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啟航點頭:“嗯,不過,我知道一家湘菜館,要不去那兒吧。今兒到了我的地盤,我請你。”
程時:“你好不容易能回來吃頓家鄉菜,還是去吃京菜吧。大不了點一個辣的。”
章啟航:“你開心就好。附近就有個飯館不錯。走著就能去。”
吃飯的時候,程時的傳呼機“嗡嗡嗡”地響個不停。
程時不用看都知道不是蔣鬱東就是孫敏之打來的,壓根就不理。
最後煩得不行,直接關機了。
接著章啟航的傳呼機又開始響。
他低頭看了看,是韓桑榆發過來的信息:“請程時同誌務必回個電話。”
默默關掉了。
剛才夏安寧在裡麵說的話,他一字不落都聽見了。
他也很生氣。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孫敏之纏著程時,夏安寧他們是管不住孫敏之所以才來為難程時。
雖然平時總跟程時頂嘴,可要是有人讓程時難看,他絕對不答應。
他們兩個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章啟航這還是第一次,主動說這麼多話,包括嘲笑程時:“嗬嗬,某人說過,任何人,他都有辦法控製。現在自己卻被拿捏了。”
程時:“她要的不是錢,不是機器,是我啊。我總不能為了滿足她,犧牲自己吧。”
吃過飯,他們實在累了,就近找了個賓館住下。
章啟航放好行李,看到傳呼機上有蔣鬱東的信息:“叫程時務必回個電話。如果不好開口,就把你們房間的電話告訴我。”
跟韓桑榆不同,蔣鬱東是他的領導,所以這是命令。
章啟航拒絕不了,隻能打電話回去把電話號碼傳給了蔣鬱東。
蔣鬱東立刻就打過來了,問程時:“你有空嗎,能不能抽空過來一趟。”
程時:“沒空。”
他累得要死就想挺屍,沒空管彆人的家務事。
他又不是孫敏之的親爹,不要一有事就叫他。
蔣鬱東:“孫敏之回來以後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誰叫也不理。”
程時:“這跟我有關係嗎?”
之前他就是太心軟了,不然現在怎麼會這麼多麻煩。
蔣鬱東:“隻能麻煩你了。長輩們是有點著急了。之前他們不阻止她找你,是因為覺得你對孫敏之都是正麵影響。現在我娶了你姐,他們覺得給孫敏之帶了個不好的頭。所以他們就緊張起來了。”
他那天跟孫敏之說的話,其實句句都是長輩想說的,也是他在給孫敏之打預防針,提醒他。
長輩們控製不了他,但是想控製孫敏之還是挺容易的。
畢竟孫敏之離了家,連活下去都是問題。
可惜孫敏之完全沒有體會他的苦心,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局麵。
程時:“不關我事。我姐肯定也不想我摻和。”
程娟絕對是個犟種。
孫如月要是敢逼她傷害程時,她連蔣鬱東都能不要。
蔣鬱東從程時的話語裡聽出了威脅,無奈的問:“你要怎麼樣。”
程時:“要孫敏之以後能離我多遠就離我多遠。”
蔣鬱東:“說正經的。要不這樣吧。我給你申請一塊擴建廠房的地。”
程時冷笑:“這個,不用你給,多的是人想給我。講句不好聽的,向東市不想留我,我也多的是地方去。”
蔣鬱東被刺激得氣血上湧,差點直接把電話給扣了,咬牙切齒地說:“你不要太過分。”
程時:“嗬嗬,我就這麼過分,怎麼了?現在的情況就是,你們離了我辦不成任何事。所以不要總好像你在施舍我一樣。”
蔣鬱東想說:你再這樣,我把章啟航調走了。
可是轉念一向章啟航也是個犟種,搞不好會直接辭職,反正他不是第一次辭職了。
到時候才真是關係搞僵了。回不了頭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現在讓程時乾活要緊,先咬牙服個軟。
蔣鬱東:“我替我舅媽向你賠不是。”
程時:“不不不,不敢當。我真的不是賭氣,也不是想要憑借這個跟你們提什麼要求。就是想讓孫敏之,孫家都離我遠些。”
本來孫家就覺得他想攀龍附鳳。所以這個時候他提任何要求都像是在敲詐孫家,更說不清楚了。
倒不是他多在意孫家對他的看法,而是犯不著這樣埋汰自己。
這點骨氣,他還是有的。
電話裡遠遠傳來夏安寧驚慌的聲音:“剛才我們打開門進去,發現敏之不知道什麼時候翻窗走了。”
蔣鬱東歎了口氣,對著電話說:“你聽見了吧。來幫忙找人吧。”
夏安寧撲過來搶了電話,對程時說:“程時同誌,都怪我太想保護她了。求你幫忙找找敏之。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不安全。”
蔣鬱東說了他們的地址。
程時才發現剛才他們吃飯的地方就在孫家附近。
程時罵罵咧咧掛了電話,跟章啟航說:“去找吧。好特麼煩這些人。”
章啟航:“可是去哪裡找呢。京城這麼大。”
程時:“隻能從這裡往孫家走,沿途找了。”
他跟章啟航打算到前台借個手電。
結果到了大廳,發現孫敏之就坐在大廳裡。
程時一愣,猛然明白了。
剛才章啟航把房間電話發給蔣鬱東,蔣鬱東撥出來以後,孫敏之一查就知道這是哪裡的電話,然後就直接走過來了。
程時無奈看著她:“你都來了,乾嘛不索性打電話叫我下來,省得叫那麼多人著急。”
孫敏之:“我沒臉見你。她們真是太不可理喻了。不管我怎麼跟她們說。她們都非要怪罪你,真是莫名其妙。”
程時認真看著她:“孫敏之,你想要自由,想不受任何人乾涉,想像蔣鬱東那樣自己決定自己的婚事,對吧。”
孫敏之:“是。”
程時:“那你想過沒有,蔣鬱東為什麼能自己做主?”
孫敏之一愣。
程時接著說:“因為他獨立,可以不靠任何人。講究不好聽,蔣家把他掃地出門,他也能過得很好。你靜下來想想,你能嗎?”
孫敏之神色暗淡下來,小聲說:“不能。”
她花的每分錢,都是彆人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