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著沒有回應林夕的調侃,目光動也不動地嵌在林夕身上,眼中蹦出實質般的火焰。
從那次意外“邂逅”,我足足花了一整年的時間來打聽她下落,可這個女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多少個日夜,我總會做一些關於她的噩夢。
本以為這輩子沒有機會再見麵,可我想不到,竟然會在巧合下用這種方式跟她重逢。
顯然林夕也對我的出現感到意外,四目相對,迎來死一樣的沉默。
幾秒鐘後,我壓製著嗓子裡的顫抖,惡狠狠地逼視她,一字一頓道,“為什麼?”
林夕比我要平靜了很多,一臉木然地搖頭道,“沒有為什麼,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黴吧。當時的我同樣是自身難保,為了活下去,不得不找個人幫我分擔痛快,恰好我們的生辰八字又是一樣……”
“所以你就把身上的降引轉移到我身上,然後再假死脫身對不對?”我眼珠子都要瞪裂了,冷冷審視著林夕,發出了連自己都感覺陌生的咆哮,
“你這個賤人,虧我以前對你那麼好,畢業分手三年,還對你那麼念念不忘,你居然利用我對你的感情算計我!”
林夕沉默了一下,眉頭微垂,好像在調整情緒。
那種複雜的羞愧隻在她眼裡閃過了一瞬,很快就被冰冷再次覆蓋,“這個世界很現實,不是嗎?記得上大學的時候你說過,願意為我付出一切,這些承諾你都忘了嗎?”
我哈哈大笑,“所以,我心甘情願為你的付出,換來的就是這個?”
“你說過的,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會一如既往喜歡我,可去年的這個時候,當我抱住你,想要述說自己這些年的委屈時,你卻那麼狠心推開我!”
林夕反倒表現得比我更委屈,臉上充滿了對我的憎惡和控訴,
“男人的嘴最會騙人了,你向我承諾過那麼多,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我曾經幻想過,如果當年我提出分手的時候,你沒有選擇放棄,而是極力挽留我在國內跟你一起生活,我也不至於過得這麼狼狽!”
這特麼也能怪我?
我直接氣笑了,指著她說,“大學四年,我追了你兩年半,在一起的時候無論你提什麼要求我都儘量滿足,難道這還不夠?”
後來林夕有了更好的選擇,傍上富商,表示跟陪對方一起來泰國發展,我雖然很心痛,可為了讓林夕有更好的發展平台,還是忍痛選擇放手。
捫心自問,我到底哪裡對不起她!
林夕大聲說,“可你不知道,那個富商根本不是好人,他騙了我,你根本想不到我來泰國後經曆的是什麼日子。”
我冷冷地搖頭,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買單,就像我當年選擇了你,必須承受你的背叛一樣,明明是你自己看錯了富商,倒黴也不能怨我。
林夕已經恢複了冷傲,對我揚起下巴,一如既往的頤指氣使,“那後來,我回國再找你,你憑什麼拒絕我?”
真特麼可笑,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女人的霸道不講理,甩頭說,“夠了,這些糊塗賬沒必要計較,你一直都是這樣,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從來不會在意彆人的感受。”
我不覺得自己有欠她什麼,這次追上來也不是為了跟她討論破鏡重圓的事,我隻想搞清楚這女人當初究竟在我身上留下了什麼鬼東西,應該怎麼化解。
林夕倒退兩步說,“你中的是鬼母降,本來這個降頭是下在我身上的,有人想利用我的體質來培養魔胎,我廢了很多努力才擺脫了魔胎,並把降引邪氣轉移到你身上。”
魔胎的邪氣非常強大,已經根植在我身上,根本無法化解,
“除非是下鬼母降的人親自出麵,但他是不可能幫助你化解的,相反,你最好祈禱不要被他抓住,否則他一定會殺掉你,把你身上那股邪氣拿走,到時候你會成為魔胎的營養品。”
我強忍怒火說,“這個下鬼母降的人,是不是傳說中的菲律賓鬼王?”
“你連這個都知道?嗬嗬,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
林夕張大嘴,表情略帶吃驚,但很快又恢複了淡定的笑容,說就算你知道了沒用,菲律賓鬼王生性殘忍,從來不會把其他人的生命當回事。
不等我再說什麼,背後已經有腳步聲傳來,明叔和阿讚明帶著家夥衝上來,打算幫我扣下林夕。
見狀林夕也不再囉嗦了,冷冰冰地坐進駕駛室,撂下一句狠話,
“我本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很幸運地活到今天,還帶著阿讚法師壞了我的好事,林峰,雖然我算計過你,但這次你也害我損失了不少,大家就算扯平了吧,以後你最好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說完她一腳油門,駕車揚長而去,隻剩我麻木地站在原地,大腦一片暈眩。
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會在這種環境下遇上林夕。
她的冷漠和絕情,對比上大學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我忽然感覺好疲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摸著小腹不斷喘氣。
明叔在我肩上搭了一下,滿臉緊張道,“老弟,你跟這女人聊什麼了,她沒把你怎麼樣吧?”
我苦澀一笑,默默搖頭站起來,轉身離開。
趕回醫院時已經快中午了,頌泰的身體狀況恢複得還算不錯,為了表示感謝,他老婆支付了我們一大筆報酬。
明叔看著銀行的到賬短信,恨不得把臉笑成一朵菊花,都說見錢眼開,這老小子是巴不得連腚眼也一起開,那模樣看了都讓我覺得惡心。
武巴哼笑說,“恭喜你了,一筆買賣能賺這麼多泰銖,欠我那二十萬尾款是不是該結清了。”
明叔說,“哎呀,你著什麼急,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這不就轉給你了嗎?”
等武巴拿到剩餘的二十萬尾款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跟著阿讚明一起離開。明叔卻叫住他,說你等等!
武巴一臉不爽地回頭,“怎麼,你還有事?”
明叔無語道,“你乾嘛老拿這種眼神看我,我知道因為當年摔斷腿的事,導致你一直對我有看法,可我真不是故意坑你的,再說那件事你自己也有一半責任……”
武巴搖頭說,“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提,看在錢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快說你叫住我到底有什麼事?”
明叔指了指我,說你也看到了,我老弟被昨天那個女人害得很慘,我想借你的情報能力打聽一下那個林夕的下落,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