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灶的玩意兒,誰啊,亂踹門。”
這男人一邊走一邊罵,等來到大門口的時候,看到張安喜頓時臉上就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這不是喜子哥嗎,哎喲喂,你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最近聽說在山莊混的不賴,也不在咱這兒擺局了啊。”這人急忙打開鐵鎖,就把門推開了,張安喜騎著摩托帶著陳樂就進了去。
這院子裡還堆積著雪,也沒人掃,看起來亂七八糟的,還有挺多塑料袋,亂雜草。
“二賴子,你他媽剛才罵誰呢,罵誰是倒灶!”
“是不是給你臉了。”張安喜下了摩托車之後,開口也罵了一句。
彆看張安喜一副娘們唧唧的樣子,但是在這一地帶可是出了名的。
被張安喜罵了這麼一句,二賴子根本不敢還口,反而臉上滿是笑容地撓著臉。
“這不是沒看清是誰嗎,要知道是喜子哥,借我10個膽,我也不敢啊!”
“你這是乾啥來了?送朋友來玩兩把?”二賴子看了陳樂一眼,並開口問道。
“彆那麼多廢話,來找葛三叔,他人在沒在啊?”張安喜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在呢,在呢,就擱屋裡頭耍牌九呢!”
“咱趕緊進去吧,外邊冷!”然後這二賴子就帶著陳樂和張安喜一同朝著院子裡麵走去,這院子裡麵七扭八扭,還有胡同,有不少門道。
這扭了半圈,穿過幾個胡同,這才來到了一個大門前,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來到了一個簡陋的屋子,這屋子燒的還挺熱乎,一個大爐子裡麵冒著火,燒的都是煤。
上麵還坐著一個大鐵壺,這壺裡的熱水都在叫喚著。
有兩個屋子,左右各一間,而且都蒙著簾子,二賴子帶著陳樂和張安喜走進了右麵那個蓋著簾子的屋子。
這一推門走進去,滿屋子都是煙,都直嗆眼睛,這屋子裡的人可不在少數,炕上有兩桌,這地上還擺著兩桌,有的都光著膀子掄著手裡的牌九。
有的在打麻將,還有的在玩炸金花打撲克……
這明顯就是賭局,對於這種場麵,之前陳樂可是老顧客,這種場麵太熟悉了,以至於剛進屋子就很是反感的退了出去。
這張安喜瞬間就看明白是咋回事了,然後一仰頭就朝著炕上一個長著國字臉滿臉麻子,長得也人高馬大的男人喊了一聲。
“葛三叔,出來一趟唄,找你有點事,打聽打聽!”
張安喜揮了揮手笑著說道。
這個三叔聽到之後一看是張安喜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然後就把這手裡的牌交給了二賴子。
二賴子都快流出口水了,接過了牌就笑嗬嗬的坐在那玩了起來,他本來就沒有錢,所以這種局也參加不上去。
平時也就看看熱鬨啥的,混個煙抽。
“彆給我輸了啊,輸了回頭找你要!”葛三叔臨走之前叮囑了一句。
二癩子急忙說道:“那我可不玩了,這誰能保證你輸贏啊。”
“贏了也給你。”葛三叔不耐煩的說道,二賴子一聽這才樂嗬嗬的,又把牌拿了起來繼續玩。
然後葛三叔就來到了外屋,也看到了陳樂,拿出了兩根煙給陳樂地去了一根,也給張安喜一根,自己也掉進了嘴裡,拿開了熱水壺,就把這煙放到爐子上燒了一下。
緊接著就掉進嘴裡,深深的吸了兩口。
“又找我乾啥事兒啊,上次幫你找蘭家人,那個人情你還沒還呢,你咋那麼多破事呢!”
“你說你在山莊那邊混的好好的,你三叔我還指望著你能關照關照呢,現在倒好,反過來了,你這有點啥事都得讓我給你擦屁股!”葛三叔嘴上這麼說,但真要出了事,那也真的往上上。
這人是絕對能處的,而且十分講義氣,彆看年齡大了,但是在這圈子裡頭那可是很有名望的。
撂下一句話絕對好使。
“瞅瞅三叔你這話說的,就咱倆這關係,我要有好事兒,能虧待著你嗎!”
“回頭到山莊那邊,我給你安排局,你隻管帶人過來,到時候抽紅都算你的!”
要知道就現在這個年代,賭局也是分檔次的,眼下這地兒,已經算是最低的賭局了,抽水也抽不到多少錢,而且招來的那些賭徒們,身上也沒有幾個子兒。
但你要安排到好地方,就比如龍泉山莊這種大場麵,地下賭莊,隨便一個局,隻要你能撮合成了,這一晚上抽個幾百塊錢都不在話下。
那要是局大點,有的抽水,這一晚上都能抽個千八百塊錢,一點都不誇張。
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地兒。
聽到張安喜的這番話,葛三叔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說吧,有啥事兒,那錢不都還給你了嗎,剩下的肯定要不回來了,這規矩你也懂,到手了,想吐扣,也就能給你吐出來四五成!”
葛三叔很是平淡的語氣說道。
“不是那事兒,這不是來跟你打聽打聽,黑市上這狼皮都是咋賣的,咋收的?”
張安喜急忙開口問道。
葛三叔一聽,瞬間眼睛轉了轉,臉上露出笑容。
“你小子手裡有狼皮?”
“趕緊拿出來看看,啥樣的,給我看看質量!”葛三叔一聽到狼皮眼睛都亮了,他可是黑市的老油條了。
前幾年沒少忽悠那些野獵戶,把他們手上的那些大皮,全都低價收了過來,然後轉手就賣給那些南方老板。
要麼就是賣給來這邊做生意的老毛子。
老毛子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皮毛,拿回去一加工,那就是成品的皮毛大衣,在他們那邊也最受歡迎。
隻要這好點的皮毛落在他的手裡,分分鐘鐘都能賣個好價格,就算質量差一點,憑借他這三寸不爛之舌,也硬是能把這價格抬上去。
張安喜先是猶豫了片刻,然後與陳樂對視了一眼,隻見陳樂點了點頭,然後扯著袋子走了過來。
並把這袋子打開,露出了裡麵的狼皮。
這葛三叔急忙就把這狼皮拽了出來,在手裡捏了捏,用手搓了搓毛,又湊到鼻子前嗅了嗅。
“這是新扒出來的,這手藝不錯,整張皮全都扒下來了,沒有缺口!”
“這手藝人啊!”葛三叔有些驚訝的說道。
這足以說明郭洪斌這扒皮的手法,有多麼厲害了,這行家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