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確實很狡猾,它們知道假裝放鬆來麻痹人類的神經,可它們卻不知道,王運生也借著跟周傾城說話的機會來麻痹它們。
王運生假裝扭頭跟周傾城說話,其實眼角餘光始終注意著眼前的兩隻狼。
在這之前,王運生已經將野狼如何撲上來自己如何應對,在腦海中做過多種預案了。
所以當那隻狼撲上來的時候,他迅速做出了反應。
野狼兩隻閃著綠油油光芒的眼睛迅速向王運生靠近,緊接著是森白的牙齒和尖利的前爪,而王運生手中沒有任何武器。
野狼應該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對王運生發起正麵進攻的。
可當它撲到王運生身前的時候,卻發現麵前猛然多出一個碩大的背包。他的牙齒和前爪的進攻,都被背包儘數擋了下來。
而在此時,野狼的身體已經拉伸到了極限,腰身長長的伸開,王運生正是抓住這個機會,右腿一個猛力的側踢,一招軍體拳中的右鞭腿,穿著軍用膠鞋的右腳狠狠的踢在了野狼的腰部。
黑夜當中隻聽哢嚓一聲,野狼身上不知哪根骨頭直接被王運生一腳踢斷了。
“嗚……嗷……”
那隻野狼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聲,被王運生勢大力沉的一腿踢出去三四米遠,倒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再也沒能爬起來。
而另一隻野狼,原本想在同伴撲倒王運生的時候從側麵上來支援的,可是還沒等它靠近,同伴就已經被王運生踢飛了。
野狼這才發現,眼前這個看似赤手空拳的人並不好惹,立即停住了向前的腳步,慢慢向後退去。
今天外麵實在是太黑了,而且還有周傾城需要守護,王運生在一擊得手之後並沒有走出山洞,而是依舊守在山洞口。
“運生哥,怎麼樣?你受傷沒有?”
周傾城在身後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
王運生一邊說著,一邊注視著那兩隻野狼的眼睛。
見王運生沒有受傷,周傾城提起的心才算放下一點,她又問道:“運生哥,那兩隻狼還會不會再來啊?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沒事了,它們不會再來了,剛才撲上來那隻狼已經被我踢傷了。”
王運生說道。
“那它們怎麼還不走啊?”
周傾城現在最盼望的就是那兩隻野狼趕快退走,這讓她心中才能安穩一點。
“它們走不了了,剛剛那隻野狼被我踢斷了腰骨,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
“啊……”
周傾城發出一聲輕呼,她沒想到王運生的身手這麼厲害。
在踢傷一隻野狼之後,王運生的壓力小了很多,他對周傾城說道:“狼這種東西最凶殘、最狡猾,我當年在部隊的時候沒少跟這種畜生打交道。”
周傾城說道:“你在部隊的時候當然不怕了,因為你的手裡有槍,可是咱們現在什麼都沒有。”
王運生搖了搖頭說道:“也不完全是,在部隊的時候有時候可以用槍,有時候是不能用槍的。”
為了緩解周傾城的緊張和能讓時間過得快一點,王運生一邊注視著沒有受傷的那隻狼,一邊給周傾城講起了當年打狼的往事。
“那次是我跟一個叫做大牛的戰友去敵占區偵察情況,中途就遇到了三隻狼。當時為了獲取有用的情報信息,我們隱蔽還來不及呢,所以根本不敢用槍。
好在大牛的爺爺當年是獵人,大牛也有著豐富的打獵經驗。我們兩個人每人一把匕首,背靠背靠在一起,大牛告訴我,狼是銅頭鐵嘴麻杆腰。所以打狼的時候,一定要打它的腰部。”
周傾城有些擺脫了剛剛的恐懼,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那三隻狼被我們兩人乾掉了兩隻,有一隻嚇跑了。
不過事實證明,大牛說的是對的,有一隻狼被我用匕首從正麵砍中了頭部,可除了出一些血之後,卻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傷害。
而大牛隻是對另外一隻狼的腰部踢了一腳,那隻狼就掉了腰子,失去了行動能力,後來所以被大牛用石頭砸死了。
從那以後,我就學會了如何打狼,遇到狼之後第一不能驚慌,第二不能背對著狼跑,第三要學會打狼打腰。”
“運生哥,你真的好厲害啊。”
如果此時能夠照亮山洞,就會發現周傾城一臉的崇拜,滿眼的小星星。
王運生又說道:“打狼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先打死母的,然後再去打公狼。”
“為什麼,打狼難道還要分公母嗎?”
