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不像煙,你把我抽了!”
“我告訴你啊,陳樂,等會回去看我咋跟你算賬!”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個人,把他全家都給嚇屁了,你老丈人滿山跑,差點沒掉那山溝子裡!”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都多大個人了,怎麼做什麼事不計後果?”
陳寶財上來便開口訓斥,這要是放在之前,早就動手了。
但是現在陳樂受了傷,也算是躲過了一劫。
不過陳樂倒是尋思了,受了傷也比被他老爹揍強,至少受了傷可以一直養下去,而且都是皮外傷。
但是老爹要是動手的話,那都是內傷啊,多少天都下不來炕。
而他這縫完針,等會就可以打完吊瓶下床回家了。
“樂啊,這傷口可疼了吧!”
“我剛才都聽大夫說了,就隻能給你做半麻醉,人家沒有全麻那個技術,你說說你咋扛過來的,你這孩子……”
宋誌剛說到這的時候都感覺到揪心。
“爸,這事你千萬彆和雅琴說,要是說了的話,她這一著急一上火再整出點啥病來,她身體本來就弱!”陳樂這才忽然想起,自己受傷這件事可不能讓媳婦知道。
這老丈人回去要是一說,那媳婦兒還不急壞了。
“你小子現在還知道惦記你媳婦呢,還行啊,這腦袋沒被熊瞎子給拍傻了!”宋誌剛這麼一聽,頓時就忍不住笑了。
由此可以看出,這女婿都在這個時候還在惦記著雅琴,就憑這一點,之前造的那些孽也算是可以抵消了。
這小子的確是浪子回頭了,這才像是個老爺們一樣。
“那可不,就算是拍傻了,我也不能把我爸媽還有老丈人我媳婦給忘了啊~”
“你們可都是我最親近的人。”
陳樂咧著嘴笑了笑說。
“那你二舅我就給忘了唄?”郭洪斌在一旁拿出了一根煙,在陳樂的麵前晃了晃,就是不給。
陳樂急忙伸手去搶,被陳寶財一巴掌打在手上。
“都啥時候了,還在這鬨呢!”
“洪斌,你彆逗他了,再把傷口給撕扯了,趕緊把煙給他,緩解緩解疼痛!”陳寶財冷著個臉說道。
彆看這冷著臉,可是這心裡落底了,隻要這孩子沒有個殘疾,沒有啥事,受點傷倒是很正常的。
當初他和郭洪斌上山打獵,那身上受的傷口多了去了。
一直到現在抽口煙的話能夠緩解疼痛。
“行,給我大外甥親自點個煙!”
“你這可是大老板的待遇啊,以後多去打熊瞎子,打個豹啥的,你可是大功臣啊,現在全家都圍著你轉。”郭洪斌一邊打趣,一邊把這煙卷塞到了陳樂的嘴裡。
這個時候的鄉鎮所還沒有管的那麼嚴,抽根煙也沒啥,把窗戶打開就行。
陳樂叼著煙,郭洪斌就給他點著了,深深的吸了一口,這疼痛還真就緩解了不少。
“那可多厲害啊,自己一個人乾掉一頭熊瞎子,你可是咱們老陳家的大功臣啊,我跟你二舅都沒這麼邪乎!”
“這回臉上有光,心裡自在了吧。”
“這下子全村裡,都知道你陳樂打了熊,一個人倒了倆。”陳寶財站在一旁,用話點的陳樂!
“爸,我知道你心裡生氣,但你說這事咋整,我那兩個傻兄弟上了山,我總不能眼瞅著吧。”
“我要是沒有把握,就不可能去啊!”
“好歹我那兩個傻兄弟也算是我的戰友,就好像是你戰友要是在山上遇到危險,你說說你上不上吧?”
陳樂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彆的話講不通,但要提起他的戰友,那這件事就好說了。
“你少給我扯裡格郎,你有把握,咋還遭這個德行,瞅瞅把你媽給嚇的,現在還躺炕上呢!”
