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內,粗大的蛇身卷著紀長安的身子。
將趴在床上的紀長安翻轉過來。
她臉頰微紅,小衣早已經不在了身上。
懸在她上方的蛇腦袋,跟人的腦袋差不多大。
黑色的蟒蛟,正對著紀長安吐出了信子。
在紀長安的身上舔來舔去的。
紀長安忍不住抱住了蛇君的腦袋,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蛇君頭上的角。
這兩隻角長得也很好看,比最上好的黑玉還要質感溫潤。
“蛇君變大了,顯得特彆威武!”
紀長安親了親黑玉赫的蛇腦袋。
她這樣的主動讓黑玉赫很高興,黑蟒蛟的身上,鱗片一片一片的張開,發出了簌簌的聲音。
龐大的黑蟒蛟身體,占據了紀長安的一整張床。
蛟身卷著紀長安的身子,讓她坐在它的尾端。
黑玉赫高興地盤著她。
張開的鱗片一片一片的收攏順滑。
緊接著,在紀長安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黑蟒蛟的鱗片,又一片一片的張開。
……
有什麼戳了她一下,紀長安漸漸的失去了神智。
等她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居然暈了過去。
她的手往下一放,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紀長安:“?”
她急忙喊來了赤衣和青衣,兩人伺候著她起身。
順便將散發著奇異香味的濕床褥換了。
剛才暈了過去,對紀長安來說也沒有什麼很大的影響。
反而更為神清氣爽了些。
在赤衣和青衣的伺候下,紀長安坐在了梳妝台前,詢問紀府外麵的周大郎究竟怎麼樣了。
赤衣恭敬的回,“被藍衣和紫衣打了一頓,她們還從周大郎的身上摸到了這個。”
赤衣遞上一疊銀票。
青衣又急忙向大小姐遞上了一疊更厚的銀票。
紀大小姐美眸中透著一絲疑惑望過來,青衣急忙解釋著說,
“這是紀大管家的家裡湊的銀票,給咱們的道士驅邪用的。”
那個在紀大管家的家裡,快要把他們全家人忽悠瘸了的道士。
其實是紀長安命人假扮的。
她也不知道赤衣和青衣幾個,是從哪裡找來的人去假扮的道士。
反正那人,極得紀大管家全家人信任。
“聞夜鬆回去之後,也派人找了我們的道士。”
青衣吐了吐舌頭,來表達自己的高興,
“大小姐,咱們要不要也騙一騙聞家啊?”
紀長安自銅鏡中,看了青衣一眼。
小丫頭格外的興奮,似乎覺得騙人還挺好玩兒的。
“嗯,但他們家就不是這個價了。”
紀長安美眸中帶著笑,又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眼角的花鈿似乎有些變淡了。
?所以這朵花鈿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她一邊仔細的看著自己,一邊對青衣說,
“聞家要驅邪,至少八萬兩銀子起。”
聞家其實也有錢,他們家這些年雖然沒有在外麵置辦什麼資產。
家中的人也沒有做過生意。
看起來不是生產而已。
但是他們這些年,不管手裡頭有錢沒錢,都會習慣性的伸手找彆人要。
從上麵的聞母,到下麵的聞歡聞喜。
都是一個德性。
甚至聞家的那些下人,也伸手管彆人要東西成了習慣。
紀長安上輩子就知道,聞家的那些下人,根本沒一個好東西。
她和聞夜鬆成婚的第一天。
那些下人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過。
但是上輩子,紀長安醒悟過來已經晚了。
紀家的下人和聞家的下人聯合起來,把她欺負的夠夠兒的。
所以就算是聞家幾個主子沒錢,聞家的那些下人一個個也富裕的很。
這些年他們從外麵拿的,不止八萬兩銀子。
令下去,價格很快就報給了聞家。
聞母在家中還在等待“紀夫人”出手,將他們家如今劣勢扳回一局。
聽得這價格,將來報價的小道士一掃把就打了出去。
她的聲音尖利,罵得整條街都能聽見,
“什麼江湖騙子,居然也敢騙到老娘的頭上來。”
“你不知道老娘的背後站著誰嗎?老娘可是有後台的。”
罵罵罵,罵罵罵。
那罵聲不知道有多臟。
聽得在房內養傷的聞夜鬆,都是眉頭皺起,很是不能適應。
小的時候,聞夜鬆全家住在偏僻荒涼的小村子裡。
那裡的人出口成臟,女人動不動就擺出一副潑婦罵街的姿態來。
沒有人會覺得這有什麼。
可是等聞夜鬆再大一點兒,他跟著阿娘和大哥去了縣裡。
他也穿著破爛的衣裳上了學堂。
眾人除了嘲笑他臭外,就是嘲笑他和他阿娘言辭粗俗,惡鄙不堪。
再長大一點兒,入了帝都城,聞夜鬆到了十四歲的年紀。
他見識到了更繁華更大的世界。
尤其是他認識了紀長安。
聞夜鬆永遠都忘不掉,當他第一次看到看到紀長安那端莊大方的樣子時。
他有多麼自慚形穢。
那個時候,他就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他想要站到紀長安的身邊去,他想要成為連紀長安這樣的姑娘,都仰望他的存在。
她是這樣的好,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無儘的儀態風華。
那個時候,聞夜鬆是真切動過心的。
因為他害怕被紀長安瞧不上,所以聞夜鬆從一開始,就想要和紀長安生米煮成熟飯。
他對於男女之間的了解,都是雙青曼教給他的。
他固執的認為,隻有把紀長安儘早的變成他的人,變得和雙青曼一樣,任他予取予求。
他才能牢牢的抓住紀長安。
他才能成為和紀長安一樣的人,甚至讓紀長安仰望他。
這樣的想法,逐漸在他的心中越來越強烈。
因為紀長安的端莊,拒絕與他親近,也讓聞夜鬆對紀長安充滿了怨念。
他以為自己開始不喜歡紀長安了。
他暗暗的發誓,要讓紀長安後悔對他的拒絕。
所以他才想要更好,他這才開始抄襲他大哥的詩詞。
床上的聞夜鬆,臉色蒼白的低下了頭。
他把自己的外表,偽裝成了帝都城的謙謙貴公子。
可是阿娘的潑辣,讓聞夜鬆再一次無力覺得。
他的根,至今還是那個窮酸小鄉村裡,粗鄙不堪的聞二郎。
聞母潑辣罵走小道士一事,很快傳到了紀長安耳邊。
她剛剛陪阿爹用完了晚膳,正在院子裡消食。
聞言腳步一頓,站在了一簇花前。
聞家那個老太婆不上當,騙不住怎麼辦?
“夫人在想什麼?”
男聲響起,
“同親親夫君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