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一。”
大門被打開,兩側懸掛的鈴鐺立即‘叮鈴’作響。
鈴鐺響了,是那隻女童外形的詭異!
它瞬間近身,利爪揮舞而來,熟悉的作戰方式,花槐使用肋骨匕首格擋,力量巨大到她險些飛出去,騰空了幾步落地,往後踉蹌背部砸在牆麵上。
趁著這個間隙,路思茵飛快跑進窯爐房,緊閉大門。
喬奇勝安全了,他沒有因她而死。
手臂陣陣發麻,五臟六腑在震動,但她心中劃過的是慶幸。
詭異的骨骼‘嘎吱’扭動著,“沒抽到你啊,你出來做什麼?”
在詭異的凝視下,寒意從四麵八方湧來,凍得花槐連拔腿跑的能力都喪失了。
不過,跑也沒用,她不可能跑的過一隻詭異。
它看上去,暫時沒有要對她動手的意思。
花槐壯著膽子問道:“抽什麼?抽簽嗎?”
詭異眉眼彎出弧度,是笑著的,卻詭異十足。
“是啊,抽到喬奇勝了,可是他躲在裡麵,你能幫我把他騙出來嗎?”
沒有回答,花槐繼續問道:“抽到他,他會死嗎?”
詭異顯得很不開心,無瞳的雙眼冒出黑氣,“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花槐試圖扭曲詭異的邏輯,“我先提問的,你先回答我的全部問題。”
詭異思考了一瞬,沒有察覺出她話語中的毛病。
就是隱隱有種感覺,好像吃虧了似得。
可確實是她先提出的問題,那它先回答她的問題,應該是正確的。
詭異道:“當然會死,抽到誰,誰就要死。”
花槐又問:“今晚,你是不是隻能殺他一個人?”
詭異眨了眨眼睛,有些呆,“你怎麼知道?”
花槐長舒一口氣,她猜對了。
玩家們大多時候,待在同一個區域,沒道理一人開門,全員遭殃。
更何況他們曾經曆過一晚上的追逐遊戲,詭異完全有能力殺掉大半玩家,可最終,她隻是殺掉一人就收手。
當晚,詭異都沒有再次出現。
想來,這個副本對詭異進行了限製。
它的每場遊戲,以抽簽方式選定玩家,並取走這名玩家的性命。
花槐視線轉到詭異臉上,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猶在。
她竭力壓製這種感覺,說道:“我記得我幫過你,你是不是也得幫我一次?”
從詭異回答她來看,它似乎還講道理。
花槐得寸進尺,試探詭異的反應。
詭異糾結了會兒,問道:“幫你什麼?”
它,還真想幫她啊……
那正好,花槐道:“你先離我遠一點,我動不了。”
陰氣太重,她感覺自己身上快要結霜了。
詭異果真退開些許距離,花槐站起身活動了下,感受到身上的溫度回歸,整個人都舒暢了不少。
“我先去廟裡看看,不要攔著我,就是幫我。”
詭異跟隨路思茵來到窯爐房外,殳文曜和曾正業先前與路思茵同在雨神廟,沒道理不知道她這裡會有危險。
以兩人的為人,她不認為他們會拋棄她。
那麼,剩下一個結果。
他們那邊也有危險,分身乏術。
花槐不免想到那個血手印的主人,究竟是什麼怪物。
來不及多想了,趕路要緊。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雨神廟,大門早已殘破,變成碎木塊散落在地。
室內昏暗,花槐無法看清室內的環境,出聲呼喚道:“曜哥!曾叔?”
仔細去聽,裡麵有粗重的呼吸聲。
花槐向發出聲音的位置走去,再次呼喚兩人。
黑暗中,睜開一雙眼睛,虛弱的喚她名字,“花槐。”
“你怎麼過來了?”
“外麵很危險。”
聽聲音,是殳文曜。
他怎麼傷成這個樣子,聲音有氣無力的。
花槐蹲在殳文曜身邊,把他攙扶起身,“你們碰到了什麼?”
殳文曜緩了緩氣息,開口道:“是竺天,曾正業遭到遊戲反噬,竺天回來找他報仇了。”
“我攔不住他,曾正業現在很危險。”
已經死掉的人,回來找曾正業報仇,是變成鬼了嗎?
原來,這就是違反那條遊戲規則後,得到的反噬。
曾正業很危險,殳文曜這邊同樣不安全。
花槐召喚出江暢暢,一名十一歲女童憑空出現在她身邊。
她對江暢暢道:“我想請你,幫我照看曜哥。”
江暢暢很是擔憂,“不行,我要跟著姐姐,我得保護姐姐的安全。”
召喚出江暢暢後,她無法使用江暢暢的能力。
指尖凝出漆黑的物質,“彆擔心,我還有哥哥的能力。”
趙嶺雖無法召喚了,但他的能力沒有消耗儘,她仍可以使用。
“曜哥對我是重要的朋友,暢暢,請你幫我照顧他,好不好?”
麵對花槐的第二次請求,江暢暢踢了踢自己的腳尖,低著頭滿不情願道:“那,好吧。”
得到應允,花槐詢問殳文曜,“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殳文曜猶豫道:“你,能行嗎?”
江暢暢鼓著腮幫子,接過話茬,“我姐姐怎麼不行,她行,你不行!”
倒也,不必爭論這個。
花槐道:“儘力而為,你告訴我方向就可以了。”
在她心中,曾正業對她有恩,她必然不會眼睜睜看他出事。
殳文曜曾想過指出一個錯誤的方向,好歹能保住她的性命,不讓她冒險。
可這之後呢,她將會以怎樣的眼光來看待他?
最後,殳文曜還是給出了正確的方向。
得到信息,花槐快速往對應的方向跑去,尋找曾正業的身影。
半路上,她看到地麵上出現血色腳印,並在逐漸消失中。
從大小來看,是個成年男人的鞋底。
是竺天嗎!
花槐順著腳印的方向前進,越往前,腳印的顏色越深。
直至來到村口,血色近乎要化成一灘血水,又是那棵大槐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