“等會兒回家,先好好跟你媽嘮嘮,不然以後你再想上山,那就沒門!”陳寶財淡淡的說道。
陳樂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瞬間滿臉都是喜悅。
“爸,那這意思你是不阻攔唄?”
“就是你這一關我算過了唄!”陳樂興衝衝的開口問道。
“少跟我打馬虎眼,把你媽那關過了再說!”陳寶財梗著脖子說了一句之後就朝著往外走。
不一會兒,這李富貴和大傻個也全都進了屋。
趴在陳樂的床前哭了好一會。
“行了行了,我還沒死呢,你倆上我這床前尿急啥!”
“熊膽挖出來了沒?”陳樂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挖了,咱二舅幫著整的,都涼起來了!”
“哥,這回我錯了……我我我……以後再也不亂整了!”李富貴哭嘰尿嚎地說道。
大傻個也在旁邊一個勁兒的點頭。
全都感覺到一陣後怕。
“現在說這些有啥用,以後有啥事提前跟我打招呼,彆自己悶得出的亂整就行。”
“趕緊去喊大夫,我這針打完,得回家了!”
陳樂揮了揮手說道。
然後這李富貴就急忙跑出去找大夫。
拔了針,開了點藥,大部分都是消炎的,然後陳樂就躺在了牛車上,晃晃悠悠的往長林村去。
這陳樂剛被李富貴兒背進屋子放到了炕上,而已經病倒了的郭喜鳳,根本顧不上身上的酸痛就爬了起來。
“大兒子,咋樣啊,是不是老疼了!”
“你瞅瞅,咋整成這模樣,挺好的大小夥子!”郭喜鳳說到這的時候就忍不住擦起了眼淚。
原本陳樂這回來的路上還很忐忑,回到家裡還不會被母親一頓臭罵。
卻沒有想到母親眼睛裡滿是心疼!
“媽,我真沒事兒,你瞅瞅你,我都這麼大了,還跟著提心吊膽!”
“我都沒咋回事兒,你反而病倒了!”陳樂已經坐起身來,抓住了母親的手,連忙開口安慰著。
“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不心疼你,誰心疼你……”
郭喜鳳說到這兒,更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旁邊的陳寶財就坐在了炕上,點上了煙卷。
“抽抽抽,就知道抽,你看你兒子都啥樣了!”
“非得把你那破玩意兒給他,你要是不把那槍和刀給他,他能扯那麼大膽子,去搜熊瞎子麼。”郭西鳳是把氣全都撒泄到了老爺們的身上。
這陳寶財解體有多冤枉了,抽口煙都被罵。
隨手就把那煙卷扔到了炕上。
“你看這老兒子不回來了嗎,開開心心的!”
“再者說了,我把槍和刀給他的時候,你不也挺讚成的嗎。”
“彆啥都往壞了想,陳樂有多大本事,就有多大的膽,他都已經這麼大了,自己都是當父親了,要是連這個道理都想不通,那就是他命裡有這一劫。”
陳寶財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
這個道理,家裡人都明白,陳樂現在有出息,上山打獵能賺錢,孝順爸媽對媳婦好。
老丈人那也都看在眼裡。
這宋誌剛回家之前,還眼巴巴的看著陳樂,那跟看自己兒子沒啥區彆。
要是陳樂沒有做到,還是像之前那樣牲口霸道的,躲都躲不及呢!
這小子現在是有了營生,一門心思的往山裡跑去打,而且在這方麵很有天賦,一個人單挑一頭熊瞎子,還是在剛打完了一頭熊的狀態下。
就這戰績,他這個當爹的心裡都佩服。
青出於藍勝於藍,當爸的心裡高興,要不是陳樂受了傷,今天還真得誇他兩句。
也是啊。
這小子就是不經誇,前兩天剛把刀和槍給他,今天就敢做熊瞎子去。
這要是再誇兩句,明天還不如滿山拎著菜刀找東北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