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霓虹人不敢睜開眼。等周圍徹底安靜下來,才相互攙扶著站起來,哆哆嗦嗦往回走。
路上的人看到他們都躲。
他們也不敢靠近彆人,如過街老鼠一樣戰戰兢兢貼著街邊走,到了賓館,才想起來打電話報警。
片警來錄口供。
這兩個人一身酒氣和尿騷味,而且對行凶者的長相一無所知,甚至連對方是中國人還是霓虹人都產生了分歧。
一會兒說自己是第一次來中國,沒有跟任何人結仇,一會兒又說可能是想要調戲女人所以才會被打。
霓虹醉漢是出了名的變態,也不是做不出把對方的頭發剃了裝在口袋裡的事情。
這會兒酒醒了,他們又後悔,所以想訛人。
就連翻譯都錯亂了。
警察氣得不行,對翻譯說:“替我警告他們,再敢報假警,浪費警力,就讓他們感受一下中國司法的嚴肅性!!真是浪費警力,無聊至極。”
這兩人也徹底老實了。
第二天離開的時候,山崎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對昨晚的同伴說:“話說,我覺得昨晚上那個說霓虹語人的聲音很像程時呢。”
就連那冷冷的語氣都很像。
同伴嗤笑了一聲:“你肯定是喝醉了。他怎麼可能說霓虹語。我們不是調查過他的背景資料嗎?他連高中都沒上完。又沒去過霓虹,也沒跟霓虹人打過交道,去哪裡學?!”
山崎點頭:“說得也是呢。”
程時一個人對抗霓虹企業和wio的詰難,並逼著他們當場道歉的事情次日就登上了各大報紙的頭條。
主要是一來上麵覺得解氣,所以要大肆宣傳鼓舞人心,二來,也是有心鼓勵高新技術自研,所以把程時推出來作為典範。
程時陳述自己機床性能優於西地株市會社的機床事情雖然並沒有當場證明,但是卻引來了很多人的關注。
大家苦於霓虹產品的修理和維護費用太高久已。
所以打電話來詢問機床的人很多。
程時一律回複請他們再等等。
研發成功到批量生產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更需要花大量的精神和金錢。
畢竟要求流水化作業的產品要達到他精雕細琢做出來的效果,就必須把各個環節的標準製定好,讓產品的質量穩定性不受或者少受操作者的影響。
還有不少企業從西地株式會社那邊轉來找程時下零件加工訂單。
這種宣傳遠比任何廣告的效果要好。
程時的廠子比以前更忙碌了。
程時開始著手自研四代機床的批量生產問題。
之前研發的時候遇見的很多頭疼問題,到了批量化生產的時候又出來了。
孫敏之聽說了這件事,比她自己考了滿分還開心,打電話來祝賀程時。
程時抓緊機會跟她訴苦說國產的芯片,cu,內存和硬盤的問題大大製約了他的機床批量化生產。
孫敏之說:“我已經在努力學習了,也跟我爸爸和爺爺講了。他們說鼓勵我往這方麵去。他們也在關注這些問題。”
程時說:“有先進的芯片和元件,我能造出更先進的機床,什麼飛機,軍艦的發動機、導彈製導係統的關鍵部件加工都可以解決。”
孫敏之:“好,我去跟他們說。”
程時掛了電話。
他可以肯定,孫敏之跟家裡這麼說以後,那兩個首長肯定是會更重視。
人嘛,都是有需求才有動力。
於大東每個星期要來程時家蹭一次飯。
而且自從上次他送了蔡愛萍金項鏈以後,就改口叫蔡愛萍“蔡媽媽”。
但是他叫程永進還是叫程叔叔。所以有點亂。
程時調侃他:“也是難為你了。明明賓館裡的山珍海味多,工地和舞廳都也忙得要死,你還非要大老遠的跑來吃飯。”
關鍵於大東個子大,吃得多。
他不來,每頓都剩。
他一來,跟狂風過境一樣,不管蔡愛萍做再多飯菜,都能被吃的乾乾淨淨。
然後程時就會吃不飽,要跟於大東搶飯菜,真是好無奈。
於大東:“嘿嘿,我總覺得外麵的飯,沒有家裡的好吃。”
程時知道他隻是渴望家的溫暖,也沒再說什麼了。
於大東一向是氣氛組的,吃飯的時候跟蔡愛萍他們講酒店和工地上遇見的有趣事。
“我們新買了個機械廠做的麵條機,那東西還挺好用的,把麵餅放進去就直接壓成麵條出來,還能調節寬細厚薄,後廚有了它省事多了。”
機械廠的手動麵條機圖紙就改了七八遍,每一次都拿給程時看。
程時看在他們難得這麼努力的份上,也耐心幫他們改。
做成樣機後,程時試用了一下,又提出了改進意見,改了兩版才批量生產。
蔣鬱東幫忙他們放到百貨公司去賣,銷量還不錯。
一台能掙幾百塊。
小型糧食粉碎脫殼機也快做好了,想必銷量也不會差。
笑容回到了每個人臉上,
機械廠的活力和希望也回來了。
周新生抓住機會把全麵改製的事情提上日程。
這一次大家對改製沒有那麼大抵觸了。
於大東:“我領到身份證了。”
程時接過看了看,驚歎這個身份證竟然跟於大東重生前的一代身份證一模一樣。
第一代身份證雖然從1984年就開始試點,但是到1991年,也就是今年才都開始大規模發放。
而且是從城鎮往農村發。
現在很多偏遠農村還沒發到。
這會兒的身份證隻是一張卡片上貼著相片,然後蓋鋼印過塑,比圖書館的借書證強不到哪裡去,想偽造很容易。
幾年後身份證上才加上新防偽技術,全息透視塑封套。
程時一家的身份證還沒去領。
有單位的,要是單位比較大,都是單位派出所一起去領了回來發放。
程時他們這種民營小企業,就隻能自己去領了。
於大東跟個小喇叭一樣接著叭叭:“蔡媽媽,你是不知道。自從時哥打敗那群霓虹國人以後。我們賓館裡麵經常都有外國人來。紅黑白,什麼顏色的人都有。長毛的不長毛的都有。”
蔡愛萍嗔怪地看著他:“怎麼跟點豬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