著槍大喊,
“黃老頭,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投降吧……啊,我去,這是什麼東西?”
不等他們把話喊完,緊接著屋子裡麵就是一陣尖叫,夾雜著砰砰兩聲槍響。我抬頭看見兩個年輕警察跑出來,跌跌撞撞地趴在地上,嘴裡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
在他們背上和肩膀上則趴著幾條拇指頭大小的蜈蚣,色彩斑斕,上麵流動著很強烈的陰法氣息,油亮的甲殼在月光照射下泛著惡心的光,一看就有毒!
“你們出什麼狀況了!”張警官臉色大變,趕緊招呼同事把這些蜈蚣的拍打下來,有的用腳踩,有的用火燒,總算弄死了這幾頭蜈蚣。
我們定睛再一看,兩個倒在地上的年輕警察口吐白沫,臉色發紫有了變黑的跡象,抽搐的樣子明顯中毒很深。
張警官慌了,這才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根本不是一般的歹徒,匆忙看向我。我沒說話,蹲在那兩個年輕警察身邊,發現他們脖子和臉上存在大量咬痕。
這些咬痕不深,但腫脹得十分厲害,皮層已經高高鼓起來,流出很多散發腥臭味的膿血。
“是蠱毒!”我倒抽一口涼氣,心裡畏懼感滿滿,真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上一個懂得煉蠱的法師。
要知道蠱毒源自苗疆,曆史上的苗疆是一個神秘莫測、人人談虎色變的地方,幾個月前我就曾經中過一次蠱毒,當時要不是阿讚吉及時出現,用降頭術化解了我的蠱毒,可能人就交代在馬家屯了。
而這次咬傷警察的蜈蚣蠱,明顯比我上次中的蠱毒要更加厲害。
我還在吃驚,張警官已經用力晃我肩膀,說林峰這可怎麼辦啊,你有辦法救他們嗎?
我苦笑不已,自己也就是個半吊子水平,連降頭法咒都沒學全呢,拿什麼治療蠱毒。張警官抖著嘴說,“什、什麼……蠱毒,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那種玩意?”
我指了指地上那幾條色彩斑斕的蜈蚣,說你都親眼看見了還不信?看來我們低估了這個姓黃的老頭,沒想到他除了能養水猴子,還培育了這麼多蠱蟲。
張警官急得火上房,跳腳準備讓人強攻,打算先把黃老頭逮捕,再逼他把解藥叫出來。
我想了想,製止他說,“你先彆忙,讓我想想辦法。”
現在強攻並不是明智的選擇,人家早就做好了準備,蠱蟲可不會害怕警槍,就算我們一擁而上都不一定能占便宜,搞不好還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根本就不劃算。
再張警官焦慮的眼神注視下,我掏出手機聯係明叔。老小子一接電話就開始罵娘,問我也不看看現在幾點。我顧不上跟他鬥嘴,說出有警察被蜈蚣蠱咬傷的事情。
明叔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在琢磨什麼,隔了幾秒鐘才笑著說,“我可以告訴你怎麼解,不過要收兩千塊錢。”
擦你大爺,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坑錢!
我氣得不行,當麵問候他老娘。老小子臉皮厚,說我娘早就死了,你想問候她,得先把自己脖子抹了。
我拿這叼毛沒辦法,咬牙切齒說,“人命關天,關於錢的事你就不能先緩緩?”
明叔理直氣壯說,“我跟那幾個警察又不認識,再說老子一直在泰國做生意,很少回國,也不怕得罪了警察被他們找刺,該賺的錢我憑啥不賺?”
“你……”我剛要發作,旁邊張警官就阻止我說,“給,兩千塊而已,我們馬上轉賬!”
明叔聽到他的話,立馬露出標誌性的奸商怪笑,“ 這才對嘛,兩千塊能救兩條命,真特麼的值。”
我全程黑臉,說你少廢話,到底怎麼解?
明叔說,“找那種受過精的生雞蛋,煮得半熟之後,剝了殼在傷口附近滾動擦拭,再用涼水泡發銀耳,喂這兩個警察喝下去,如果隻是一般的蜈蚣蠱,這個辦法足夠了。”
張警官病急亂投醫,見兩個小同事疼的死去活來,顧不上思考這個辦法到底靠不靠譜,趕緊讓人去其他村民家借雞蛋。
我則是感到很好奇,繼續對明叔問道,“你個老小子怎麼什麼都懂,認識降頭也就算了,連苗疆的蜈蚣蠱都知道怎麼解?”
難得聽我誇獎自己,明叔馬上賤笑說那當然了,老哥我年輕的時候走過南闖過北,認識的人比你見過的都過,其實蜈蚣蠱不算厲害啦,隻是一般的蟲蠱而已,隻要對症下藥很快就能解,不過得抓緊時間,如果天亮的時候還沒有把毒拔出來,這兩個小警察就廢了。
我心口一顫,心說這個姓黃的老頭可真夠狠,居然當眾對警察下毒手,簡直無法無天。
想到這兒我重新看向老宅,裡麵依舊是一片黑沉沉的,既沒有開燈,也沒人說話,但我知道,那老頭肯定趴在某種角落觀察我們。
為避免暴露,我主動走遠了一些,握住手機說,“明叔,既然你知道怎麼解蜈蚣蠱的毒,肯定也知道怎麼對付這種蜈蚣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