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出一口氣,對虧明叔精明,隻通過一個電話就猜到我這邊出了問題。
雖然我現在還有點生氣,可想到明叔為了救我,不惜從泰國千裡迢迢趕回來,這一路應該很不容易,就不跟他再計較了。
我愁眉苦臉坐在床上說,“可就算你來了也沒用,那個女人懂得蠱術,還給全村人下了蠱,現在她用解藥要挾我們每個人必須聽話,我根本想不出反抗的辦法。”
接著我就把進村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明叔說了,明叔聽完也是一臉唏噓,拍大腿說,“也怪我被豬油蒙了心,早點沒看出馬德是這種人,原本是好心給你介紹生意,最終卻連累你了。”
我翻白眼說現在講這些有個屁用,你趕緊走吧,整個村子都是她的人,萬一被發現了,你的下場同樣很慘。
我起初是打算讓明叔連夜跑出村子,找個最近的鄉鎮派出所報警。
不料明叔忽然怪笑說,“用不著這麼麻煩,江湖事江湖了,報警太便宜這個女人了,而且條子一旦進村,肯定會把墓坑下麵的財寶一起收走,你這份苦不就白挨了嗎?”
我問明叔還有什麼好辦法。他怪笑說,“我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這次是帶著幫手一起來的,你知道除了我之外還有誰來了嗎?”
看著明叔那副自信的眼神,我馬上猜到什麼,果然明叔又奸笑說,
“阿讚吉是跟我一塊來的,就躲在村口等消息,彆人對付不了這女人,阿讚吉肯定沒問題。”
我張大嘴說,“什麼,你怎麼請得動阿讚吉,他居然願意跟你來中國!”
明叔哼道,“一開始阿讚吉還不肯,當我說出你可能會死在這兒的時候,他才總算答應了,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跟一個降頭師交上朋友。”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降頭師都是熱血無情、毫不在意旁人死活的怪咖,但阿讚吉顯然是個例外,從剛認識到今天,他已經幫過我不少忙,這次更是千裡迢迢陪明叔返回中國救我,這點讓我特彆感動。
明叔哼道,“你小子就知道阿讚吉對你好,那我呢,我不也為你跑了這麼遠的路。”
我翻白眼說,“你特麼活該,誰讓你坑老子!”
明叔氣得鼻子差點歪了,冷哼說早知道你這麼說,我就不該跑來救你。他很生氣地在我身上推了一下,我則是悶哼一聲,捂著絞痛肚子,蹲在床腳哼唧起來。
這一下把明叔嚇夠嗆,趕緊扶我說,“老弟你可彆裝死啊,我就輕輕推你一下,至於這麼疼嗎?”
我好氣又好笑,擋開他手說,“不是你推我才疼,我肚子本來就疼,早跟你說我中蠱了。”
明叔不開玩笑了,摸著下巴說,“老弟你再忍一下,等我想個萬全之策。”
我問他到底在耍什麼腦筋,老小子賤兮兮衝我笑,“我在想,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幫你解蠱,又能得到獻候墓的財寶。”
得,感情他還是奔著錢來的。
我腦子裡一萬頭草擬嗎奔騰,奈何小腹脹痛得厲害,沒辦法當麵問候他母親。
明叔則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把嘴巴湊過來說,“老弟,我有個想法,這女人現在控製全村人,下一步肯定是設法把那些寶藏運出去,她一個人完成不了,隻能找你們幫忙,不如……”
老小子趴在我耳邊,把自己的計劃嘀咕了一陣,我疼得都不行了,苦笑說好吧,你讓阿讚吉早點準備,免得耽誤太久,會疼死老子。
送走明叔,我蜷縮在木板床上將就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我捂著肚子走向村公社大門,發現所有村民都起床來到了這裡。
這些人跟我一眼氣色不好,顯然昨晚都疼得沒睡著。
沒一會兒那個女人也出現了,站在一個比較高的地方說,“現在你們都知道我的蠱毒有多厲害了吧,想平安活著,你們就必須聽我的話。”
我就看不慣有人在我麵前頤指氣使,咬牙差點沒罵出聲,村長和馬德的態度卻轉變得特彆快,用討好的語氣說,“姑奶奶,我們信你了,以後你讓我們乾什麼就乾什麼,快彆做法了,昨晚疼得我們差點掉進茅廁。”
女人得意道,“這是給你們的教訓,現在你們都跟我來吧。”
說完女人轉身走在前麵,其他人麵麵相覷,搞不懂這女人葫蘆裡賣什麼藥,隻好默不作聲跟上。
我們跟隨女人走向村尾,重新到了後山,在一個特彆偏僻的地上,發現了另外一個用雜草遮住的山洞。
女人一聲令下,這群見風使舵的村民馬上屁顛顛幫她挪開雜草,露出山洞裡堆放的很多陪葬物品。
直到這時候我才看了眼,獻候墓下不是沒有寶藏,而是被這個女人一次次地分批運走,偷偷藏在這個山洞裡麵。
這裡財寶數量著實不少,光金磚和銀塊都有一大筐,還有不少瑪瑙玉石等等,幾乎堆成一座小丘。
如果搬運到外麵換成錢,估計九位數都打不住。
活了這麼大,我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值錢物品被堆放在一起,村民們更是看得眼都直了,恨不得衝上去搶奪。
女人冷冷地看著我們說,“不要搶,隻要你們聽話,等賣完這些東西後,我可以考慮分給你們一部分。”
村長眨了眨眼睛,問自己能分到多少?
女人說,“給你們三成,剩下都是我的。”
她話剛說完,洞子外麵就傳來一道掐著嗓子的聲音,“才三成,不行,太少了,村裡這麼多老爺們,你一個女的要這麼財寶乾嘛,花的完嗎你!”
我聽出這聲音是明叔的,不知道老小子什麼時候混進了隊伍。
女人暫時還沒發現異常,以為是那個不開眼的村民站出來反抗自己,馬上沉下臉冷哼道,“給你們三成已經是開恩了,惹我不高興,一成都不給你們,誰在外麵搗亂,快把他給我揪出來。”
她得話應剛落,村民們卻麵麵相覷,茫然地看著彼此,直到女人抬高了聲調,“還不動手,昨晚疼得不夠厲害嗎?”
聽到這聲威脅,村長迫於無奈,隻好帶幾個村民去洞外抓人。
可他們剛跑出洞外,馬上就來一陣哎喲哎呦的聲音,我抬頭一看,發現村長被打得滿頭包,正著急忙慌跑回來,大吼大叫道,
“不好,外麵又來了人,我根本不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