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要住大宅子,我們直接住進紀家去不可以嗎?”
聞歡被人丟出來,渾身都是火氣。
他的屁股坐在地上,雙腳亂蹬。
半天得不到家裡人的重視,聞歡要開始鬨了。
聞夜鬆正肉疼的看著被摔了一地的花瓶古董。
這些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這些東西若是完好的,隨便賣出去一樣,都能得到不少的錢。
聞家的人若是省著點用的話,估計還能用很久。
“你們,你們這些強盜,賠我的古董字畫!”
聞夜鬆衝上去,用一隻獨手使勁兒的捶著麵前的大門。
他氣的渾身發抖。
怎可這樣?
“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毀人財物,衝入彆人家中,將家中主人逐出,你們還有王法嗎?”
“你們如果不賠錢的話,我就要到京兆府告你們!”
他大聲的吼。
可是麵前的大門紋絲不動,裡頭甚至還傳出了花斑得意洋洋的聲音,
“大小姐說,今後這套宅子就賞給我們住了。”
花斑帶進宅子的一群大漢,發出了歡呼聲,
“太好了,我們混到今日,終於能進城有個窩了。”
“俺們今後也算是條城裡蛇了。”
門外的聞夜鬆隱隱約約的聽了幾個字。
沒聽全。
好像是說,紀長安把這套宅子給彆人住了?
他怒不可遏,捶大門的獨手都捶痛了,聲音喊到嘶啞,
“這是我家的宅子,你們憑什麼鳩占鵲巢,真當我們家在京兆府沒人了?”
“阿爹,阿爹,我要住到紀府去!”
聞歡還在地上發脾氣。
聞母原本也是氣的想要衝上前去捶打大門。
但是寶貝孫子見沒有人搭理他,就開始在地上打滾了。
聞母立即上前去哄聞歡,
“歡歡,你看看地上這麼多的瓷器碎片,要是被紮到了該怎麼辦呀?”
“快快,彆再傷祖母的心了。”
聞歡卻是不依。
聞母不哄他還好,一哄他,他在地上滾的就更歡快了。
聞喜在一旁看著聞歡撒潑打滾的樣子,忍不住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神情來。
聞歡還真是幼稚的很。
他以為在地上滾一滾,占了他們聞家的那一些彪形大漢,都會讓著他嗎?
但是聞喜卻沒有去製止聞歡。
她其實在心底裡,也在暗暗地期待著。
如果聞歡真的能夠鬨出點什麼結果來,比如說,讓聞家的人到紀家去鬨,非要把她和聞歡留在紀家,住在紀家。
哪怕暫時不能夠認紀長安做母親,對於聞喜來說,都算是脫離了這個泥沼一般的聞家。
想到這裡,聞喜才上前兩步,站在聞母的身後低聲的說,
“祖母,紀長安的心腸軟,她若是看到我和哥哥這麼小,就沒有了地方住,說不定真的會讓我們住到紀家去呢?”
“隻要我和哥哥能進紀家住,還愁我們聞家拿不回自己的宅子嗎?”
“就憑我的聰明才智,說不定能夠替咱們家拿到一座更大更奢華的宅子呢。”
聞喜這麼一說,聞母立即覺得有利可圖。
又見哄不住聞歡,她十分乾脆的跑到聞夜鬆的身邊說,
“我們還是去找紀長安吧,看在她阿娘的麵子上,她肯定會讓我們住到紀家去的。”
聞夜鬆回頭,皺著眉頭看一地的碎片,
“那這些被摔碎了的瓷器古董該怎麼辦?總不能這樣算了。”
聞母厚著臉皮說,“那怎麼能算呢?”
“這些可都是紀長安的手下砸碎的,這些東西當然得讓紀長安賠給我們了。”
“而且不止賠原價,她還得翻好幾倍的賠!”
