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在外麵?”
這下女人也有點慌了,不等她反應過來,就看到山洞外麵出現了三道男人的影子。
走在最前麵的是明叔,左邊那個人是勇哥,在他們背後還跟著一個穿著黑色大氅、頭發亂糟糟好像鳥窩似的年輕法師,皮膚黝黑,脖子上刻滿陰法刺符,赫然是阿讚吉!
明叔拿著棒球棍走在前麵,嘴裡罵罵咧咧的,“這鬼地方真難找,要不是你們帶路,我到老實都想不到財寶被放在這麼隱蔽的山洞裡。”
“你們是誰,快,把他們抓住!”
女人震驚不已,馬上命令大夥兒一擁而上。
這裡三十多個老爺們,如果他們全都衝上去對付明叔,就算阿讚吉當場施法念咒也來不及,我見狀趕緊大喊一聲,
“彆特麼彆動,難道你們打算一輩子變成這個女人的奴隸?”
我的話起了效果,村長和馬德率先刹住車,那些村民也遲疑著停下腳步,臉上充滿了掙紮和猶豫之色。
顯然這裡沒人願意服從女人,隻是中了她的蠱毒,不得不屈從罷了。
這時候明叔站出來,指著女人笑道,“你脾氣還真大,女人不要隨便動怒,當心老得快。”
“你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女人氣得臉發青,到這會兒了她終於反應過來,趕緊把目光投向我說,“人是你帶來的?”
我聳肩說是啊,你該不會以為自己真的能靠蠱毒拿捏我吧,我敢一個人進村,不可能毫無準備,他們就是我的後盾。
“是我小看你了,可你身上蠱毒還沒解,敢帶人跟我作對,看你是不想活了。”
女人沒有廢話,馬上把雙手合十疊放在一起,大聲誦念蠱咒。本來她隻想教訓我,但蠱咒是群發的,瞬間所有村民都捂著肚子蹲下去大聲哀嚎。
我也不例外,感覺腸子裡麵好像有東西在攪動,疼得都不行了。
明叔和勇哥一起跑來攙扶我,沒顧得上廢話,明叔直接大喊一聲,“阿讚吉,上!”
阿讚吉同樣沒耽誤,快速衝到洞裡來,摸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麵裝著黃澄澄的液體,打開瓶塞,一股腥臭味衝出來,所有人都捂住鼻子。
我也聞到這股臭味,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覺得很惡心,可腦子卻很渴望這種味道。
阿讚吉把瓶子裡的液體灑出來,同樣雙手合十念咒,這些液體並沒有馬上掉落,而是跟隨著經咒聲一起蒸發,形成了很奇怪的水霧,順著呼吸鑽進大部分的鼻孔。
我距離比較近,吸收得最多,肚子馬上就沒那麼疼了。
女人感知到毒蠱藥效在衰減,立刻發瘋般的衝上去,試圖阻止阿讚吉。
阿讚吉沒跟她客氣,把手伸進口袋,摸出一把黑色粉末,用力往女人臉上蓋去。
女人衝得太快沒來得及躲開,身子晃了一晃,忽然發出既像笑又像哭的尖銳大吼聲,哭得越來越難聽,最後竟然變成了痛苦的呻吟。
大家回頭看去,發現女人表情扭曲,已經半跪在地上,從她鼻孔、嘴巴和耳朵眼裡莫名其妙就爬出了蟲子。
這些蟲子在她身上鑽來鑽去,女人受不了了,倒在地上用力翻滾。
她張嘴發出痛呼,更多蟲子直接釘在她舌頭上,並且朝食道裡麵瘋狂亂鑽……
我惡心夠嗆,見女人痛苦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趕緊扭頭看向阿讚吉,剛想問這是這是蟲子,明叔就賤兮兮地在我耳邊笑道,
“這是蟲癭,其實原理很簡單啦,就是用特製的陰料和蟲卵混合在一起,經過黑法加持後形成的變異昆蟲,它們隻要接觸空氣就會迅速繁殖,而且會寄生在人的身體裡麵繼續產卵。”
此時女人已經痛到沒聲了,癱軟在地幾乎都失去了力氣翻滾,我見差不多了,趕緊對阿讚吉說,“停手吧,沒必要殺人!”
阿讚吉對我的話很不滿意,好像在他看來自己乾的根本就不是殺人的買賣,更像是在打造一件“藝術品”,被我打斷的時候表情特彆不爽。
但他還是停下來,默默收拾瓶子裡東西。
明叔帶我走到那個女人麵前,不屑地抬高下巴說,“你這女人,根本就沒學會什麼厲害蠱術,隻能靠下毒玩陰的,哪是阿讚吉的對手。”
女人痛苦地趴在地上,滿臉不甘看著我們,喉嚨艱難蠕動,
“你們……為什麼會來這兒?”
明叔說,“當然是為了獻候墓寶藏了,十幾年前我就知道這裡有個古墓,不過那時候找不到機會,自從聽說村裡有人中屍毒,我才意識到機會來了。”
一開始,明叔隻想讓我借治病的名義進入馬家屯,看看墓穴下麵能不能挖掘出值錢的陰物,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大大超出了明叔的設想。
現在陰物沒找到,倒是找到了獻候墓下的陪葬品,這些陪葬品的價值比陰物可大多了。
明叔麵露貪婪,看著成堆的玉石和瑪瑙,舔了舔嘴唇說,“對虧你分這麼多次把這些陪葬品帶出來,不然我們還要費很多功夫,有了這些東西老子就可以提前退休了,還乾什麼陰物商,哈哈……”
明叔很得意,老小子最大的特點就是貪,見了錢連親爹都忘了。
他快步衝向那些玉石瑪瑙,準備拿到手上瞧瞧,不料存放陪葬品的地方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爬動聲,然後猛地躥出一條黑色蜈蚣,毫無征兆地對著他腳脖子來了一口。
“靠,有暗器!”
明叔馬上疼得摔地上,用儘全力往後麵滾,避開蜈蚣的第二次啃咬。
我和勇哥趕緊跑上去,一左一右架住他,等把明叔扶起來的時候,老小子臉上已經疼得沒有血色,被咬傷的地方腫起來一個大包,好像發酵的饅頭似的。
勇哥說起了風涼話,“誰叫你這麼貪的,這下倒黴了吧?”
明叔有點氣急敗壞,齜牙咧嘴指著女人大喊,“都這樣了你還要負隅頑抗,靠,早知道就不讓阿讚吉留你一條命。”
女人臉上出現了很多被蟲癭啃傷的小洞,鮮血糊滿一臉,五官也歪曲腫脹,可眼中爆發的怨毒卻比井水更深,咬牙一字一頓說,
“我花那麼多力氣才得到它們,這些統統都是我的,誰也拿不走,你們想拿,就留在這裡跟我一起陪葬吧。”
說完她一瘸一拐撲到陪葬品後麵,我還在思考這個瘋狂的女人會做出什麼舉動,耳邊已經傳來打火石碰撞的聲音,同時傳來的還有火藥被點燃的嗤嗤聲,定睛一看,這女人居然抱著一捆雷管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