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繼續向我解釋,說一件物品跟隨主人的時間久了,就會沾上主人的磁場,尤其這還是陪葬品,長期被埋在地下,沾染了不少亡靈氣息,所以才會鬨邪。
但本質上它還是一個花瓶,和鬼魂屬於兩碼事,
“馬貴兒子生病是因為受了陰物磁場乾擾,要真是鬼的話,一個小孩哪能堅持這麼久。”
我分析道,“這麼說花瓶邪氣基本都被馬貴的兒子給吸收了?”
明叔說,“沒錯,所以要想找到另一個花瓶,就必須在馬貴兒子身上下手。”
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奸商,幾句話把問題分析得頭頭是道。
隨後明叔給我出了個主意,讓我今晚就住在馬貴家,看看他兒子身上的邪氣到底是怎麼作祟的。
來都來了,我隻好硬著頭皮答應,找到馬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馬貴當然不會拒絕,急忙給我騰出了一個房間,表示晚上要陪我一塊守著兒子。
我同意了,老實說自己一個人處理這種事也挺害怕的,身邊有個人,起碼內心踏實點。
上半夜還還說,我和馬貴守在另一個房間,靠著抽煙打發困意,他家很安靜,一直沒出現幺蛾子。
漸漸的我眼皮有點不爭氣,主要是剛回國就跑來幫馬貴解決問題,路上顛婆很疲憊,不知不覺靠牆打起了盹。
大概是後半夜,忽然一股冷風飄來,凍得我渾身子直起雞皮疙瘩,當時就醒了。
我起身揉了揉眼睛,發現馬貴已經靠牆睡過去,睡得很死,屋子外麵則刮起了一股冷風,讓人渾身不自在。
我正要跑去關窗戶,可定睛一看,頓時給看懵了,馬貴的兒子竟然沒有躺在床上,他好像不見了。
其次臥室地板上還出現了一灘詭異的水漬。
不好!我所有的睡意都嚇醒了,趕緊推門去找他兒子,好在地上的水漬很清晰,一直延伸到另一個雜物房。
我跟著水漬走,很快就找到了馬貴兒子,隻見這小孩正木訥地站在一個木架前,兩眼放空,直勾勾盯著木架。
木架上放的東西,正是白天我們帶回來的雙耳花瓶!
“小朋友,你怎麼大半夜不睡覺……”
室內沒開燈,慘淡的光線讓氛圍變得陰森詭異,我咽了口唾沫,剛想和馬貴兒子打招呼,立馬又發現更加驚悚的一幕。
隻見馬貴兒子居然翹著蘭花指,有模有樣地在唱古代戲曲。
那聲音儼然就是個女人的腔調,雖然很小聲,卻莫名的空洞,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
我從側麵看向馬貴兒子的臉,更是嚇得心驚。
不知道這小孩兒去哪兒弄的口水,還在自己臉上塗抹了很多粉底,大半夜把自己畫得跟個鬼似的。
察覺到有人靠近,馬貴兒子停止唱戲,麻木地轉移目光,翹著嘴角詭異地衝我笑了一下,喃喃說,
“你來了,你終於來娶我了……說好了生死相依,永不分離。”
說完馬貴兒子竟然慢慢向我走來,他臉色慘白,兩眼直勾勾的寫滿了空洞,我被嚇壞了,趕緊後退兩步,大喊,
“馬貴你快過來,你兒子又犯病了!”
可喊了兩聲,馬貴那邊遲遲沒動靜。
這時候馬貴兒子已經走到我麵前,雙眼暴瞪,眼球中彌漫出大量殷紅的血絲,表情一下就變得惡狠狠 的,
“你不是他,為什麼拆散我們,為什麼?”
“你……到底再說什麼?”我嚇得腿發軟,一腳踏空踢在門檻上,重心失衡跌坐在地。
馬貴兒子立刻跳過來,用力掐我脖子,陰惻惻的表情更猙獰了,“為什麼拆散我們,為什麼!”
他力氣非常大,掐得我都翻白眼了,感到一陣窒息。
驚慌之下我雙手亂抓,幸好摸到牆角一個空酒瓶,已經顧不上其他的,對著馬貴兒子額頭一敲。
砰一聲後,馬貴兒子晃了晃,這才失去意識摔倒。
我驚慌失措,摟著馬貴兒子大口喘氣,忽然感覺有點好笑。
我特麼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差點被九歲小孩給掐閉氣了。
這也說明那花瓶的邪氣確實很厲害,我趕緊把小孩抱起來,重新扛著他走進臥室,安置好小孩後,我跑進偏屋一看,馬貴依舊靠在牆角睡得跟死豬一樣。
頓時我氣不打一處來,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腳。
馬貴醒了,摸著屁股說你踹我乾嘛。
我都氣笑了,指著脖子上的掐痕,“還說什麼關心兒子,剛才你兒子犯病差點掐死我,我叫得這麼大聲,你特丫的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什麼……兒子?”
馬貴臉色大變,火速重新臥室,察覺兒子無恙後,這才訕笑著跟我道歉,
“不好意思,最近實在太困了,我成天守著兒子,還得兼顧鋪子裡的生意,好不容易家裡來人替我分擔這些事,我心情一放鬆就睡了……”
見他道歉態度還算誠懇,我也就搖頭說算了。
其實馬貴也挺不容易的,中年離異,帶著兒子相依為命,有些事不是靠錢就能彌補,看在他真心對兒子的份上,我沒跟他計較疏忽。
等情緒穩定下來,我就跟馬貴講起了剛才發生的事。
馬貴驚恐地瞪大眼睛,說怎麼會這樣呢,之前兒子從沒有出現過這種症狀。
我分析道,“有可能是家裡出現了生人氣息,導致陰物花瓶裡的怨念受影響吧。”
還有個原因我沒說,自己身上的降引邪氣比陰物花瓶更濃,我本身就是一個的“行走的陰物”,有可能和邪物花瓶互相影響。
陪馬貴熬了一宿,天亮後我總算鬆口氣,再去檢查他兒子的狀況,依舊發著低燒,一幅半昏迷的樣子,好在氣色不像昨晚那麼恐怖了。
趁著吃早點的機會,我把昨晚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明叔。
明叔聽完後馬上砸吧嘴笑道,“看來事情跟我想的一樣,老弟辛苦你了,我已經想到該怎麼找到另一個花瓶了。”
我怒道,“虧你特麼還笑得出來,昨晚嚇死爹了!”
明叔不以為意,說陰物商人如果連這點事都怕,那還做個逑的生意,
“不用太緊張,你身上的降引邪氣比雙耳花瓶還厲害,指不定誰害怕誰呢。”
我馬上說,“之前馬貴兒子雖然低燒,可表現得還算正常,頂多也就是做噩夢說點胡話,可昨天我一來,他的情況就加重了,半夜扮鬼唱戲腔,還差點掐死我,是不是也是受了我身上自帶的邪氣影響?”
明叔笑道,“你還挺聰明,陰物本身就有吸納負麵磁場的能力,你的出現和它形成了磁場衝撞,所以病情才會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