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奧,你不早說!”
我當時就又要罵娘了,明叔趕緊說,“哎呀,這些都很正常啦,入了行你還會經曆各種各樣的怪事,這種小事情就當是練練手。”
我氣哼哼地說,“那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明叔怪笑一聲,壓低聲音,“很簡單,那花瓶不能一直留在馬貴家,你聽我的,下午這麼乾……”
聽完明叔的計劃後,我馬上找到馬貴,故意在他兒子臥室外麵說,
“昨天的事把老子嚇慘了,你兒子的麻煩我搞不定,這就走了,花瓶我也不要了,你留著陪兒子吧。”
馬貴一臉心慌,拉著我苦苦哀求,“彆介,林老板你不能走,走了我兒子就更沒治了,求你行行好,我給你磕頭行不行。”
說完他真就作勢要下跪,看得出馬貴是真的很在乎兒子,他這副樣子我看了也於心不忍,但為了把戲做足,繼續強裝狠心,
“不是我不管,是沒辦法管,要解決你兒子的事,還剩最後一個辦法。”
馬貴立刻請教還有什麼辦法。
我大聲說,“天黑之後找一口比較老的水井,把花瓶丟進去,然後找塊大石頭蓋住井口,或許能借水井的環境壓製住那股邪氣。”
不過泡過水後,那花瓶也就不能再賣了,這趟相當於白來,害我少賺一筆錢。
馬貴忙表示,“錢的事沒關係,你虧了多少,我全都補貼你,事成後再給你個大紅包,隻要能救我兒子就好。”
“行,趁天還沒黑,我們先去附近找一口水井吧。”
我拉著馬貴就走,路過大門口的時候,輕輕用餘光瞥向他兒子臥室門,果然看見一雙泛白的眼珠,正陰惻惻盯著我們看。
出了馬貴家,我反倒不急了,找個背風的地方停下來抽煙。
馬貴急得要死,說林老板,剛才不是說要找水井嗎,怎麼又不走了。
我深吸一口煙說,“剛才是故意詐你的,為的是讓你兒子身上那股怨氣聽到。”
“什麼意思?”
馬貴大吃一驚,很無措地看向我。
我吐了口氣說,“實話跟你說吧,你帶來的花瓶屬於子母瓶,一旦拆開之後,陰物的怨氣就會發作,因為你兒子年紀小,陽火比較弱,所以那股執念第一時間附在你兒子身上。”
馬貴連忙點頭,說這些情況自己都了解了,他不明白的是我剛才為什麼故意當自己兒子麵說那些話。
我說道理其實很簡單,“那股冤孽氣在你兒子身上,它唯一的執念是找到母瓶,重新湊成一對。”
我故意讓它聽到,自己打算找個水井,今晚把它處理掉,馬貴兒子受這股怨念操控,肯定不會讓我們得逞。
因此我猜測,他一定會帶著瓶子有所行動。
接下來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找個地方等著就好,隻要跟上馬貴兒子,就能找出另一個瓶子了。
馬貴吃驚不已,張大嘴說這個辦法能行嗎。
我說應該可以。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沒什麼底,這個辦法是明叔告訴我的,要是好不管用,那就徹底沒轍了。
接下來我們去街道對麵,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貓腰藏起來,一動不動盯著他家大門。
白天他家很平靜,足足守了好幾個小時,眼看天都快黑了,家裡還沒有任何動靜。
馬貴等不及了,搖頭說我這個辦法根本不就好使,他已經離開這麼久了,想回家看看兒子的狀況。
我拉著馬貴的胳膊說,“著什麼急,現在回去就前功儘棄了,再等等看。”
在我的要求下,馬貴隻能繼續耐著性子等。
又是兩個小時過去,天已經黑透,眼看馬貴家還是沒什麼動靜,連我都有些焦慮了。
就在這時候,大門卻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道縫。
我和馬貴心裡同時一緊,停止了抽煙的動作。
沒一會兒門被推開了,月光下浮現出一張慘白的臉,赫然是馬貴的兒子。
可昨天一樣,他兩眼放空目光呆滯,手裡抱著那個雙耳花瓶,獨自走上了大街。
這小孩走路姿勢特彆奇怪,腳尖高高墊起,身子前傾,下半身在動,上肢卻根本不會晃,遠遠看上去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線條操控著一般。
馬貴嗓子眼發顫,下意識就要喊兒子。
我用力捂著他的嘴,“彆說話,咱們跟上去。”
我們小心翼翼跟在他兒子身邊,他兒子走得很快,雖然姿勢古怪,可腳步相當的穩,遠遠看上去簡直就像在飄一樣。
就這樣我們跟隨他走了很久,很快就脫離了市郊,來到一個陌生的小鎮。
馬貴兒子依舊摸黑往前走了,沒一會兒就帶我們穿過小鎮。
馬貴很吃驚,偷摸對我說道,“真奇怪,我兒子平時挺懶散的,去哪兒都吵著要坐車,今晚居然抱著花瓶走在了這麼久,我都走累了他還沒停下。”
我沉聲說,“現在主導你兒子行動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花瓶攜帶的怨氣,當然和平時不一樣。”
繼續走了一陣,來到一個小村子附近,這時候馬貴表情變得越來越奇怪。
我察覺到他臉上的變化,小聲說,“你來過這個村子嗎?”
馬貴很不淡定地點頭,說來過,當初那個花瓶就是在這裡收的,花了自己八千大洋呢。
11年國內經濟還不算特彆好,八千塊對大部分普通人來說相當於三個月工資了,我說你這家夥倒是挺舍得。
馬貴苦笑道,“這個瓶子一看就是古董,市場價格少說也好幾萬,我以為能撿便宜,哪知道……唉!”
他無奈地歎氣,此時馬貴兒子已經停下腳步,來到一棟老宅前麵,站著不走了。
馬貴更激動了,指著那棟老宅子說,“對,就是這兒,當時賣我花瓶的人就住在這家!”
我按住馬貴的肩膀,讓他先彆吵,繼續看向他兒子。
老宅大門鎖著,馬貴兒子進不去,就一直站在門口,用腳尖踢踹大門。
本以為屋子裡的主人聽到動靜,會跑來為他開門,誰知馬貴兒子用腳踢了半天,那屋子裡竟然什麼動靜都沒有。
這一幕彆說是我,馬貴也懵了,抓著下巴說,“奇怪,我記得賣家就住在這裡麵,為什麼敲門聲持續這麼久,他都不肯開門?”
說話間,馬貴兒子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居然用腦門一下又一下磕在門上,把大門撞得砰砰響,我看他這幅樣子,要是裡麵的人還不把門打開,馬貴兒子很有可能活活撞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