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給紀長安駕車的車夫名字叫做田叔。
紀府裡麵一共養了好幾個車夫,這個田叔便是專門負責紀長安出行的。
平日裡,他就在角門裡頭,負責替那個女人監視記錄著,紀淮與紀長安的行蹤。
以及與紀家都有哪些人來往。
隔一段時間這個田叔便會給那個女人去一封信。
上次青衣吃掉的信鴿,腿上綁著的小紙條便是田叔寫的。
這個田叔,平日裡沉默寡言,看起來一副十分老實的模樣。
若非紀長安有上輩子的記憶,她絕不會懷疑老實巴交,十分憨厚的田叔。
居然背地裡有異心。
馬車一路走了半天的時間,到了紀長安的莊子上。
這座莊子距離帝都城最近。
在最高的那座山上修了一座莊園。
紀長安記得那個女人還在紀家的時候,每一年都要跑到這座莊子上,跑好幾趟。
幾乎是每隔一個月她就要跑過來。
這樣七七八八算下來,那個女人每一年都要在這裡住上半年的時間。
馬車停下,紀長安從馬車裡走下來。
她的眼中泛著冷意。
那個女人哪裡是因為身體不好,到這座莊子上來休養的?
分明是這座莊子,距離她養私生女兒的地方不遠。
那個女人是借著到這座莊子上來休養為借口,來與她最疼愛的私生女享受天倫之樂。
可憐的是紀長安的阿爹,但真以為那個女人的身體孱弱。
紀淮三天兩頭做好事,就是為了替那個女人祈福。
但紀淮做的好事,大部分都沒有落在紀家的頭上。
而是替那個女人的姘頭攢了美名。
田叔的目光隨著紀長安,一直進入到莊園裡頭。
他想要跟在紀長安的身後一同進入莊園。
但是卻被伶牙俐齒的立春和穀雨擋了下來。
紀長安的節氣丫頭比彩虹丫頭們都能說會道。
立春的臉上帶著冷意,
“大小姐既然進了園子,那你就在外頭伺候著。”
田叔是個男的,儘管有了三十幾歲,但他跟在大小姐的身後一同進入莊園也不合適。
聽聞了立春的話,田叔停下了腳步,他的眼中閃著光。
他向立春打聽著,
“家裡這麼多的事,大小姐可有說過,為什麼突然來莊子上?”
立春還沒有說話,站在立春身邊的青衣,便推了田叔一掌。
將田叔那五大三粗的身子,推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青衣很不客氣地翻著白眼,“大小姐想她阿娘了不行嗎?”
“這是大小姐的莊子,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田叔冷冷的看了一眼青衣,心裡憋著氣,默不作聲的轉身。
他牽著馬車,往莊子邊上的一座院子裡去。
那才是他們這些小廝、車夫該待的地方。
上麵吩咐下來,要密切的監視紀長安最近的一舉一動。
畢竟紀長安現在的院子,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
進了園子的紀長安,一路走過一片蘭花。
她對身後跟上來的春分說,
“記一下,將這些蘭花全都賣掉。”
那個女人都死遁了。
但她還妄想利用紀家的所有,替她現在的生活謀取好處。
因為這座莊子的位置極好,又建在鐘靈毓秀之地。
極為適合花花草草的生長。
這些蘭花便是那個女人培植在這座莊園裡的。
每一年,那個女人都會挑選這裡最好的一株蘭花,進獻給太後。
這輩子,紀長安可不知道這些蘭花,有什麼彎彎繞繞的。
對她來說,這些蘭花長得太多太泛濫。
她賣了換些銀子極好。
至於什麼太後不太後的,那關她什麼事?
紀長安進了屬於自個兒的那間屋子。
此時天已經黑了,春分帶著三個彩虹丫頭在拔蘭花。
負責莊子養花的婆子急急忙忙的衝過來,
“你們在乾什麼?”
“住手,你們知道這些蘭花有多貴重嗎?”
三個彩虹丫頭根本就不搭理這個婆子,春分笑著攔住了婆子,
“能有多貴重?大小姐最近缺錢呢,她說讓我們把這些蘭花都賣了。”
“哎呀,你們不能這樣!”
婆子急得要命,衝上來就要推開粗暴拔蘭花的赤橙青三個丫頭。
但是她哪裡是赤衣、橙衣和青衣的對手?
赤衣一轉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軟趴趴的打在婆子的腰上。
天太黑,她也沒看清。
“哎喲!”
替那個女人照料蘭花的婆子,直接摔了個狗吃屎,摔在蘭花花圃裡。
她把那些名貴的蘭花,砸歪倒了許多。
“哈哈哈。”
青衣幾個丫頭都笑了起來。
笑聲一路傳入到房中。
紀長安坐在屋子裡,掃了一眼屋子裡的擺設。
她還是小的時候,來過一次這個莊子。
現在她住的屋子,也是那個女人每次來住的。
床上的被褥等,都被驚蟄和穀雨換成了新的。
等丫頭下去,紀長安麵色冷凝,脫下了外衫。
“嘶嘶。”
黑玉赫的聲音響起,它從紀長安的肩頭滑上來。
黑色的三角形蛇頭吐著信子,貼著紀長安的耳後。
一路順著她的臉側,又蹭著她的唇角。
紀長安微微一側頭,紅色的唇落在蛇眼上,
“我要沐浴了,蛇君,你去床上盤一會兒。”
她的手,解開了衣衫的係帶。
露出潔白平直的鎖骨。
黑玉赫血紅色的豎瞳,冷冷的看了一眼紀長安。
它的蛇身往下,一路往紀長安的裡衣鑽。
所有伺候的彩虹丫頭,都被紀長安派去拔蘭花了。
這會兒也沒有人幫紀長安寬衣。
她想想算了,與蛇寵一同沐浴玩鬨,也算幫她的寶貝蛇君洗洗乾淨了。
而且這個房間的後麵,有一個地熱池。
紀長安還沒出生的時候,這座莊園就有了,那個地熱池,據說在她太爺爺那一輩,就存在。
她抬起雪嫩的手臂,將身上的小衣解下來。
黑色的蛇寵,盤在她的身上。
紀長安大大方方的轉身,赤腳推開了地熱池的門。
這裡不可能有任何男人。
有身手很好很好的赤衣、橙衣和青衣守著她,紀長安要舒舒服服的泡個地熱水。
“蛇君,你會泅水的吧?”
紀長安坐入熱水中,撫摸著黑色的蛇鱗。
她還是得問問,免得把盤在身上的蛇君給淹死了。
黑玉赫一動不動,豎瞳死死的盯著紀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