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清回到房間,越想越煩躁。
拿著手機找到江野的電話撥了過去。
她想要問個清楚,如果他真跟蘇暖在一起了,他們這段關係就此斷掉。
她可沒有跟彆人共用一個男人的愛好。
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接通。
聽筒裡傳出的卻是蘇暖的聲音,“是宋老師嗎?”
“江野哥正洗澡呢,你找他有什麼事嗎?”蘇暖的聲音是一貫的溫柔,語氣中卻夾雜著一絲挑釁。
宋可清隻覺得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冷聲開口,“你讓他接電話。”
“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等會兒江野哥出來了我告訴他。”
“跟你說,你也配?”宋可清冷笑。
說完這話,她直接掛斷電話。
另一邊,蘇暖拿著江野的手機,聽著聽筒裡傳來電話被掛斷後的嘟嘟聲,唇角微微勾起,將通話記錄刪除。
要將手機放回去的時候,指尖不小心劃開了相冊,視線掃過其中一個視頻封麵,她神色一頓,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點開了視頻。
看完之後,她眼裡掠過一抹精光,緊張的看了眼門口,手指快速點動,將視頻發到了自己手機上,聽著自己手機接受成功,她鬆了一口氣,唇角揚起,輕輕將江野的手機放回桌麵。
剛放回去,江野就進來了,心中閃過一抹心虛,她強裝鎮定,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江野哥,昨晚謝謝你送我回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昨天晚上演出結束聚餐的時候,有人給她下藥,她借口去洗手間的功夫出了包廂,恰好遇到了正在應酬的江野。
因為她的身份,江野將她送到了酒店,又給她叫了醫生上門。
江野從桌上拿過手機,淡聲開口,“昨晚給你下藥的人已經找到了,是跟你一起出演話劇的人,說是嫉妒你拿到了主角,人我已經處理了。”
抬腕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我先去公司了,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蘇暖柔弱又順從地點頭,“好。”
看著江野離開,她點開剛才的視頻,又重新看了一眼,眉眼間劃過一抹狠厲,匿名將視頻發給了好幾家營銷號。
她倒要看看,這次宋可清還要怎麼翻身。
海景灣。
宋可清半躺在沙發上,手機上播放著手語教學的視頻,她卻根本看不進去。
整個人煩躁的厲害,根本靜不下心。
懷中的抱枕被她蹂躪的不像樣,她氣得狠狠錘了一下抱枕。
好一會兒,她突然起身,拿出行李箱開始打包自己的東西。
既然江野跟蘇暖在一起了,那她也沒有再在這裡住下去的必要。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以為是江野打來的,她沒有理會。
對方很執著,一通接著一通,宋可清煩躁地皺眉,從沙發上拿起手機,看到宋嵐的名字,右劃接聽。
“嵐姐,有事嗎?”
“你之前為了陸鬱白給自己下過藥?”
宋可清愣了一下,神色一僵,捏著手機的手不自主用力,“怎麼這麼說?”
“網上剛爆出了一段視頻,視頻裡你在酒吧給陸鬱白表白,表白失敗後自己喝下加了料的酒。”
宋嵐的語氣很不好,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失望,“你不是說你已經放下他了嗎?你這又是在做什麼?你現在事業剛剛好轉,現在全被毀了。”
宋可清隻覺得耳朵嗡嗡的,手指控製不住的顫抖,點開微博,就看到那條視頻掛在熱搜上。
臉色瞬間慘白,聲音乾澀得厲害,“那是之前的視頻。”
宋嵐呼了一口氣,“李導那邊剛才也來了消息,合同作廢,這個角色……”
她頓了一下,語氣有些艱難,“角色給蘇暖了,公司讓我去帶林煙,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
這句話的潛台詞已經再明確不過,她被放棄了。
喉嚨有些哽塞,她忍著澀意開口,“我知道了,嵐姐,這些年謝謝你。”
掛了電話,她坐在地上。
心臟仿佛被什麼針紮一樣,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她抬手用力捂著胸口,好一會兒,才打開微博,她的評論區已經淪陷,成了黑子們的狂歡地。
明明以前這些黑子也罵得很凶,但她根本不在意。
可是這一刻,這些黑子的話卻仿佛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入她的心臟。
眼中也酸澀的厲害,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她不知道是因為心臟的難受,還是因為什麼。
整個人突然有些茫然。
她以為她可以改變原主的命運。
結果卻發現,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
江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房間裡昏暗一片,開燈就看到宋可清抱膝坐在床邊地上,麵前是整理到一半的行李。
眉心跳了下,“怎麼不開燈。”
聽見聲音,宋可清抬頭。
江野這才發現她泛紅的眼眶和慘白的臉,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心臟仿佛被一隻手緊緊攥住,聲音不自覺地放輕,“發生什麼事了?”
宋可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發生了什麼,你不是最清楚嗎?”
她眼神冰冷一片,眉宇間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事情都做了,又來裝出這副樣子,不覺得惡心嗎?”
江野身子一僵,整個人怔愣了兩秒。
反應過來後臉色瞬間冷下來,“你什麼意思?”
看他這樣,宋可清突然覺得沒有意思。
垂下眸子,自嘲地笑了笑,“沒什麼,是我錯了。”
本來這場交易的主動權就不在她手裡,江野想做什麼也是他的自由。
是她自己蠢,以為自己看過原書劇情,就真的了解了他。
從地上起身,因為坐得太久,半邊身子都麻了,站起來的時候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旁邊江野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下一秒手就被撥開。
宋可清撐著床,輕聲開口,“放心吧,我不會糾纏你的,我等會兒就搬出去。”
手腕突然被用力抓住,下巴也被鉗製,她被迫仰頭。
“你要搬去哪?”江野鷹隼般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她。
看著江野這樣,宋可清心中隻覺得可笑。
“與你無關。”掙紮了下,沒掙紮開,她乾脆放棄掙紮,就這麼站在這裡,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江野看著這樣的她,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
“宋可清!”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戾氣,“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