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蛇君獨寵,渣男全家還敢吃絕戶? > 第 168章 長路漫漫,有夫君疼

第 168章 長路漫漫,有夫君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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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舉薦的人,要納紀長安為賤妾。

這事兒往小了說,是元啟宇不要臉皮,不知天高地厚,貪婪惡心。

往大了說,賢王想乾什麼?

他要錢,要錢乾什麼???

紀淮怒氣衝衝的衝著眾人說,

“管他什麼賢王舉薦,這樣的人心術不端,就不該汙染咱們大盛朝的官場,平白丟了文人的臉麵。”

吏部尚書深思再深思,連連點頭,

“是也,是也。”

他回頭,就要在元啟宇的政績上記上一筆。

這輕描淡寫的一筆,足以在元啟宇的人生中有著濃墨重彩的意義。

至少因為這一筆,元啟宇此生再升遷無望。

身為清正直臣,在座諸位要守正統,開盛世之太平,創萬世之偉業。

賢王非正統,無論他要做什麼,自有他們這些清正直臣站在最前頭攔著。

頭可斷,血可流,正統不能丟。

紀淮在包間內,與諸位好友慷慨激昂的討論國家大事。

幾個時辰之後,他回了家,立即跑去了祠堂。

等紀長安回來,找上蔡菱,

“我阿爹去哪兒了?”

她的表情不太自然,下意識的就在回避回房。

蔡菱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紀長安背後,安靜跟著的黑玉赫,低頭道:

“老爺又去跪祠堂了。”

紀長安擰著精致漂亮的眉,“他怎麼又去跪了?”

最近這幾天,每次紀長安要找阿爹,阿爹就總是在跪祠堂。

蔡菱無奈道:“說是明天有個酒會,得多耽擱一些時間。”

“所以老爺多跪幾個時辰,連明天的也跪了。”

這真是,讓蔡菱怎麼都想不通。

她也問過紀淮,為何最近天天要跪祠堂?

紀淮說這是紀家的祖宗命令他在祠堂懺悔。

還說本來祖宗的意思,是要跪死他了事,免得他禍害紀家。

但因為長安的求情,所以祖宗勉為其難,每天罰紀淮在祠堂跪上四個時辰。

蔡菱聽完哭笑不得。

甚至還有點兒懷疑紀淮的神智是否清醒。

難道是因為思念元錦萱,所以紀淮的神智錯亂了?

子不語亂力亂神。

紀淮還是個讀書人啊,就因為做了幾個夢,就每天跪到膝蓋都快破了。

蔡菱真是想不通。

當然,紀長安也想不通。

但是她隱隱能猜出來,阿爹每天都去跪祠堂,應該是黑玉赫的手筆。

她不敢看背後的黑玉赫。

這個時候更加不想回房。

她怕被黑玉赫這個老變態抓住,做些奇怪的事情。

“我去看看阿爹。”

紀長安匆匆的往祠堂去。

黑玉赫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

天色還早,他又不著急。

等紀長安進了祠堂,就看見她阿爹跪在祖宗的牌位前,背影蕭瑟。

紀長安走進來,跪在了阿爹的身後,“阿爹,天色不早了。”

紀淮良久才有點兒回應,

“長安啊,阿爹最近一直在想,你從小到大,阿爹都做了些什麼?”

本來紀長安想勸紀淮早點兒回去休息。

聽到紀淮這話,她頓時一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做了什麼?

其實紀淮在她的成長過程中,什麼都沒有做。

可就是因為這什麼都沒做。

才導致了上輩子,他們父女倆悲劇的一生。

紀長安藏在袖子裡的手,狠狠的捏緊。

她感受出了阿爹蕭瑟的心境,以及不高的情緒。

可她根本就說不出一句安慰阿爹的話。

身為女兒,她知道自己這樣很不孝順。

可是她有兩輩子的怨氣。

不是沒有怨的。

當彆的姑娘,從小在阿爹阿娘的庇護疼愛下,如珠如寶的長大。

她就像是一根乏人問津的雜草,外表光鮮,內裡荒蕪的生長。

以至於處處不懂,處處受人掣肘。

她有責任,她撐不起大局,她識人不清,看不清楚明白。

她蠢,她不夠聰慧。

可她為什麼會這樣?

是父母足夠優秀的教育下,她自個兒不夠努力嗎?

還是她能天賦異稟到,凡事無師自通,不必人教,就能識彆孰好孰壞?

難道在她懂事,有記憶的最初,她的這位阿爹,就一點兒監管照料的責任都沒有?

紀淮有的。

正是紀長安清醒的知道,阿爹有責任好好兒的教導她,保護她。

他卻沒有做到。

所以紀長安才怨。

祠堂中,祖宗牌位前的一片燭火跳躍。

紀長安的雙手撐在地上,將腰彎下,輕輕的朝著列祖列宗磕了個頭。

她不能回答阿爹。

因為答案並不喜聞樂見。

所以她隻能沉默的朝著列祖列宗磕頭。

沉默。

在此時此刻,是最無言的委屈。

黑玉赫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祠堂的門邊。

他沒有進去,隻是用著一雙深邃的眼眸,看著裡頭傷痕累累的小姑娘。

他的小姑娘。

紀淮跪在紀長安的前麵,望著紀家的一片牌位,他落下淚,

“是阿爹錯了,聞家人和你阿娘他們並不簡單。”

“還有那個元啟宇,他是賢王的人,他接近你的目的也不單純,他竟然還異想天開,要你去元家做個賤妾。”

“女兒啊,長安啊,阿爹這些年,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

他唯一的女兒,在元錦萱的手裡長大。

元錦萱是聞家男人的妾,卻在新婚夜羞答答的說自己是個孤女,紀淮是她第一個男人

元啟宇是賢王的人。

可紀淮分明記得,當年元錦萱在世的時候,讓紀家給賢王送過很多很多的錢。

甚至一直到現在,賢王要鋪路搭橋,要施粥布藥,都是紀家在背書。

這些,紀淮根本就沒有管過。

但是方才他跪在祠堂裡,一點一點全都想起來了。

這麼多年,元錦萱在無數次的幫著賢王做名聲。

如果沒有元啟宇今天跑到他麵前,大言不慚的說要納紀淮的女兒做賤妾。

如果沒有吏部尚書提醒他,元啟宇是賢王的人。

甚至紀淮都沒注意到,元錦萱姓“元”,元啟宇也姓“元”。

紀淮的淚眼蒙矓,深吸口氣,

“孩子,阿爹,阿爹對不住你。”

紀長安沒有起身,沒有回應,她的額頭貼著光潔的地。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一句對不住就夠了嗎?

一句對不住,遲了一輩子那麼長的時間。

一句對不住,在她死過一次後,才能聽到。

夠嗎?

不夠,不夠,紀長安還是恨。

還是怨。

可是,身為子女,麵對真心疼愛她的阿爹,隻有一顆疼愛之心的阿爹。

她隻能沉默。

無聲的難受。

輕風吹拂,門邊站著的黑玉赫,落在地上成了一條黑蛇。

緩緩的遊曳,到了紀長安的身邊。

它纏繞上她纖瘦可憐的身子。

猩紅分叉的蛇信子吐出來,舔著她的臉頰。

彆難受了,長路漫漫,往後都有夫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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