周傾城詫異的問道。
“當然要分。”王運生說道,“狼這種生物,母狼對於感情最為忠偵,而公狼就要差上很多了。
如果先打死母狼,公狼在恐懼之下十有八九就會跑掉,而且很快就會再找一隻母狼組成新的家庭。
如果打死的是公的,那麼母狼將會如同陰魂一樣纏擾著你不停的複仇,不死不休。”
周傾城聽到這裡說道:“沒想到母狼還這樣的癡情。其實人類跟狼差不多,女人癡情的要比男人多多了,自古以來癡情女子負心漢,不是白說的。”
停頓了一下之後,她又說道:“但運生哥你不同,你就挺癡情的。”
說到這裡周傾城的心情非常複雜,王運生對於蘭玉婷癡心不改,而對她這個主動送上門的卻是不理不睬,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黑夜中王運生尷尬地笑了笑,原本是說狼的,沒想到扯來扯去竟然扯到自己身上了。
他趕忙岔開話題說道:“希望我剛剛打上的那隻是母狼吧,如果是公狼,明天我們下山就有的麻煩了。
山路原本就不好走,再時刻提防著一個隨時可能撲上來的母狼,那將會是一場噩夢。”
“可是我覺得如果是母狼的話,她真的好可憐。”
周傾城低聲說道。
王運生頓時一頭的黑線,這個女人還真是感情豐富,都這時候了還在同情母狼呢,自己都差點葬身狼腹了。
之後,那兩隻狼再沒有向王運生發起進攻,王運生也不敢走出山洞,時間就在他們雙方的對峙中慢慢流逝著。
終於,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他們終於熬到天亮了。
老天的脾氣仿佛已經發泄完了,暴風雨過後天空湛藍湛藍的,沒有一絲雲彩。
隨著光線越來越足,兩隻野狼的形態清晰的出現在了王運生和周傾城的眼前。
這是兩隻灰色的野狼,體態要比家狗大上一圈,而眼神明顯要比狗凶殘的很多。
那隻受傷的野狼兩隻前爪抬起,警惕的看著山洞中的兩個人,而從腰部以後卻癱軟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看來確實被王運生一腳踢斷了腰骨。
另外一隻野狼守在同伴的身邊,眼神遊離地看著王運生,即帶著幾分凶狠,又有一些懼意。
“運生哥,我們應該怎麼辦?”
周傾城在王運生的身後低聲問道。
“沒事彆怕,天黑的時候咱們都不怕他們,況且現在天都亮了。”
“運生哥,你看受傷那隻到底是公狼還是母狼啊?”
周傾城問道。
“還好,受傷的是母狼。”
王運生說道。
“怎麼看出來的?我怎麼看不出來呢?”周傾城一邊看著兩隻野狼,一邊奇怪地問道。
“一般來講,同一個種族的公狼要比母狼體態上大一點,但這並不是絕對的,要想看清公狼母狼,還要看它們的關鍵部位。”
王運生說著,指向受傷的那隻母狼說道,“你看這隻狼的乳,房比較大,應該是哺乳過小狼。再有你看那隻站著的那隻,從生 殖 器官上看就是公狼。”
周傾城怎麼說也是一個女孩兒,雖然討論的是狼的性彆,但還是不由得讓她臉頰一紅。
王運生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他發現山洞口外麵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很多石頭,這些都可以用來作為攻擊野狼的工具。
洞口外麵的地勢比較平坦,兩隻野狼所處的位置並沒有擋住他們的必經之路,王運生想嘗試著能不能繞過這兩隻野狼然後下山。
隻要那隻狼不對他發起攻擊,他也不想再跟這兩個家夥發生正麵衝突,雙方相安無事最好。
他將地上的背包拿起來,反背在自己的胸口前麵,然後一手拉著周傾城,一手摸起一塊足有碗口大的石頭,慢慢向山洞外走去。
“運生哥,這行嗎?”
走出山洞後,周傾城明顯還是有些緊張。
王運生說道:“放心吧,這兩隻畜生已經怕了,應該不會再來招惹我們。”
果然,那兩隻狼看到王運生兩個人走出山洞之後也立即緊張起來,但眼神中更多的是恐懼,生怕王運生再對他們發起進攻。
王運生始終把周傾城護在身後,自己麵對著兩隻狼,走了一個弧形路線之後算是成功繞開了它們。
等離開兩隻野狼足有四五十米之後,王運生長出一口氣,現在終於算是安全了。
“好了,沒事了。”
王運生說道。
“太好了,我們終於安全了。”
周傾城興奮地叫道。
“走吧,我們回家了。”
王運生說完之後,順著山路向山下走去。
可是他還沒走出幾步,就聽見後麵唉呀一聲。他回頭一看,隻見周傾城一手捂著額頭,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傾城,你怎麼了?”
王運生急忙返了回來。
“運生哥,我的頭好暈啊。”
周傾城無力的說道。
王運生伸手放在周傾城的額頭上,暗道糟糕,怕什麼來什麼,周傾城的額頭熱的厲害,這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