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為了印證鄭朝熙的推斷,甲一疾跑奔上了城頭,來到鄭朝熙的身邊,氣喘籲籲的彙報到。
“東南兩麵的馬賊也開始嘗試靠近城牆,試圖用鉤鎖攀爬,不過都被兄弟們用弓弩射了回去,扔下十多具屍體後,退到了弓弩的射程之外,不停地挑釁。”
“他們是想要牽製我們的兵力,讓我們不敢抽調兵力來支援北城。告訴薑超和沈立,馬賊靠近就用弓弩射殺,遠離就不要管他們,切不可開門出城,否則軍法處置!”
鄭朝熙目光嚴厲的下達了命令。
甲一領命而去。
待甲一走後,鄭朝熙從身後站立待命的數名傳令兵中叫過一人。
“你去告訴方魏兩位校尉,一切按照製定計劃執行。”
交代完一切,鄭朝熙麵朝城外馬賊營地的方向負手而立。從馬賊的攻擊方式和調動上可以看出,其中有懂軍略的人在指揮。軍隊攻城與馬賊拚殺完全不同,馬賊拚殺搶掠靠的是悍勇和以命搏命,而軍隊攻城則是講究整體的調動和配合,將己方的各種優勢最大化的利用起來,同時尋找敵方的漏洞,此消彼長,達成最後的勝利。
鄭朝熙不認為西北的馬賊群裡有這種懂得軍略之道的人物,這個時代,書籍是很貴重的資源,能識字且買得起書看的人很少很少,大多數人都還在為每日的吃食奔波忙碌。而各種專業的書籍更是市麵難尋。至少這些年來,呂塵遠為鄭朝熙買來的所謂兵書,在鄭朝熙看來都是糊弄人的,裡麵的內容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所以,馬賊們的指揮者隻能是哪位仆蘭家的大人物。隻有鐘鼎富貴之家的人,才能夠接觸到真正講述戰陣之道的兵法書籍。
知道了這一點,對鄭朝熙很重要。
懂得戰陣軍略之道的人和不懂之人最大的區彆就是前者有跡可循,後者則毫無章法。
有跡可循便可以根據種種跡象猜測對方的意圖,這樣就可以做出相應的對策。鄭朝熙現在最怕的其實是馬賊們不講道理的一哄而上,一萬多人同時進攻,哪怕他做出的布置再精妙嚴謹,也抵不過基本實力和數量上的巨大差距,也許那樣馬賊會付出更大的傷亡,但止戈城的陷落也是板上釘釘的了。
現在發現對方既然是有戰術意圖的進攻方式,這讓鄭朝熙守住止戈城的把握大了幾分。因為這樣可以讓鄭朝熙將自己的能力完全發揮,延緩止戈城被攻破的時間。這雖然是他經曆的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兩軍對壘仿佛是為了印證鄭朝熙的推斷,甲一疾跑奔上了城頭,來到鄭朝熙的身邊,氣喘籲籲的彙報到。
“東南兩麵的馬賊也開始嘗試靠近城牆,試圖用鉤鎖攀爬,不過都被兄弟們用弓弩射了回去,扔下十多具屍體後,退到了弓弩的射程之外,不停地挑釁。”
“他們是想要牽製我們的兵力,讓我們不敢抽調兵力來支援北城。告訴薑超和沈立,馬賊靠近就用弓弩射殺,遠離就不要管他們,切不可開門出城,否則軍法處置!”
鄭朝熙目光嚴厲的下達了命令。
甲一領命而去。
待甲一走後,鄭朝熙從身後站立待命的數名傳令兵中叫過一人。
“你去告訴方魏兩位校尉,一切按照製定計劃執行。”
交代完一切,鄭朝熙麵朝城外馬賊營地的方向負手而立。從馬賊的攻擊方式和調動上可以看出,其中有懂軍略的人在指揮。軍隊攻城與馬賊拚殺完全不同,馬賊拚殺搶掠靠的是悍勇和以命搏命,而軍隊攻城則是講究整體的調動和配合,將己方的各種優勢最大化的利用起來,同時尋找敵方的漏洞,此消彼長,達成最後的勝利。
鄭朝熙不認為西北的馬賊群裡有這種懂得軍略之道的人物,這個時代,書籍是很貴重的資源,能識字且買得起書看的人很少很少,大多數人都還在為每日的吃食奔波忙碌。而各種專業的書籍更是市麵難尋。至少這些年來,呂塵遠為鄭朝熙買來的所謂兵書,在鄭朝熙看來都是糊弄人的,裡麵的內容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所以,馬賊們的指揮者隻能是哪位仆蘭家的大人物。隻有鐘鼎富貴之家的人,才能夠接觸到真正講述戰陣之道的兵法書籍。
知道了這一點,對鄭朝熙很重要。
懂得戰陣軍略之道的人和不懂之人最大的區彆就是前者有跡可循,後者則毫無章法。
有跡可循便可以根據種種跡象猜測對方的意圖,這樣就可以做出相應的對策。鄭朝熙現在最怕的其實是馬賊們不講道理的一哄而上,一萬多人同時進攻,哪怕他做出的布置再精妙嚴謹,也抵不過基本實力和數量上的巨大差距,也許那樣馬賊會付出更大的傷亡,但止戈城的陷落也是板上釘釘的了。
現在發現對方既然是有戰術意圖的進攻方式,這讓鄭朝熙守住止戈城的把握大了幾分。因為這樣可以讓鄭朝熙將自己的能力完全發揮,延緩止戈城被攻破的時間。這雖然是他經曆的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兩軍對壘,但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早已將鄭家兵法鑽研透徹的鄭朝熙,對於戰術對拚卻是毫無所懼。
狂風大雪已經連下數日,拖得時間越久,對駐紮在城外的馬賊越不利。
聽聞馬賊有四麵一起進攻的意圖,林霄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不停地來回走動,時而伸著脖子朝西城那邊看去,時而又朝東南兩邊瞅瞅。
鄭朝熙伸出一隻手掌拍在林霄的肩頭,讓林霄停下了腳步。
“林大哥!不要亂,弟兄們都在看著我倆呢。我倆一旦亂了,軍心也就亂了!”