聞母這樣一說,聞夜鬆想了想立即點頭,
“走!我們上紀家去。”
聞家的人拿上被丟出家門的包袱,轉身就往紀家走。
他們的身後,緊閉的宅子裡。
花斑和他的手下們,還在歡欣鼓舞的慶祝自己變成了城裡蛇。
又聽花斑沉思著對眾人說,
“雖然君夫人的意思,是把這座宅子讓咱們住,可是咱們也不能這麼的不知好歹。”
“君夫人是個生意人,該給君夫人的租金,咱們一點都不能少。”
周圍的大漢們紛紛點頭。
有人沉思了片刻,拿出了一個包了好幾層的小包裹。
一層一層的展開了他的小包裹。
裡麵躺著的,赫然是一個大雞蛋。
他一拿出這個大雞蛋,眾人立即發出了驚詫的叫聲,
“你居然能存下雞蛋?”
“這簡直不可能!!!”
對於他們來說,當一個雞蛋放在他們的麵前,而沒有立即被整個吞進肚子裡。
簡直就是他們這個族群的奇葩事件。
收藏了一個雞蛋的大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就把這個給君夫人吧,就當是咱們的租金。”
花斑抬手,打了那人的腦袋一下,
“你家夫人不是這兩天就要生一窩小的了嗎?這可是你留給小子們吃的。”
“而且這個雞蛋,本來就是君夫人發給咱們弟兄們的。”
“你把君夫人發給咱們的東西,又還給君夫人,君夫人不生氣,君上得把咱們剁成十八段。”
君上對於君夫人的飲食極為在意,他不會允許君夫人吃這些珍貴的凡俗雞蛋。
現如今君夫人入口的,都得是靈物。
要是讓君上知道他們給君夫人送凡俗雞蛋吃,他們一樣會被君上剁成十八段。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
“那你說怎麼辦?”
“咱們已經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了。”
“要不咱們去偷鳳凰的蛋給君夫人吃?”
花斑想了想,從背後摳出一個碩大的包袱展開。
那個半人高的包袱裡,放著的全都是沉甸甸的金銀珠寶。
貓眼一般大的寶石串成的項鏈,就有幾十條,更彆提彆的又大又閃耀的漂亮石頭了。
花斑對眾人說,
“鳳凰太厲害了,咱們這些小麻叉打不過,得讓君上親自出馬去搞鳳凰的蛋。”
“君上一尾巴就能搞死鳳凰!”
“雖然這些亮閃閃的石頭金屬不值錢,可是我看那些人都喜歡用這些東西做買賣。”
“這頂一個月的租金,還是夠的吧?!”
眾人有些看不上花斑的小氣,又各自從背後掏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包裹。
大家湊一湊,湊出了一人那麼高的金銀珠寶山。
“這一個月的租金應該是夠了的,把這些都送給君夫人吧。”
租金雖然差強蛇意,但他們下個月會繼續努力的替君夫人辦差。
隻能夠用他們的忠心來證明,雖然他們拿不出足夠貴重的租金。
但是他們擁有一顆一心一意的心,來忠於君夫人。
而且君上也喜歡看到,他們一心一意的追隨君夫人。
隻要他們能夠為君夫人豁出了性命與道行,君上就很高興,對他們也格外的和顏悅色。
而在此時,紀長安人在閨房的床榻上剛剛睜開眼睛,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誰這麼想她?
“生病了?”
微涼的大手,充滿了溫柔的探過來,在紀長安的額頭試了試她的體溫。
緊接著,紀長安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抱入一具寬大的懷裡。
她的唇,被抱她入懷的男人吻住。
那一顆有療愈功效的內丹,從黑玉赫的嘴裡,渡到了她的口中。
“含住了,寶寶……讓夫君看看哪兒不舒服了?”
黑玉赫的手,貼在紀長安的喉上。
隔著一層白皙的肌膚,她吞入喉中的那一顆內丹,發出了透亮的光。
這樣的光芒甚至能夠滲透她的表皮肌膚,自內而外的被人用肉眼看見。
黑玉赫的手往下,紀長安體內的內丹也往下走。
他控製著自己的內丹,在紀長安的五臟六腑中遊走。
紀長安都還沒有清醒,又陷入了略帶強勢的纏吻中。
她怎麼啦?
紀長安被動地承受著黑玉赫的吻,懵懵的。
不就是因為有人想她,她打了一個噴嚏嗎?
在黑玉赫的眼裡,她怎麼好像病入膏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