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聞夜鬆和雙青曼離開。
紀長安清冷中帶著威嚴的美眸,落在剛剛爬起來的紀大管家身上。
她這個人一句話都不說。
但就是能夠讓人感受到,她不怒而威的那種震懾力。
從地上狼狽爬起的紀大管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嘴裡冷嗤一聲。
他這一身衣裳的料子,僅次於往皇宮之中上供的供品。
當然,他的家裡還有許多這樣的衣裳料子。
可以說紀大管家養著的那十幾個小妾,個個穿的都要比宮裡的皇貴妃都還要華貴。
紀長安涼涼地看著紀大管家,他站起身的第一時間,並沒有來向自己請安解釋。
這就是個倚老賣老的東西!
紀大管家太過於高調了。
都說財不外露。
紀大管家這些年從紀家獲取的油水,隻怕比大盛朝數一數二的富戶都還要有多。
而正是因為紀大管家如此行事,他與她他中的妻妾兒女們,衣著都超過了他們的身份地位。
後麵,才會發生有言官參紀府有違儀製。
紀府也因此被抄沒了一部分的家產去。
這就是打著律法的名義,明目張膽的收割紀家的財富。
在此之前,這個惹禍的紀大管家,就收到了有言官要參紀府的這一消息。
他早早的就從紀家辭了管事之職。
所以當上麵的怪罪下來,紀府就替這個紀大管家頂了罪。
而紀大管家帶著他富甲一方的財富,與他的十幾房小妾,數個子女,一同去了南邊頤養天年。
上輩子紀長安再聽到關於這個紀大管家的消息時。
他依舊活得好好的,兒子女兒都婚姻生活美滿。
一大家子在江南一帶盤踞著,隱隱有了要成為江南首富的趨勢。
這紀大管家的龐大家資是從哪裡來的?不言而喻。
他憑什麼踩著紀家,過著安享晚年的日子?
紀長安眼底閃動著冷冷的光。
這輩子,她一定要讓這些紀家的蛀蟲,吃了紀家多少,就吐出來多少。
“大管家的腰沒事兒吧?”
紀長安清清淡淡的詢問。
她問的輕描淡寫,喜怒不形於色,仿佛看起來就隻是隨意那麼的一問。
紀大管家的心中有氣。
這大小姐也真是的,沒看到他已經摔成了那樣嗎?
紀長安居然還能夠保持這樣一副冷靜的姿態?!
虧他還是看著大小姐長大的。
這大小姐連基本的噓寒問暖,如今都沒有了。
看樣子,曾經那位好說話,脾氣好,待下人寬厚的大小姐,還真的變了不少。
“老奴的腰可真是折騰不起了,這些年老奴為了紀家鞠躬儘瘁,剛剛那一摔,可摔掉了老奴的半條命去。”
說著,紀大管家故意用一隻手撐著他的後腰。
看起來當真傷得不輕的樣子。
以前紀大管家隻要在紀長安,或者是紀淮的麵前,抱怨他的差事難做。
亦或者是因為辦紀府的差事,受了什麼委屈什麼傷。
往往都會收到紀淮與紀長安的許多賞賜。
畢竟紀淮與紀長安人性純良,對待下人那是一等一的好。
整個帝都城,都找不出紀家這麼好的兩個主子來。
可正是因為紀淮與紀長安的脾性很好,養得紀家的這些下人有些不知所謂。
在紀大管家看來,紀家總共就隻有兩個主子。
可是這麼大的紀府,說是紀淮與紀長安的,倒不如說是紀大管家的。
這偌大的府邸裡,事事處處,可都是要紀大管家打理著的。
他說自己辛苦,紀長安就該賞他,大大的賞他。
彆的就不說了,前兩日他看中了長街上的一處鋪麵。
紀大管家認為,紀長安應該拿出那家鋪麵的地契,賞給他。
補償他為了紀家跌的這一跤。
紀長安沒有說話,刻意的裝作沒有領會紀大管家這意思的模樣。
紀大管家對紀長安的心中帶了氣。
又故意的哎喲哎喲,痛呼了幾聲。
看起來,那腰像要斷了似的。
他就是要告訴紀長安他受了傷。
除了他看中的那一處鋪麵,紀長安還得多給她賞賜一些金銀珠寶。
紀長安冰肌玉骨,臉上帶著笑,卻笑不達眼底的看著紀大管家。
“既然大管家的腰摔壞了,還是儘快叫個大夫進府,給大管家看看吧。”
“請大夫的診金與藥錢大管家不用擔心,你是被聞大夫人撞的,自然是聞家來賠了。”
紀大管家剛要說話,怎麼是聞家來賠他?
