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籠裡騰起白氣,混著肉香。薑淑揭開籠蓋,一屜肉包子白胖可愛,表麵光滑如綢。她小心翼翼地將包子裝進保溫盒,又加了兩瓶礦泉水,這才將整個保溫盒放進空間戒指。
末信響了起來。
早啊。江鈺白的聲音比往常疲憊。
薑淑一愣:早?你那邊不是晚上嗎?
對,這邊剛入夜。江鈺白低聲回答,看來兩個時空晝夜相反。
薑淑這才意識到兩個世界的時間差異。她指尖敲擊著桌麵:我放了些包子進空間,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真是及時雨。江鈺白聲音裡帶著笑意,我和李強正找地方休整,腹中空空。
通訊那端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還有風吹過廢墟的嗚咽。薑淑皺了皺眉:你們找到安全地方了嗎?
一個地下停車場,暫時安全。江鈺白頓了頓,彆擔心,我們經曆過更糟的。
薑淑托著下巴,想象著末世的廢墟和危險:你們今天有什麼收獲?
江鈺白的聲音壓得更低:找到一家珠寶店,收集了不少金銀首飾。等下我放進空間。
那就好。薑淑鬆了口氣,彆冒險,安全最重要。
末世的夜晚,靜得可怕。
江鈺白和李強躲在地下停車場的一輛廢棄貨車裡。車廂密閉,能擋住喪屍的嗅覺。兩人靠著車壁,身上滿是血汙和塵土。
隊長,水快沒了。李強喘著氣,傷腿已經包紮好,但臉色依然蒼白。
江鈺白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空間裡,薑淑剛放進去的保溫盒散發著溫暖。他取出盒子,打開蓋子,熱騰騰的包子香氣立刻充滿了狹小的車廂。
這是……李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
江鈺白遞給他一個肉包子:吃吧,趁熱。
李強接過包子,雙手顫抖。熱氣氤氳中,他眼眶泛紅。一滴淚無聲滑落,在布滿灰塵的臉頰上劃出一道痕跡。
隊長,我……
彆說話,先填飽肚子。江鈺白咬了一口包子,香軟的口感讓他也紅了眼眶。末世前的美食,已成奢望。
李強卻沒有立即吃,而是小心翼翼地將包子分成兩半,一半放進懷裡。
江鈺白疑惑地看著他。
留給我兒子。李強聲音哽咽,他已經三年沒吃過熱食了。
江鈺白心頭一震。他忘了李強在基地還有個七歲的兒子,妻子在末世初期就去世了。
吃吧,這裡還有很多。江鈺白又拿出兩個包子,你兒子的那份,我們單獨包好。
李強難以置信地看著源源不斷從盒子裡取出的包子:這、這是怎麼回事?魔法嗎?
貨車外,風聲呼嘯。月光從車頂的縫隙滲進來,照在包子的白皮上,顯得格外不真實。江鈺白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布袋。
今天的收獲,他倒出一堆金銀首飾,隻要我們找到這些,就能換來更多的食物和水。
李強看著閃閃發光的珠寶,再看看手中的包子,終於忍不住大口咬了下去。熱乎乎的肉汁在口中迸發,他閉上眼睛,仿佛回到了末世前的餐桌。
江鈺白一邊吃,一邊將珠寶收進空間。這是他和薑淑約定的地方,他放進去的東西,她能取出來;她放進去的東西,他能取出來。
地下車庫外傳來喪屍拖著腿走過的聲音。鐵鏽腐敗的氣味滲透進來。江鈺白屏住呼吸,示意李強不要出聲。喪屍群行走的聲音漸漸遠去。
兩人這才鬆了口氣。
隊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強壓低聲音問,這些食物從哪來的?
江鈺白猶豫片刻,決定告訴他一部分真相:我找到了一個特殊的物資來源,但這件事暫時隻能我們知道。
明白。李強是老兵,知道什麼時候該問,什麼時候不該問。
兩人吃飽喝足,精神好了許多。李強的傷腿也在晶珠能量的作用下開始愈合。他們輪流守夜,等待天亮。
晨光熹微,薑淑從空間裡取出了江鈺白放進去的金銀珠寶。滿滿一桌子的戒指、項鏈、手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又是一筆橫財。她輕聲自語,小心地將珠寶分類整理。
從空間戒指開始交易以來,薑淑已經積攢了可觀的財富。她不敢一次性兌換太多,以免引起懷疑。每次隻取出一小部分,通過不同渠道變現。
上午,她開車去了縣城,找了家老字號金鋪。掌櫃是個白發老人,見多識廣。薑淑挑了幾件設計普通的金戒指和項鏈拿去賣。
姑娘,這金子成色不錯。老掌櫃用專業工具檢測後說,按今天金價,這些能賣三萬八。
薑淑點點頭:成交。
拿到錢,她直奔商場。先買了一部最新款智能手機,又挑了幾套時尚衣服。最後,她想起村裡的親人,又給二叔家和姥姥都買了禮物。
傍晚回到村裡,暮色四合。遠處的山脈如墨色剪影,晚風吹過田野,稻浪翻滾。薑淑站在村口,望著外婆留下的老宅。房子已經很久無人居住,牆皮剝落,院子裡雜草叢生。
看來得找人修繕一下。她皺著眉頭,推開吱呀作響的院門。
屋內灰塵厚重,蜘蛛網掛在角落。薑淑放下手中的袋子,走到窗前拉開布滿灰塵的窗簾。光線透進來,照亮了浮塵飛舞的空氣。
暫時不能住人。薑淑拿出手機,撥通了二叔的電話:二叔,我到村裡了。外婆的房子得修繕,能先住你那兒嗎?
二叔熱情地應允,說馬上來接她。掛斷電話,薑淑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一張老照片上,照片裡,年輕的媽媽抱著嬰兒時期的她,站在這個院子裡,笑容燦爛。
薑淑,你在嗎,觸摸著照片,眼眶發熱。
媽媽,我回來了。她輕聲說,我會把這裡修好的。
門外傳來汽車喇叭聲,二叔到了。薑淑拿起購物袋,最後看了一眼老屋,轉身離開。
二叔家就在村子另一頭,步行隻需十分鐘。但考慮到天色已晚,二叔堅持開車來接。他是個樸實的農民,皮膚黝黑,手上滿是老繭。見到薑淑,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