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衡已經在門外等著了,見是朝暈把薄顧推出來的,一時間有些訝異,不過還是很有眼力見地接過,衝朝暈頷首:“麻煩秦小姐了。”
朝暈挺挺胸脯:“不客氣。”
她頓了頓,又歪著頭問章衡:“章衡,我這身衣服搭配的怎麼樣?”
章衡認真打量了一下,看到她的黃色毛衣和粉色褲子以及藍色板鞋,靜默了片刻:“額……”
在他準備老實說“報看”的前一秒,薄顧忽然輕輕側首,他隻能看到薄顧冷冷的肌膚,高挺的鼻尖,但是卻一下子明白過來了,立刻改口:“很好看,色彩搭配很有張力。”
朝暈笑開,熱情地衝他們揮揮手,目送他們離開。
章衡推著薄顧往車停著的方向走,略一掃視,看見了薄顧熨帖平整的褲子上的一根黃色毛線。
暖色和冷色的極致碰撞,看起來很顯眼。
他開口提醒:“薄總,您腿上有一根黃色毛線。”
薄顧垂眸看去,拾起放在眼下,指尖輕撚,說話的語氣和內容都讓章衡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粉黃色小花的花瓣。”
朝暈今天決定一雪前恥,勢必要讓嘟嘟學會數數,然後來一場真正酣暢淋漓的表演。
她這次學聰明了,不讓嘟嘟乾嚎,換了一種方法。
於是,薄顧在晚上回家的時候,又被朝暈拉著看她和嘟嘟的表演。
“嘟嘟,3!”
嘟嘟伸出自己的爪子,從麵前的狗糧裡扒出來了三個,低頭一口吃進了肚子裡。
朝暈眼睛一亮,朝薄顧看去,薄顧很給麵子地鼓了鼓掌。
“嘟嘟,5!”
嘟嘟再次伸出自己的爪子,從麵前的狗糧裡扒出來了5個,再次低頭吃進了肚子裡。
章衡在後麵“哇”了一聲,格外驚異。
居然這麼神奇嗎?難道秦小姐是狗變的?
朝暈不知道他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讓到一邊,鼓動著薄顧也試試。
薄顧輕輕挑眉,自己操縱著輪椅,離嘟嘟近了一點,慢條斯理地從嘴裡蹦出來了個數字:“嘟嘟,18。”
嘟嘟:‼•'╻'•
朝暈:ᵎᵎᵎ ∑°口°๑❢❢
嘟嘟歪了歪頭,盯著麵前的狗糧,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之下,張大了嘴,一口氣把所有的狗糧都吃掉了,吃完還衝著朝暈汪汪叫。
朝暈:……
她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嘟嘟的頭:“貪吃。”
但是這次她又怪不了嘟嘟,隻能轉移目標,幽怨地盯著拆台的薄顧,也不說話,但是就是能讓人感受到她的不滿。
薄顧一手握拳,抵在唇邊,用一聲輕咳把笑意給掩蓋住,可是笑意又換了個地方,從他的眼睛裡跑出來了:“抱歉,我還以為它會呢。”
朝暈一噎,而後抱著嘟嘟立下了fg:“它以後一定會的。”
白白的光把她的周邊染得很亮,就越發顯得她和嘟嘟的眼睛像玻璃球了。
薄顧笑應:“好。”
在章衡走之前,薄顧叫上他:“明天找人,把客廳燈光顏色換了吧。”
“換成暖色的,什麼暖色都可以。”
章衡表現出來的訝異實在過於明顯,薄顧又道:“冷光不適合她,”
他頓了頓,又補充:“也不適合嘟嘟。”
章衡帶著一言難儘的心情轉身離開了,他剛剛出門,朝暈就從廚房出來,衝薄顧兩個晃了晃手上的杯子:“章衡走了嗎?那他太可憐了,喝不到我榨的桃汁了。”
薄顧回過身,笑著點了點頭:“嗯,很可憐。”
【叮!攻略目標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13。】
第三天早上,朝暈先去廚房問餘紈,薄顧有沒有走。
因為洋蔥汁的事情,餘紈對朝暈還心存警惕,但是還是老實告訴她,總裁已經走了。
朝暈再次感歎一聲——
總裁好忙啊。
這就是她不當總裁的原因。
雖然餘紈一直堅信是朝暈給他的星巴克加了洋蔥汁,但是無奈沒有證據,他也沒有給朝暈的早餐裡麵下東西,這讓朝暈覺得他也像個人了。
吃過飯之後,王叔帶人來客廳,把燈都換了一遍,朝暈就抱著嘟嘟,和餘紈在一邊看著。
餘紈小聲嘀咕:“這乾啥呢?整這麼大陣仗?”
朝暈一本正經的回答:“可能裡麵藏小導彈了,等薄霆來的時候直接把他炸死。”
反應過來自己腦海裡浮現出來的是“他”這個字眼,朝暈連忙糾正:“哦,是它。”
餘紈狐疑地瞅了她一眼,倒是很快把她意義不明的糾正拋之腦後,興奮地開始和她八卦:“我去!你也不喜歡那個小賤種是不是?我天呢!每次來的時候都趾高氣昂的,還嫌棄我的星巴克?!瑪雅大爺,知不知道我大手一揮就一堆人把他打得兜不住嘴!”
朝暈適時地星星眼:“哇!魚丸威武!一定要這樣做啊!”
兩個人討論的熱火朝天,一點也沒注意到身後的針孔攝像頭把他們的一言一行全部記錄下來了。
薄顧原本隻是想看看換燈的工程進行得怎麼樣了,沒想到還能聽到這麼有意思的對話。
他意外地挑眉,衝章衡發問:“薄霆惹過她?”
章衡回憶了一下這兩天調查的結果,老實回答:“二少爺確實說過秦小姐無趣木訥,上不了台麵這種話,不過秦小姐是否知曉,就不得而知了。”
薄顧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電腦屏幕上,眼眸眯了眯,兀地笑出了聲,聲線隻剩下一片漠然晦暗的冰冷:“他還是那副沒出息沒眼色的死樣,和他爹一樣。”
章衡有眼色地閉了嘴,暗暗想到,這才是真正的薄總嘛。
所有燈都換過之後,鐘姨把衛生打掃乾淨就離開了,王叔在薄顧不在宅子裡時候就喜歡往外瞎跑。
周周就更不用說了,每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就隻剩下朝暈和餘紈喜歡在這麼空曠的大宅子無所事事地體驗孤獨和寂寞。
餘紈在水台那邊拍自己的星巴克,朝暈就和嘟嘟在一邊玩,一派歲月靜好,直到大門被猛地推開,一道囂張的聲音橫掃進來——
“薄顧!薄顧!這個月怎麼沒往我卡上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