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淵笑:“那鬼地方我也不去。”
程時心說:啊喂,你不要說那麼快。
這個也不是你能決定的。
我提前跟你說,就是想告訴你到時候不要拽上我而已。
他塞了一張名片給陸文淵:“歡迎來我公司坐坐,我有朋友介紹給你。”
章啟航越發覺得奇怪:這小子對陸文淵的感覺,怎麼跟看到我的時候一樣。
難道他也早就打聽過陸文淵。
晚上回到酒店,蔣鬱東打電話過來了:“我說,你今天又遇見劫機了?你怎麼到哪兒都能遇見這種事。”
這混蛋真是比他親爸還管得寬。
程時有些頭疼:“啊,我今天喝了酒,好困,先不說了。”
然後就掛了,還把電話線給拔了。
這明顯是借口。
因為都知道他從不喝酒。
蔣鬱東隻能又給章啟航打電話。
章啟航講了講。
蔣鬱東聽說是奔著陸文淵去的,才沒那麼生氣了:哦,怪不了程時。
陸文淵確實特彆招黑。
程時他們一早的飛機飛京城,打算第二天從京城回湘省。
結果蔣鬱東說晚上有個朋友想見程時一麵。
這種情況在商場上也常碰到。
未必是多重要的事,可能就是先建立關係,以防以後需要用。
程時想反正下午也沒事,跟誰吃都是吃。
再說蔣鬱東好歹也是他大舅子,這個麵子還是要給。
況且他還能順便看看程娟的情況。
結果他跟章啟航到了飯店,章啟航守在門外,專門有自己的餐食。
程時進去發現程娟沒來,倒是來了兩個中年女人。
蔣鬱東向程時介紹:“這是我的母親和舅媽。”
程時有些頭疼。
那兩女孩是不是在各自親媽麵前說了啥,以至於兩位夫人都找上門了。
蔣鬱東也太沒義氣了,竟然設局害他。
孫如月溫柔地笑:“我們現在都是親戚了,不用拘束。本來應該上門拜訪的,聽說你路過京城,就先跟你見一麵。”
程時無比乖巧點頭:“好的。謝謝首長。”
孫如月和孫敏之的媽媽夏安寧的軍銜都不低。所以他叫她們“首長”也沒有錯。
不然叫阿姨,叫伯母都太卑微,或者太自以為是。
蔣鬱東暗暗好笑:嘖嘖,這會兒裝小可愛了?你帶著孫敏之到處折騰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有這一天?
夏安寧對孫如月笑:“程時同誌果然長得帥。怪不得姑娘們都被迷得神魂顛倒的。”
孫如月:“嗯,確實一表人才。”
夏安寧:“程時同誌想吃什麼,我們還沒點菜。”
程時:“長輩們點吧。”
跟她們坐在一起,他也吃不下。
點不點菜的沒區彆。
程時心裡又問候了一遍蔣鬱東的三代祖宗:都怪你把我騙來。
孫如月和夏安寧點完,把菜單遞給蔣鬱東。
蔣鬱東象征性地看了一遍,就遞給程時,讓他點。
程時看都沒看,就直接遞回給了服務員。
剛才孫如月和夏安寧點了那麼多,全是不辣的,甜口為主的,壓根就沒留加菜的餘地,所以他也懶得看了。
不過這兩個都算是程娟的婆家長輩,所以他也隻能忍著。
夏安寧和孫如月對程時的“懂事”很滿意,開始審問程時。
夏安寧為主,孫如月偶爾插一句。
“程時同誌這一次去東北,是開展什麼工作啊。”
程時:“就是一些技術支持。”
“聽說程時同誌沒有上過大學,可是技術卻這麼強,還能經常指導專家們,真是難得。”
程時:“首長過獎了,我就是實踐經驗多一點,跟著專家們湊湊熱鬨。”
“我很好奇,程時同誌的實踐經驗從哪裡來的呢,雖然16歲就上班了,可是也才在一個二線城市三流機械廠上了兩年班。”
程時:“自學的。”
心說:造孽,我又沒妨礙你們,乾嘛要跟你們解釋那麼多。
特麼的,老子快繃不住了,還要裝小可愛還到什麼時候。
服務員魚貫而入,上菜。
紅燒肘子,烤鴨,京醬肉絲
蔣鬱東知道程時不喜歡這麼膩的東西,叫服務員拿了一碟子辣椒醬過來。
程時吃了一口,辣醬也是甜的,就放下了筷子。
夏安寧給程時夾了一筷子肘子上最肥的那一塊。
程時盯著那晶瑩剔透,在燈下晃悠的肥肉,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他本來都討厭肥肉,要是以前家裡缺衣少食的時候,還能勉強吃下一點。
現在每天到處吃酒席,壓根不缺吃的。
看程時不動筷子。
夏安寧笑:“程時同誌跟外表一樣斯文。咱們北方的男子漢,都是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程時同誌既然到了這裡就要入鄉隨俗啊。”
呦,搞了半天,還是個鴻門宴呢?
前麵說那麼多,也就算了。
現在暗諷我不喝酒,不吃肥肉,不像個男人?
老子像不像男人,你特麼有資格評價嗎?!
這種ua的套路,老子見得太多了。
不就是服從性測試嗎?
要我來了就得聽你們的。
程時冷笑,放下筷子:“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先走了。”
夏安寧:“誒,都還沒吃呢,你怎麼就走了。”
程時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收起客套的笑,懶懶回答:“諸位慢吃。”
心說:我特麼這幾天累得要死,就想睡覺,給你們臉才來赴宴。
結果你們真是給臉不要臉。
除了我爸媽和姐姐,誰都沒有這個資格讓我委屈自己。
再說了,我還是你女兒的救命恩人,你怎麼就好意思來為難我?!!
孫敏之猛然推門進來。
夏安寧和孫如月下意識就站了起來,有些慌張。
程時看都沒看她,就揚長而去。
站在門口的章啟航,忙跟上了。
旁邊擺著一盒沒有動的盒飯。
請人來吃飯,卻連椅子都不給章啟航一把,一個盒飯就打發了,明顯是“殺雞儆猴”,打隨從的臉,讓主子難看。
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還搞這一套,真特麼讓人惡心。
程時更生氣了。
裡麵傳來叮呤咣啷和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聽著好像是孫敏之把桌子給掀了。
好,很好。
要不是看在蔣鬱東和程娟的麵子上,他剛才就掀桌子了。
程時頭也不回,跟章啟航說:“找個地方吃碗麵吧。這頓飯吃得真特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