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感覺好笑,要說這商業阿讚一點本事都沒有,那也不現實,畢竟他能看出這把凶刀來曆不凡,但要說他真有本事的話,偏偏這家夥又做出了一個十分愚蠢的舉動。
隻見商業阿讚徑直拔出那把凶刀,近距離湊到眼前觀察,還裝模作樣地用手在上麵比劃起來。
看見他的動作,我立馬意識到這家夥要倒黴了。
果然當商業阿讚對著凶刀檢查的時候,那把刀上也彌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隨著商業阿讚和凶刀的接觸點散發出去。
隻是短短的幾秒鐘後,這名商業阿讚就開始哆嗦起來,表情也變得十分痛苦,兩排牙齒喀喀打顫,甚至都有點站不穩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村民不解地看著他,紛紛詢問什麼情況。
商業阿讚沒有說話,隻是閉著眼睛,身體依舊在發顫。
明叔忽然哼笑起來,一臉玩味道,“剝皮凶刀被我浸泡在尿液裡麵,尿液是不潔之物,上麵的怨靈早就被激怒了,偏偏這家夥又毫不做防備,直接把凶刀拿到手上近距離觀察,導致冤孽氣入體,當然會感覺難受。”
我擔心明叔怎麼搞容易出問題,忙說不會鬨出人命吧。
明叔搖了搖頭,說不會啦,大白天凶刀的怨念磁場會受到壓製,哪有這麼容易害死人?不過這家夥沾染了凶刀的煞氣,估計這段時間會變得很倒黴,走路掉坑,踩釘子還算好的,搞不好會遇上車禍甚至出現血光之災。
我有點不爽,“咱們跟這個商業阿讚無冤無仇,你乾嘛這麼玩人家?”
明叔哼道,“你以為這家夥是什麼好人?擺明了他就是奔著刑場裡的陰物來的,想偷東西就算了,還蠱惑這麼多村民大半夜跑進刑場巡邏,根本就沒在意過這些村民死活。”
我不說話了,再次看向商業阿讚,隻見他表情越來越痛苦,腮幫子止不住地顫抖,屁股好像坐在高壓線上,一蹦一蹦的,看起來特彆的滑稽。
村民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有人想過來拉他,反被村長攔下來,說你彆動,法師這是在通靈呢,肯定正替我們跟陰靈談判,讓它不要騷擾我們。
我感覺很搞笑,大概持續了兩分鐘,忽然間這個商業阿讚從地上蹦躂起來,大喊一聲丟開剝皮凶刀,好像見鬼似的大吼大叫,手舞足蹈轉身往村子外麵跑。
村民們疑惑地跟上去,詢問法師到底經曆了什麼,可商業阿讚一個字都沒說,慌亂中跑丟了一隻鞋都顧不上撿。
明叔目睹了這一切,躲在角落裡怪笑說,“活該他倒黴,估計是看到了剝皮凶刀裡的東西,非要做好幾個月的噩夢不可。”
我讓明叔彆玩了,辦正事要緊。
隨著我們起身,德猜也帶著明叔交代的幾樣東西回來了,明叔二話不說,匆匆走向被丟在地上的剝皮凶刀,先用糯米酒洗掉上麵的汙漬,然後把雞冠血塗抹在一塊黃布上麵,把黃布染成了鮮紅色。
紅布可以辟邪,雞冠血本身陽氣很重,可以克製一些陰邪物,在把剝皮凶刀裹好之後,明叔這才長舒一口氣說,
“現在可以回去了。”
我們帶上家夥匆匆離開,等回了木屋之後,發現村子周圍依舊圍滿了人,這種時候不能直接帶著凶刀離開,免得被人發現,又惹出新的麻煩。
明叔提議在村子裡休息一天,等晚上再走。
我同意了,當即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隔著紅布觀察把柄凶刀,上麵的氣息特彆陰寒,即便隔了層布,依舊讓我剛到手心刺痛。
德猜笑著走來說,“東西終於到手了,能值多少?”
明叔翻白眼道,“這種凶物的價格不能用一般的經驗來判斷,主要是看能不能遇上合適的買家,遇上了就能賣個好價錢,如果碰不到懂行的人,估計也就十幾萬泰銖吧。”
德猜有點不滿意,說折騰這麼久搞到的東西,才值十幾萬泰銖,算下來一個人還分不到五萬呢,根本不能解決自己手頭上的經濟危機。
感覺這家夥有點貪婪,我耐心勸道,“十幾萬泰銖已經不少了,做人要知足,你做生意究竟賠了多少錢?”
德猜說大概欠了一百萬泰銖,這些錢都是向高利貸借的,下個月就到期了,他要不是很缺錢的話,也不會聯絡明叔乾這種買賣。
明叔說,“誰讓你欠這麼多高利貸的,泰國黑幫可不怎麼好說話,到期還不上錢,剁手跺腳都是輕的,你小子可真不怕死!”
德猜說,自己也是為了早點做生意翻身,沒想到生意不好做,一下虧了這麼多,他現在特彆缺錢,為了錢什麼都能乾,希望明叔能看在以前的交情上,再替自己想想辦法。
明叔冷哼道,“你丫自己欠了錢,我能有什麼辦法?剝皮凶刀再值錢,我們每個人也分不了大幾十萬,而且還不一定能馬上脫手。”
德猜動了動嘴皮,看向我們沒說話。
氣氛有點尷尬,為了緩解局麵,我立馬笑著站起來說,“這單買賣能做成,總歸是一件好事,忙活這麼久我還沒吃飯呢,可不可以先搞點吃的東西墊墊肚子?”
德猜點點頭,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去外麵弄吃的。
目送他離開,我和明叔繼續守著凶刀,隨後我詢問起明叔,究竟是怎麼跟德猜這樣的人認識的。明叔說自己剛來泰國的時候,事業還不穩定,沒少吃苦,在最落魄的時候曾經去賭場出過老千,
“當時德猜也是那家賭場的常客,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
明叔懂得見好就收,出千是為了改善窮日子,可德猜卻很貪,總逮著一家賭場薅羊毛,最終被人發現了,差點被剁雙手,明叔出於好心救過他一次。
打那之後德猜就隔三差五跟明叔聯係,關係說不上太近,但也是十多年的老交情了。
我有些無語,感情這個德猜年輕時候就是個賭徒,還專門靠出千過日子,明叔居然會跟這種人做朋友。
明叔說,“哎呀,乾我這行的什麼人都要打交道啦,德猜雖然出身不好,這些年也為我提供了不好有價值的情報,賺錢嘛,跟誰合作不是合作?有的吃就不錯了,你彆總挑三揀四。”
很快德猜帶著一些吃的東西回來了,我感覺很餓,趕緊和明叔填飽肚子。
期間我發現德猜居然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即不吃東西也不說話,眼神一個勁地瞟向剝皮凶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