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元二後。
元家家主深吸了口氣,再看向屋子裡頭。
元錦萱已經停止了發泄怒火。
或許經過了元二這樣一鬨,她才想起來明日就是太後壽誕。
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再浪費在任何地方。
元家若是不能獻出蘭花,太後震怒才是重中之重。
至於紀淮有沒有娶側室,那都是後來去解決的。
屋子裡,與紀長安長得五分相似,卻穿著上遠沒有紀長安華貴的女人,坐在了銅鏡前。
她看向眼角的細紋,狠狠的捏緊了拳頭。
那個叫做蔡菱的賤貨,她不會放過她的!
不會!
“都怪紀長安。”
元家家主站在院子裡,沉聲的說。
元家自從派出的元成飛不見了蹤影後。
也再次派人查探過紀家的那處莊子。
白天的時候,他們倒是成功的翻牆進入過。
好像是故意展現給他們的人一般,他們的人跑進院子裡,就隻看到一片光禿禿的土地。
半盆蘭花的影子都沒看見。
元家人反反複複的確定過。
紀家沒有蘭花了。
沒有,沒有,沒有!
元家就算是再氣惱紀長安,也隻能暗地裡憋著。
他們不能在明麵上教訓紀長安。
紀長安也不出門與帝都城的貴女們玩樂結交。
所以他們根本就找不到機會,暗中的讓紀長安好看。
當然,他們也沒有這個時間想法子去教訓紀長安。
時間對元家人來說,也太緊了。
元家家主繼續說,
“娘娘,為今之計,隻能花錢找那位蘭花商,挑選一盆最好的蘭花了。”
“誰知道這個商賈,居然能和禮部的官員那麼熟。”
九州不止一個國家,大盛朝不過是這些小國中的其中之一。
禮部在大盛朝負責外交事宜。
在得知紀家確實沒有了蘭花之後。
元家試圖用權勢逼迫那位蘭花商,直接送他們一批蘭花。
或者低價賣他們一批蘭花。
但那位蘭花商轉頭就找上了禮部。
禮部尚書把元家家主叫到了跟前,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大盛朝不是個小國家。
但也不是大國。
蘭花商的生意遍布九州,甚至大盛朝今年還與蘭花商,簽訂了進出口貨物的契約協議。
國庫充不充沛,今年能不能少借點兒紀家的錢。
就看今年大盛朝的生意做得怎麼樣了。
說白了,紀長安賣蘭花給蘭花商。
紀長安和蘭花商都是會給國庫交稅的。
這筆買賣從未偷偷摸摸過。
人家蘭花商都拖著蘭花,快要走出百來裡了,元家還派人上去攔截恐嚇。
最主要的是,人家蘭花商根本就不是大盛朝的人。
他是外國人!
他就長得有點兒像大盛朝的人而已。
元家想乾什麼?恐嚇外商?!
他們不要臉,禮部還要臉,大盛朝還要臉,皇帝還要臉呢。
丟人,這都丟出國了。
被禮部一頓訓斥,還被付大儒一狀告到了陛下那裡去後。
元家再也不敢用權勢逼迫蘭花商了。
但從彆處挑來的蘭花,連元家自己人都看不下眼。
更彆提愛蘭如命的太後了。
既如此,元家隻能向那位外國蘭花商花錢買蘭花。
但是經過了前麵的恐嚇,蘭花商看明白了一件事。
元家人要蘭花。
而且還非得他手上的這批質量極好的蘭花不可。
所以作為商人,蘭花商直接獅子大開口。
將蘭花的價格提到了賣價的幾十倍。
就問元家的人買不買吧。
不買他就要繼續往下一個城去了。
要不是元家的人給他使絆子,把他攔在距離帝都城百裡處。
這會兒他早就出了國境,賺得盆滿缽滿了。
所以商人就是無利不起早。
元家的人耽誤了他賺錢,就必須給他把損失補回來。
元家氣的跳腳。
元錦萱坐在屋子裡,已經略顯老態的臉上抹滿了珍珠粉。
她陰沉著臉說,“那就花錢去買,明天晚上我入宮之前,就要看到蘭花。”
元家家主為難的說,
“自從風雨樓垮了之後,紀家的其餘鋪子,生意都大不如前。”
“他們給我們的錢比以前都要少。”
元錦萱不以為意,
“偶爾一個月少一些銀錢的進賬也沒什麼。”
“不必這樣的斤斤計較,我們都是做大事的人,既這幾個月短了銀子,那就拿出以前的銀錢來貼補就是。”
紀長安能有多大的本事,元錦萱又不是不知道。
廢物一個。
從小到大,紀長安做什麼事兒都做不好。
紀淮把家主之位讓給紀長安,正是方便了元錦萱進一步掌控紀家。
現在不過是她的事情太多,抽不出空來細算紀家這幾個月,到底有多少銀錢,流向她的手裡罷了。
絕對不止元家家主以為的那樣少。
紀家的財富,她還不了解嗎?
元家家主不再說話。
他從元錦萱做姑娘時候,住的那間院子裡走出來。
開始吩咐元大郎去買蘭花。
“此事交給你,我最是放心,你比你弟弟做事穩妥多了。”
元大郎從文,但並不是一個手腳乾淨的文臣。
因而與付大儒那一幫子清正文官,走得並不是很近。
加上怕元錦萱的身份暴露。
元家人與整個文官場都不太親近。
元大郎便是元啟宇的親爹,他在戶部任職,這些年來官職穩步上升。
比起一事無成的元二郎來說,元大郎好了不知多少。
他應下阿爹吩咐下來的事,當即帶著銀票及幾名護衛,就疾馳出了帝都城。
條件都是之前談好了的,蘭花商那邊也留了蘭家的人。
甚至蘭花都早已挑好。
隻待元大郎帶著銀票,就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隻要不出意外,明日一早,元大郎就能將蘭花送到元錦萱的手上。
趕得及晚宴時送給太後。
而元大郎一出門,監視著整個元家的花斑,便將消息送到了紀長安麵前。
紀長安正在書桌前寫字,頭都沒抬,
“蘭花既然已經賣了出去,當然要讓我們的買家賺錢才是。”
她不會隻種一年的蘭花。
這位蘭花商的錢給的大方,談生意的時候,都沒跟紀長安壓價。
紀長安說多少錢,蘭花商都應了。
所以這是長期的合作對象。
紀長安不會破壞蘭花商手裡的蘭花。
但元家手裡的蘭花,紀長安就不保證了。
她笑著寫下一個“蛇”字,問腰上纏著的黑色蛇君,
“還是得勞煩你,幫我找個幫手了。”
蛇腦袋從她的小衣裡鑽出來,吐著蛇信子,懶懶的睜開血紅色的豎瞳,
“嘶嘶。”
既要蛇兒跑,又不給蛇吃草。
天下斷沒有這樣的道理。
下一瞬,紀長安被蛇身絞過身子,腰靠上了書桌的邊沿。
蛇尾鑽入她腰間的裙衫係帶。
紀長安頓時紅了臉,握住鑽入腰間係帶裡的蛇尾,羞惱道:
“不幫忙就算了,你彆碰”
她的身子往後仰,另一隻手壓在身後的宣紙上。
沒一會兒,就臉頰通紅,額頭沁出一層汗,獨自無力的倒在了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