聞家能有幾個錢賠他這腰?
紀長安又緊接著說,
“此事可耽誤不得,賠償的事以後再說,咱們還是得先治腰才行。”
說著,紀長安轉過身,拉住了春風的手。
她交代著春風,一定要去西市的巷子裡頭,找一個叫做三崔子的大夫。
除了這個大夫,彆的統統都不要請過來
春風立即去辦。
紀長安又讓黃衣和綠衣兩個丫頭,一左一右的扶住了紀大管家的手臂。
黃衣和綠衣的力氣很大,紀大管家頓時覺得自己被這兩個丫頭挾持了。
她們一路把他挾持著,帶回了在紀府的管家院落裡頭。
一切發展的都非常快。
紀大管家有心想要獲得身體的自主。
可是他剛一動,黃衣便將紀大管家摁回了床上,
“大小姐說了,讓我和綠衣妹妹來伺候大管家,大管家有事便吩咐。”
綠衣也很耿直的點頭,
“大小姐說,讓大管家就待在床上休息,若是我和黃衣姐姐沒有伺候好大管家的話,大小姐會生氣的。”
這些丫頭就是這麼的耿直。
紀長安說什麼,這些丫頭便照著做什麼。
大小姐說讓紀大管家躺著在床上,要好好的休息。
那便隻能好好的休息。
就算是紀大管家要坐起來,也會被力大無窮的黃衣和綠衣聯手,摁著躺回去。
紀長安笑著回了她的院子。
三崔子,那個上輩子被紀大管家請來,敷衍紀長安的庸醫。
這輩子,輪到紀長安請這位庸醫,敷衍紀大管家了。
剛剛進入寢房。
紀長安腰身上盤著的黑玉赫,便絞動著蛇身,蛇頭順著紀長安的腰身往上。
它從她的衣襟裡鑽出來,又爬上了紀長安修長的脖頸。
這一幕在外人看來,隻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但紀長安卻滿眼都是寵愛的,摸了摸黑玉赫的蛇腦袋。
“你這頭上是不是要長角了,蛇君?”
她的手指指腹,摁了摁黑玉赫三角形的兩個尖端。
黑玉赫生出他冰涼的蛇信子,舔了一下紀長安的手掌心。
血紅色的豎瞳蛇眼,看著紀長安身上,獨屬於她的印記。
那一朵鮮紅色的蛇形印記,如今已經從紀長安的側脖頸,慢慢的爬上了她的耳後。
而紀長安對此變化一無所知。
她太過於信任黑玉赫。
感受到黑玉赫用它的毒牙,輕咬她的脖頸。
紀長安眼眸柔和了一些。
她伸手摸摸黑玉赫的尾巴尖。
黑玉赫的蛇信子又伸出它的蛇信子,舔著紀長安的耳後那一朵蛇形印記
它特彆寵愛她,尾巴尖在紀長安的手邊掃來掃去的。
紀長安又撫摸上黑玉赫的尾巴尖。
“你整日的盤在我的身上,也不出去玩樂嗎?”
她一邊往寢房裡頭走,一邊拿著黑玉赫的尾巴尖在手裡把玩。
上輩子,紀長安不讓黑玉赫靠近。
黑玉赫便整日徘徊在紀長安的身邊。
有時候就盤在外屋的橫梁上,有時候也會在遊廊抄手的柱子上,發現黑玉赫的蹤跡。
這並不是一條勤快的蛇。
紀長安問這個話,也是擔心黑玉赫膩了她。
畢竟除了紀長安沐浴的這一會兒時間,黑玉赫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纏在她的身上。
或許是聽懂了紀長安的話,黑玉赫拿著它的毒牙,刺了刺紀長安的耳後。
微量的毒液,落在紀長安的皮膚上,讓她的肌膚更顯玉質一般的透白滑嫩。
而這樣的毒液,幾乎遍布了紀長安的脖頸。
世紀長安無論怎麼洗都不可能洗得掉的。
紀長安覺得癢,笑著捏了一下黑玉赫的尾巴尖,
“我全身都要被你咬遍了,你還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