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 章 君夫人權柄印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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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長安正在拔步床上,與她的蛇寵玩鬨。

昨晚,她一直沒有夢見那個妖孽,當然也沒有夢見上輩子那些糟心的事。

她總覺得自己沒有被上輩子的噩夢影響,與她家的鎮宅獸有關。

蛇君日日夜夜都纏在自己身上,這樣一個靈物護著她。

哪有邪祟敢近她的身?

紀長安枕在粗大的蛇身上。

為了避免蛇君在她身上遊走的時候,將她的長發弄亂。

紀長安每晚睡覺前,都會將自己的長發梳成一條發辮,鬆垮的斜垂在肩側。

她的臉上有著氣色極好的紅霞,閉著眼睛,將頭側向旁邊滑動的蛇鱗。

用她柔嫩的臉頰,蹭著蛇鱗。

黑玉赫蜿蜒著蛇身。

它的蛇身長大不少,光是蛇腦袋,就有成人那麼大。

原本它的蛇腦袋正趴在紀長安平坦的小腹上,蜿蜒回頭,沿著她的身軀往上滑動。

一口咬住了她的肩頭。

它不喜歡紀長安穿著衣裳。

每天晚上入睡前,總要把她全身的衣裳都蹭掉。

紀長安感受到了肩頭,有點兒微微的刺麻。

她輕哼一聲,“蛇君,輕點兒。”

長了角的黑蛇,發出興奮的“嘶嘶”聲,分叉的蛇信子舔著她的脖頸。

天色已經大亮,寢房裡卻沒有人打擾。

間或傳出紀長安的嬌呼聲

一直鬨騰了好幾個時辰,紀長安才哄著蛇君放過她。

已是正午,青衣和赤衣進來給她穿衣,瞧著大小姐白皙的身子上,都是蛇君咬出來的牙印。

渾身香氣愈發濃鬱。

兩人的態度便更加的恭敬。

待紀長安穿戴妥當坐下,往銅鏡中一瞧,

“這是哪裡來的?”

她這幾日忙著應付白鶴樓的錢掌櫃娘子、添香和風雨樓的周大娘子。

都沒仔細的照過銅鏡。

今日得閒,仔細一看她這眼角,怎麼還多了一朵花鈿?

這朵朱紅色的花鈿,看起來好似一條盤踞的蛇。

紀長安抬起白嫩的手指,用指腹擦了擦眼角的蛇形花鈿。

根本擦不掉。

黑色的蛇腦袋,趴在她的鎖骨上,正閉目養神。

它微微的睜開血紅色的豎瞳,瞧著它的女人正在欣賞她眼角的君夫人權柄印璽。

黑蛇吐了吐蛇信子,又懶洋洋的閉上了眼。

紀長安沒有注意,就在她的手探上那朵花鈿時。

身邊的赤衣和青衣已經跪了下來。

院子裡,紀府中,帝都城裡,大盛朝中,乃至整個九州

有的人虔誠跪下。

有的人茫然的看著那些突然跪下的人。

好像這些突然下跪的人,收到了某種感召般。

奇奇怪怪的。

紀長安正在銅鏡前,琢磨著這奪花鈿,跟上回蛇君咬了她一口。

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她放下了手指,左看右看,越看眼角的花鈿像一條盤著的蛇。

在帝都城裡,不少女子都會往自己的眼角,或者是眉心點花鈿。

可是不是花兒,就是蝶兒的。

哪裡會被自己畫一條蛇在眼角?

紀長安想著要遮掩一下。

她拿起一盒小珍珠,從中找出一粒最小的,貼在花鈿蛇腦袋的嘴邊。

不知道她這是什麼趣味,總覺得這圖案讓她有些熟悉。

她的蛇君是不是也會吐珠子?

紀長安的神情一震。

某種真相呼之欲出。

“大小姐,雙青曼和聞夜鬆帶著聞歡、聞喜在大門外求見。”

橙衣在外室恭敬稟報。

紀長安美眸未動,繼續上妝,“打走。”

聞家的人來找她,在她意料之中。

可他們什麼身份?

憑什麼要見紀長安,她就一定得見?

紀家門口,藍衣和紫衣手裡拿著長棒子,打開門。

一言不發就對著門外四人一頓亂打。

雙青曼哪裡知道,她帶著兩個孩子去找紀長安,居然連門都不得進。

她一邊躲著棍棒,一邊護著寶貝兒子聞歡,

“你們乾什麼?你們這些賤奴才,我今日是帶歡歡喜喜來見紀長安的。”

“她最疼愛歡歡喜喜了,你們敢打我,啊”

聞喜被打倒在地上,她抬頭,看著阿娘護著哥哥邊尖叫,邊跑遠。

聞喜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她小小的身子爬起來,遠離了一些阿爹阿娘。

這樣她反而成為了那個,遭受棍棒最少的人。

聞歡這頭蠢豬,則被這樣的陣仗嚇得大哭,

“你們這些狗奴才,賤人,這是我的宅子,這是我家。”

“等我阿爹娶了紀長安那個浪貨,我要把你們全都賣進青樓妓院,讓男人把你們”

周圍的看客們,瞠目結舌的看著聞歡。

這還隻是一個五歲多的孩子啊。

他的嘴裡為什麼會吐出這種惡毒的,下作的話來?

“聽說聞家大娘子以前是青樓的花魁。”

“你們彆說,以前她與聞大郎之間,還傳過佳話呢。”

這聞炎峰是個大才子,但是在生前家裡很窮。

而雙青曼又是當地縣城裡,最大青樓裡的一個花魁。

她給聞炎峰送錢送物的。

最後就這麼一來二去,讓聞炎峰拿著她的銀子替她贖了身,娶了她。

這傳出去就是一個另類版本的杜十娘,隻不過風流倜儻的才子最後不是背信棄義。

而是在逃難的途中失蹤了。

如今聞炎峰已經在京兆府登記了死亡。

但實際是怎麼樣的,誰知道?

“剛才那個聞歡,又叫聞夜鬆阿爹了。”

“他上回也叫過,不是吧,這聞家真是爛啊?”

藍衣手裡拿著棍子,指著聞夜鬆和雙青曼,嘴裡念著大小姐一早給她準備好的台詞,

“聞家大郎死了一年,聞歡和聞喜才懷上,雙青曼,你敢不敢承認你這倆孩子是怎麼來的?”

聞喜站得遠遠的,死死的捏著她的拳頭。

她那個愚蠢的哥哥,在藍衣這樣問過之後,還朝著聞夜鬆伸手要抱抱。

“阿爹,那個賤人打我好痛,阿爹給我打她,打她的主子紀長安,啊啊啊。”

彆的不說,聞歡的嚎叫聲忒大,能傳出十萬八千裡。

雙青曼伸手就捂住了聞歡的嘴。

她慌裡慌張的,“彆說了,祖宗。”

大家對著聞家的幾個人指指點點的。

聞夜鬆鐵青著一張臉,直接撇下雙青曼和他的一雙兒女。

往紀府後門跑。

他要去找紀長安。

今天他必須見到紀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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