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骨骸成堆,到處都是和屍體相關的物件,幾乎每一樣都屬於陰物範疇。
但不同的陰物價值不一樣,有的比較值錢,有的因為品相不好,加上被鏽跡腐蝕殘缺,用作不是很大,需要我們自己去甄彆。
這是個技術活,我每抓起一件陰物,都需要閉上眼睛仔細感應裡麵的怨氣殘存情況,明叔的分辨方法比較簡單一點,直接取出五毒油,近距離觀察,凡是讓油漬變得渾濁發黑的東西,都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德猜則把我們選好的陰物塞進口袋,一般收撿陰物,一邊喃喃說,“這麼多陰物,起碼價值好幾百萬泰銖,要是能全部帶出去就好了。”
我看了他一眼,說做人不要太貪心,就算咱們三個人加起來,也不可能搬走所有東西,隻選成色最好的就醒了。
可就在這時候,忽然地下室外麵傳來一些動靜,隱隱還伴隨著有人咳嗽的聲。明叔臉色大變,趕緊對德猜說,“你之前不是說,淩晨兩點之後這裡不會有人巡邏嗎?”
德猜也變得手足無措起來,支支吾吾說,“按理說村裡的人都應該去睡覺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靠,先不說了,趕緊離開這兒,要是被人抓現行就麻煩了!”
我做賊心虛,馬上鑽出地下室,明叔則掏出手機對地下室拍了照,然後帶上德猜火速撤離。
這時候工廠大門已經出現了不少人影,我們隻能往後門跑,好在這地方荒廢了很多年,大門鏽跡斑斑,鎖鏈都掉了,並不能限製我們行動。
三人飛快衝出破舊工廠,找地方躲起來,明叔小心翼翼看向人群紮堆的地方,心有餘悸地深吸一口氣,不忘埋怨德猜辦事情不靠譜,說了後半夜是安全的,結果忽然蹦出這麼多人,都嚇死爹了。
德猜無奈地說,“可能是因為最近盯上刑場的小偷太多了,這裡經常丟東西,所以村民加大了巡守力度。“”
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有人看著,就沒辦法正大光明地鑽進地下室帶走那些陰料,我可不想被人當做小偷抓起來,痛打一頓扭送警局。
而且泰國警局特彆混亂,像我們這樣的進去了,肯定是局部難保。
明叔說,“今晚是不行了,趕緊回吧,等明天再說。”
在德猜帶領下,我們重新回了小屋,躲起來翻開剛才偷拍的照片。
明叔把其中一張照片放大,本想通過照片確認一下,地下室究竟還藏著哪些值錢的陰物,冷不丁,等他放大圖片仔細觀察的時候,我們竟在地下室角落的暗處,看見一道蹲在那裡的黑影!
這黑影十分模糊,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看著並不是很清晰,但我卻能夠通過照片感受到黑影對我們投來的目光,充滿了十足的惡意。
這一細節不僅震驚到了我,同樣也把明叔嚇壞。
德猜不淡定地問我們,會不會是手機攝像頭出了故障,所以出現這種暗影?明叔搖頭說這可是自己新買的腎6,拍照很清晰,不太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我也覺得,或許是地下室的陰煞磁場過於濃鬱,乾擾了手機鏡頭,這才導致鬼影被清晰地捕捉下來。
德猜咽唾沫說,“那怎麼辦,我現在想想都害怕,沒想到咱們剛才下坑的時候,身邊居然有個陰靈一直在盯著我們看!”
明叔讓他彆慌,富貴險中求嘛,既然坑裡出現這麼厲害的怨靈磁場,那就說明下麵肯定有好東西,比起咱們剛剛帶出來的破爛,那股怨靈磁場的源頭,才是真正值得我們去找的寶貝。
就這樣過了一夜,隔天上午,德猜依舊跑出去打探消息。
快到下午的時候他重新返回,告訴我們自己打聽到了,原來村民們為了防止再出現邪門事件,已經聯係了一名叫達旺的法師,準備明天一早就跑來刑場驅邪。
村民們也是按照達旺法師的要求,才會加快巡邏頻率。
我感覺哪裡怪怪的,法師怎麼會在沒有親自到場的情況下,讓村民們主動靠近那麼邪門的地方?
隨後我詢問明叔,有沒有聽過這達旺法師的名頭?
明叔冷哼道,“泰國全麵信仰佛教,大部分命中都很迷信,這也導致行業裡出現了不少敗類法師,這個達旺法師的名字我連聽沒聽過,多半是某個喜歡裝神弄鬼欺騙村民錢財的商業阿讚,根本不用在意。”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這麼多村民堵在刑場附近,會給我們的行動帶來極大的不便。
其次昨天在地下室拍到的鬼影照片,讓我確定了下麵肯定隱藏著某種厲害的陰邪物,萬一則個假法師不慎觸怒了怨靈,豈不是會連累村民也遭災?
明叔點頭說,“沒錯,現在我們更要把下麵的陰物帶走了,這不僅關乎到我們的發財大計,更是為了替村民解決麻煩。”
老小子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搞得自己真像個英雄似的。
德猜則拍了拍腦門,忽然想到一個餿主意,“乾脆我們往水井下點藥,等村民們喝完了不乾淨的井水,病倒之後就沒辦法阻止我們了。”
我翻白眼說這算什麼鬼主意,你就不怕事情鬨大了,害我們被當地警察帶走。
明叔卻拍大腿說,“不一定非要下什麼厲害的藥,隻要搞點生巴豆,用水泡漲之後,再下到村民的水源裡就行了,頂多讓他們拉上一兩天,也不至於出太大的問題。”
我是真服了這老小子,出的主意有夠孫子的,可現在也想不到彆的辦法,隻好讓德猜去試試。
德猜是個行動派,當即離開木屋,沒多久就扛著一袋巴豆進來,我們把巴豆碾碎,讓德猜找機會下到水井裡麵。
果不其然,這些巴豆效果很好,當晚村民們一趟一趟地跑廁所,村頭茅坑到處是排隊竄稀的人,有人憋不住直接就地解決,還有的來不及脫褲子,直接拉了一褲襠,哀嚎聲遍地都是,場麵彆提有多過壯觀。
我深深懷疑,德猜多半是跟老家人有仇。
趁著村民們拉了一夜,全都頭重腳輕顧不上巡邏的時候,我們趕在天亮前再次抵達了那個刑場。
經過搜尋,我在刑場土坑下麵發現了一個發光的東西,趕緊用鋤頭把它刨出來,近距離一看,赫然是一把七寸長的黑色短刀。
這刀子呈現出月牙形狀,有點像國內的苗刀,但是完全弧度並不是很大,刃口相對較薄,儘管被埋在地上很多年,表麵已經斑駁生鏽,可手電光照在上麵,依舊會有寒光反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