鄭朝熙的話猶如醍醐灌頂,立馬讓林霄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雖然他年級比鄭朝熙大上十多歲,卻也和鄭朝熙一樣是戰場初哥,隻有真正經曆過上萬人的戰陣廝殺後,才知道,以前和幾百個馬賊的對衝搏殺,現在看來頗有點小孩子過家家的感覺。
對於守城一方來說,特彆還是處於相對弱勢的守城一方,穩定的軍心是比任何犀利的守城器械都要來得重要。畢竟,守城靠的還是人,而作為主將的鄭朝熙和林霄二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守城士兵的心神,一旦守城士兵發現主將亂了方寸,那整個城池都可以拱手相送了。
“這一波攻擊隻不過是在試探我們的實力,維持不了多久的。”
“你是說,馬賊們就要退下去了?”
鄭朝熙的話讓林霄暗中鬆了一口氣,卻有些不敢相信。
“差不多吧!一切還要等西城那邊的戰況。我們現在的守城布置與折衝都尉提供給他們的布防圖明顯不同,我想對麵的指揮者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才會派遣一隊人馬去進攻西城,同時還對東南二城進行了試探性的攻擊,他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摸清我們的兵力部署和戰力情況。等他們在西城吃過虧後,估計下一次的進攻方式就會有所改變了。”
鄭朝熙看著馬賊營地,腦海中不停地思索對方有可能使用的戰術,同時對林霄進行講解。林霄現在是他的副手,他必須讓林霄明白大概的形勢,不然二人配合起來難免會有疏漏。
“小將軍,我老林是個粗人,不懂啥戰術之類的玩意。可是有一點我想不通,你說就憑馬賊一萬多人,一起衝上來咱止戈城估計挺不過兩三個照麵,可是他們為啥還整這些勞什子的試探啥地,就是圖啥啊?”
林霄的話讓鄭朝熙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大哥,其實你說的很有道理。想要攻破止戈城最簡單也是最穩妥的戰術,就是像你所說,一股腦的衝殺上來。畢竟咱們止戈城的外城已經損毀,內城的城牆也算不得高,還沒有護城河這種防護措施。可是對麵可是有高人指揮啊,什麼是高人,所謂的高人就是把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這樣解決起來,才能顯出高人本事不凡啊!”
鄭朝熙收起笑容,做出一副沉穩冷靜的樣子看著仍在亡命攻城的馬賊,狂風吹拂起散落在頭盔外的發梢,隨風飛揚飄舞。片狀的雪花飄落在他的肩頭,積起厚厚的一層。配上他俊美的麵容和最近在止戈城軍民心中積攢的人望,這一幅畫麵落在守軍們的眼中,儼然便是一副世外高人、定海神針的形象。主將如此鎮定自若,守軍們自然信心大增,廝殺的更為賣力。
林霄顯然也有與其他人相同的感受,哈哈笑道。
“小將軍,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高人!哈哈哈!”
鄭朝熙颯然一笑,絲毫不以為意,接著說道。
“讀過書的人啊就是這樣,凡事都喜歡往複雜的方向去想,總覺得任何事都有陰謀,任何人都是不懷好意。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學會了一套絕世刀法,在與敵人廝殺之時,你發現了一個可以用最簡單的一記直刀就擊殺敵人的機會,而你所學的刀法裡麵有一招威力不俗而且攻守兼備的招式也可以擊殺敵人,但是花費的時間要多一點點,你會怎麼做?”
“一刀捅他娘的!”
林霄想也沒想直接答道。
“沒文化真可怕!”
鄭朝熙有些無奈的扶著額頭,跟林霄這種大老粗聊天,還是直截了當的比較合適。為了讓林霄弄明白這個問題,鄭朝熙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循循善誘。
“以林大哥的性子當然會這麼做。可是對麵馬賊的指揮者卻不這樣想。他一定會使用絕世刀法裡的那一招,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啥?這多費事啊!”林霄撓著頭皮,不解的問道。
“因為他學過絕世的刀法啊,如果不用,豈不是白學了。就像眼下的這種情況,馬賊們明明一股腦的衝殺上來就可以攻破止戈城,但是他們偏偏要各種試探,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那位仆蘭家的大人物學過兵法,兵書裡是這樣教的。如果隻是依靠人數優勢就攻破了止戈城,又那裡能夠顯示出指揮者的超凡能力呢。而且還毫無美感可言,這對讀書人來說可是天大的錯處。正所謂不負生平所學,講的就是這個道理。而這也正是我們的機會!”
“這不就是搶功勞嗎?”林霄問道。
“差不多一個意思!”鄭朝熙回答道。
“讀書人的心真他媽黑!”林霄恨恨的罵道。
“同意!”鄭朝熙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