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情到濃時,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程時重重的乾咳聲。
“咳咳。”
蔣鬱東隻能鬆了程娟。
程時拎著垃圾袋目不斜視路過,遠去,嘴裡還一邊罵罵咧咧:“登徒子。就會占便宜。”
蔣鬱東無比憋屈,盯著程時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這混蛋真可惡。”
在程家,程時時刻盯著,他啥也乾不了。
為了形象,他又不能帶程娟去外麵,或者回宿舍。
就連在外麵找個偏僻的地方親一下,程時也陰魂不散地追著罵他,真是氣死了。
程娟忍不住笑出聲。
蔣鬱東:“明天我們去商場逛逛。我要買夏天的衣服了。”
買不買衣服的無所謂,關鍵是能跟程娟獨處。
程時這會兒扔完垃圾回來了,說:“你們還是彆去了。最近有一幫匪徒,專門搶百貨公司。”
蔣鬱東:“嗬嗬,你就是不想讓我跟娟兒獨處。”
程時:“不是,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叛逆啊。跟你說不要去,你非要去。”
蔣鬱東:“那些人幾天前才在渝城做過案,已經被通緝了,又不能坐飛機,怎麼可能來向東市。”
程時:“這倒也是。不過,反正小心一點沒錯。”
周末的百貨商場裡人真多。
蔣鬱東也是個絕好的衣架子,審美又不錯,而且適合穿著上班的衣服款式和顏色也就那麼幾種,所以半小時不到,就買完了。
然後逼著程娟買了兩條連衣裙,鞋子,化妝品。
程娟:“你這是怎麼了。”
蔣鬱東:“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花錢。去看看首飾。”
程娟:“我不用上,平時也不戴。”
蔣鬱東:“不喜歡金的就買玉的,不然珍珠,寶石,紅珊瑚也行。”
程娟:“我真的不需要。”
蔣鬱東:“我需要,我看程時帶了一對寶石袖扣,我也想買一對。”
他撒謊。他買了也不能戴。
程娟不忍心再跟他較勁,隻能去了。
蔣鬱東果然隻看女人的首飾。
他指著一排翡翠吊牌:“這一些都拿出來我看看。”
程娟一看價格,忙說:“彆,這些東西太張揚了,不好。”
“啪”一聲巨響。
大家以為是那個熊孩子放鞭炮,回頭就看見一個男人拿著槍指著天空。
那人張揚的一笑:“打劫。”
這人長得國字臉,中等身材,精瘦黝黑,滿臉橫肉。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拿著鳥銃的男人。
商場的人驚了一下,此處逃竄。
蔣鬱東拽著程娟,往後跑。
這就肯定就是最近在湘鄂川三省流竄的悍匪,劉發。
這種時候硬拚,絕對是不明智的,特彆是身邊還帶著程娟。
劉發他們已經開始用錘子敲開了玻璃櫃台,開始往袋子裡裝金銀首飾和各種珠寶了。
蔣鬱東回頭,發現竟然還有保安想要上前阻止,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由停下腳步。
那人果然毫不猶豫對著保安就是一槍。
保安往後仰倒,抽搐著,不動了。
所有人嚇得尖叫,跑得越發快了。
蔣鬱東攥緊了拳頭,雖然知道自己勸阻沒有用,可是做不到看著匪徒這麼傷害人民群眾,而不管。
可是怎麼樣才能將傷害減到最小呢。
彆說他現在手裡沒有武器,就算是有,也沒可能跟對方硬碰硬。
他隻遲疑了兩秒,就吸引了偽裝成群眾留在外麵瞭望匪徒的注意。
那人認出了蔣鬱東,以為蔣鬱東也認出了他,愣了一下,便從口袋裡拿出槍,對著蔣鬱東開了一槍。
蔣鬱東把程娟護在懷裡,剛好匪徒在另一邊,離程娟更近。
程娟先看到了那烏黑的槍口,隻挪動一小步就抱住了蔣鬱東擋在他跟匪徒之間。
“啪”槍響之後,程娟撲倒了蔣鬱東。
蔣鬱東心神俱碎,抱著程娟:“娟兒!!程娟”
匪徒大概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為蔣鬱東擋槍,況且他離他們還挺遠的,所以猶豫著要不要過來。
劉發他們已經搶完跑出來了,拉著那個瞭望的匪徒就跑,跳上了車。
警察和救護車到的時候,劉發他們的車已經消失在了馬路上。
程時上午在廠裡弄激光焊接器,bb機一直嗡嗡響也沒注意。
等他拿起來看的時候,上麵有各種人發來的幾十條短信。
“百貨公司被搶了。有人被打傷。”
“被打傷的是娟姐。”
“快來市醫院搶救室。”
程時如雪水澆頭,嘴唇發麻,一言不發衝回辦公室,拿了車鑰匙又下來。
張自強看他臉色不對又不敢問,隻能默默跟著他。
章啟航:“我開來,你說,去哪兒。”
程時沒理他跳上車,發動了就把油門踩到底。
章啟航和張自強交換了個眼神,隻能一個上了副駕駛,一個坐到了後麵。
路上程時眼神冰冷,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
章啟航和張自強都不敢出聲,隻能係好安全帶,捉住頭頂的把手。
程時到了停車場,掛空擋拉手刹,對章啟航說:“你來停車。我去搶救室。”
章啟航對張自強努了努嘴,示意他跟上。
程時下車一路小跑到了搶救室門口。
蔣鬱東抱著頭坐在搶救室外麵,看到程時過來,立刻站了起來。
沈伯昭被程時臉上的殺氣嚇得後退了一步。
程時直接上來拎住了他的衣領子抵在牆上:“你怎麼回事?!自己女朋友都保護不了。”
蔣鬱東臉色蒼白,聲音嘶啞:“其實我們已經跑出來了,負責瞭望的那個匪徒認出了我,忽然朝我開槍。我沒注意到,程娟替我擋了一槍。”
程時咬牙切齒:“我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為她償命。”
蔣鬱東失神的說:“不會的不會的。”
沈伯昭在邊上急得不行,又不敢勸。
章啟航默默拉著程時的手,讓他鬆了蔣鬱東,然後按著他坐下。
其實蔣鬱東也沒有錯,錯在開槍的人。
程時肯定明白這個道理,隻是氣急攻心,關心則亂,要找個人發泄一下。
蔣鬱東就成了炮灰。
程時坐下,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這特麼的,我姐是犯了天條嗎?
為什麼不管我怎麼防範,老天都要變著法子想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