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婦人一抬頭,正好對上了房梁上垂落的花斑蛇,那陰冷的眼神。
她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儘管她她剛剛麵無表情的切下了元啟宇的命根子。
但是麵對蛇這種冷血生物,再心硬如鐵的人都會感到害怕。
山瑤渾身打著哆嗦,往醜婦人的懷裡躲了躲,悄聲的說,
“婆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外麵還有很多的人舉著火把,提著燈籠在搜索刺客。
這個時候山瑤和婆婆是肯定出不去的。
但是繼續留在這個偏僻的柴房裡,又跟這條房梁上的花斑蛇為伴。
前後都是死路。
山瑤很恐懼。
醜婦人將山瑤擋在身後。
她朝著房梁上的花斑蛇磕了一個頭,麵上露出哀泣的神情,不停的打著手勢。
花斑蛇沒有任何的動作,一雙蛇瞳冷冷地盯著醜婦人的一舉一動。
“快點,這裡搜一下!”
柴房的外麵響起了元家下人的聲音,一大群打著火把的人找了過來。
元家好歹是官宦人家,還是皇室的親戚。
他們家還出了一個賢王府的側妃。
現如今,家中長得最好,最有才華的子弟元啟宇。
被人在睡夢之中割掉了命根子。
這是何等的大事。
元家家主勃然大怒,他披著衣服坐鎮元家前廳,勢必要將那個賊人抓到,剁成肉醬才行。
醜婦人緊緊的摟著山瑤。
她的臉上倒沒有多麼的恐懼,隻是一股麻木感,充斥著她的整張臉。
她低頭,朝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山瑤打了一下手勢。
山瑤不該來。
她今日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元家。
要不是她在動手的時候,元啟宇醒了。
她今日高低得取了元啟宇的性命。
而不是退而求其次,趁機斷了元啟宇的禍根。
山瑤並不明白婆婆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隻是緊緊的靠在婆婆的懷裡,
“我擔心婆婆。”
醜婦人摸了摸山瑤的頭。
她打著手勢讓山瑤在柴垛子裡好好的躲好,便起身打算出去要引開外麵的人。
結果她剛一動,房梁上的那條花斑蛇便轉過了頭來,冷冷的盯著她。
醜婦人渾身發抖,她貼著柴垛子走。
“嘶嘶。”
掛在房梁上的花斑蛇,吐了吐蛇信子。
等醜婦人剛剛走到門口,就衝了進來兩個人。
那兩個人也不出聲,一個上前伸手捂住了醜婦人的嘴!
另一個鑽進了柴垛子裡,好像知道那裡躲了一個人般。
上前就從柴垛子裡抱出了山瑤,並捂住了山瑤的嘴。
“唔唔。”
山瑤被嚇壞了,拚命的掙紮。
她的腳懸空,伸手朝著另一邊也在拚命掙紮的婆婆伸過去。
最後幾乎是在同時,兩個人的脖子上被劈了一手刀,陷入了黑暗。
“嘶嘶。”
房梁上的花斑,吩咐地上的兩個人,扛著醜婦人和山瑤。
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元家。
整個元家都快要被掘地三尺,都找不出來,割掉了元啟宇命根子的凶手是誰。
元啟宇疼得渾身打滾,元家的人連夜奔走在帝都城的大街小巷去請大夫。
這動靜早已經驚動了帝都城裡的人。
很快,元啟宇被俠義之士割掉命根子的消息。
就從那一些連夜去請大夫的元家小廝嘴裡,傳了出去。
或許連那一些元家小廝自個兒都不知道。
他們匆匆忙忙的,隻想著儘快的找大夫看看,能不能將元啟宇的命根子給接回去。
結果元啟宇變成了太監的事兒,也就這麼不脛而走。
黑夜之中,圓月高懸。
醜婦人與山瑤被放在了平坦整齊的青石板上。
一股香味襲來,這一大一小微微的睜開了眼睛。
有氣惱的聲音鑽入了她們的耳朵裡,
“彆鬨了,讓我處理一些正事。”
緊接著房門被打開。
醜婦人抱過山瑤,兩個人坐在地上抬起頭。
婦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
她看見香風之中,紀長安披散著長發,赤腳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她身姿輕盈的跑到了屋簷下,站到了冰涼的青石板上,雪白的肌膚被月光照出了一層柔光。
婆婆懷中的山瑤,張大了嘴巴,癡癡的看著紀長安,
“哇,仙女耶。”
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麼好看的人。
“你們的膽子還真大。”
紀長安身上披著一件輕柔的長衫。
正要抬起赤腳走下台階,好好兒的看清楚今晚上的這兩個勇士。
背後黑玉赫走上前,將她從後攔腰抱起,
“地上涼,寶寶穿上鞋子好嗎?”
坐在地上的醜婦人,瞪大了她的眼睛。
三更半夜的,紀大小姐的房裡為什麼會有個男人?
紀淮不知道嗎?
紀長安笑靨如花,雙臂勾住了黑玉赫的脖子,
“夫君,你看,就是這兩個勇士。”
花斑來稟報的時候,紀長安都要樂壞了。
她的白綾還沒派上用場,元啟宇就變成了個太監。
還是被這個滿臉都是疤痕的婦人,一刀割下的命根子。
不得不說,這個婦人還真是勇猛啊。
她與元啟宇有血海深仇?
黑玉赫漫不經心地掃了地上的醜婦人與山瑤一眼,他不發表任何意見。
也一點兒都不關心,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醜婦人與小女孩。
“好了,夜深了,寶寶,你看也看過了,該去休息了吧。”
“讓我再與她說幾句話。”
紀長安被黑玉赫抱在臂彎之中,她笑著對地上的婦人與山瑤說,
“你倆先留在紀府之中躲一躲,元家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放心,敵人的敵人便是我的朋友。”
“我不關心你與元啟宇有什麼深仇大恨,但你今天做的事情我很高興。”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黑玉赫轉身往房裡頭抱。
紀長安的雙臂抱著黑玉赫的脖子,將臉露出黑玉赫的肩頭,衝著月光下坐在院子青石板上的婦人笑。
醜婦人著急的打著手勢
紀長安白嫩的腳尖翹起來,在空中踢了踢,玩鬨一般,隻覺得心情十分輕快。
她看不懂醜婦人朝她打的手勢。
兩個丫頭上前,將房門關上。
紀長安那傾國傾城的笑臉,隨著門縫緊閉,而一點點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山瑤奇怪的望著婆婆。
等青衣和赤衣上前,將醜婦人與山瑤帶到了下人住的房子裡去。
山瑤才悄聲的問婆婆,
“婆婆,你為什麼要罵漂亮姐姐的父親??”
“你怎麼知道這個漂亮姐姐還沒有成婚?”
“婆婆放心,我明天給你去打聽一下,抱著漂亮姐姐的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