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這麼說了,我也隻能耐住性子。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德猜拎著個一個口袋回來,明叔問他老鼠抓到了沒有。等德猜拍了拍口袋,裡麵馬上傳出“嘰嘰”的聲音,德猜不僅抓來了老鼠,而且還不止一頭。
這些泰國老鼠個頭蠻大,還容易咬人,明叔打開袋子挑選了一下,放走了小的,留下個頭最大的那隻母鼠,讓德猜找來一根筷子,拿刀子削尖一頭,對著母鼠眼珠戳下去。
母鼠吃痛發出嘰嘰的慘叫,我感覺太殘忍了,趕緊把頭彆過去。
明叔不爽道,“這些老鼠沒事就偷吃村民的糧食,平時逮到了也是馬上弄死,怎麼你聖母心又開始泛濫了,一隻母老鼠有什麼好可憐的。”
我沒吱聲,等到明叔把母鼠雙眼戳瞎之後,又找來了蠟燭,放在打火機上麵烘烤。
受烘烤的蠟燭上麵滴落下不少燭油,明叔又把這些香燭油滴到母鼠的耳朵裡麵去。
聽著母鼠的慘叫聲,我有點忍不住了,對明叔說道,“抓到老鼠弄死就好了,乾嘛故意這樣折磨它?”
明叔說自己不是變態,之所以弄瞎母鼠的眼睛,再堵住耳朵,是為了幫我們尋找陰物。
我感到吃驚,老鼠也能幫咱們尋找陰物?明叔笑道,“老弟不明白了不是,老鼠是一種陰氣比較重的動物,這玩意平時都居住在陰暗潮濕的地洞裡,有的甚至會在墳墓築巢,所以對陰氣相當敏感。”
當刺瞎了母鼠,又封住它的聽力之後,母鼠會依靠自己對陰氣的感知能力,就近找個陰氣重的地方躲起來。
而整個刑場陰氣最重的,莫過於存放陰物的地方,用這種辦法找陰物,比我們自己動手效率高得多。
我不得不佩服這死奸商的頭腦,好像確實比我聰明了那麼一丟丟。
等到淩晨之後,我們就帶上母鼠偷偷溜出門了,德猜對老家的環境相當熟悉,沒一會兒就帶我們來到了後山一個山拗口。
這地方很荒涼,到處是溝溝坎坎,不遠處還有個廢棄的加工廠房,看樣子就是曾經鬨鬼的工廠了。
廠房早就荒廢,到處是蜘蛛網,來到這裡之後,明叔把袋子打開,放出了母鼠,還找來一根繩子係住了母鼠的尾巴,緊接著把手一鬆。
母鼠馬上躥出去,急不可耐朝廢棄廠房某個方向狂奔。
明叔牽著線頭,示意我們趕緊追,大夥兒一起跑過去,隻見受傷母鼠已經跑到一堵牆的牆角,正瘋狂地用爪子刨地麵。
這個地方泥土比較的鬆軟,沒一會兒就被母鼠刨出一個小坑。
等母鼠鑽進去之後,明叔馬上蹲下來,打著手電筒照進去,不一會兒就笑了笑說,“果然下麵是空心的,就順著這裡挖,肯定會有發現。”
我暗暗佩服,明叔是真有招,這麼快就利用母鼠鎖定了目標。
他隻負責動腦子,輪到出力的時候馬上躲得遠遠的,我和德猜隻能往手心啐了口唾沫,各自抓起了鐵鏟開挖。
剛挖到一半,我就感覺土壤顏色不對,下麵泥土十分潮濕,而且挖開的土壤中浸著一股十分特殊的血氣,更詭異的是土質發黑暗紅,用手一捏,居然出現了魚鱗一樣的塊狀結痂。
明叔也看到了,打著手電筒蹲下來研究,倒吸一口冷氣說,“這裡肯定死過很多人!”
說完他取出一個玻璃瓶子,挖出一點發黑的泥土,把它丟進瓶子裡,又擰開礦泉水瓶蓋,把清水倒下去,找來木棍輕輕攪拌。
礦泉水立馬變得渾濁,等到泥沙沉澱之後,水麵居然飄出了一層淡淡的血色。
我不明所以,明叔則沉下臉說,“刑場中曾經有大量犯人受刑,這些犯人死後屍體被隨意丟棄在下麵,鮮血和土質混合在一起,形成了這種特殊的黑色泥土,這麼多年了居然沒有被衝淡,可見死在這裡的人不少。”
我皺眉說,“孟萊王庭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就算當時殺了再多人,這些人的血液也該蒸發掉了才對,加上雨水和各種地下水的浸泡,怎麼可能保留得下來?”
“所以說這地方很邪嘛!”
明叔看我一眼,說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下麵肯定存在某種特殊的磁場,利用陰靈邪氣鎖住了這片區域,讓它成為一個類似真空的地帶。
德猜等不耐煩,用泰語說,“彆研究了,我可不想研究曆史,隻想快點把值錢的陰物找出來。”
在他的催促下我們開始挖掘,隻過了幾分鐘,鐵鍬就咯到了硬硬的紅磚,我把紅磚撬開,隨後下麵出現了一個地下室,規模看著還不小。
明叔用手電筒照向裡麵,發現這裡好似一個拱形的結構,距離地表大概兩米高。
地下室一片漆黑,手電筒光照在上麵,居然有點照不透,這裡的磁場的確很奇怪,我蹲在洞口感應了一下,感覺一股無形的冷風從地麵散發出來,每個毛孔都張開了,汗毛也一根根豎直。
我打了個冷顫,看到之前鑽進來的那頭母鼠,正在發瘋啃咬紅磚,時不時發出嘰嘰的聲音,動作顯得很狂躁。
明叔說,“母鼠應該是受到了下麵的陰靈怨氣影響,這地方殘存的怨氣很足,很適合孕育威力強大的陰物,裡麵多半會有好東西!”
我心說可不是嗎,這地方我剛一進來就感覺渾身發冷,連體內的降引都有被引動的跡象,看著不像什麼刑場,更像是一個殉葬坑啊。
不知道當年的孟萊王庭究竟害死過多少人,這個地下室還隻是刑場的一部分,可以想象古時候泰國民眾的生活究竟有多恐怖。
很快我們下了地下室,隨著距離拉進,終於能看清楚下麵的全貌了,手電光下,到處是用來折磨犯人的刑具,什麼鐵鉤、腳鏈和釘板床之類的,簡直應有儘有,甚至能看見一些鏽跡斑斑的鐵刀,雖然表麵已經腐朽,卻依舊散發著血腥氣的味道。
最紮眼的要數地下室中間那一個台子,上麵擺滿了玻璃器皿,裡麵裝著很多犯人的內臟器官,骸骨保存完整,裡麵浸泡著泛黃的屍液,在手電筒光照下清晰可見。
我們都有點心顫,德猜更是直接腿軟了,戰戰兢兢地指著角落裡一些散落的骨骸,說這特麼的簡直就是地獄。
明叔歎氣說,“遇上古代的殘暴君王,老百姓的生活可不就是地獄嗎?先不說其他的,好好找找這裡的陰物,儘量選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