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了,還被教訓犯錯了?”
許州瀾那雙邪魅具有穿透性的眼眸,看著她時霍靈想要從他身上起來,腰間的手卻被他緊緊的禁錮住,她沒有辦法,隻好對他說,“這跟叔叔好像沒有關係吧。叔叔,話問太多了。”
霍靈跟他之間,僅限於肉體之間的交纏,也從來互不乾涉對方的私生活,包括他的家人,以及身邊的朋友,從來都不會有過多的接觸,兩人關係,也是點到為止。
在霍家她為人處世,都是順從母親的決定,在她眼裡一直都是乖巧懂事,從不忤逆她任何事,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從孤兒院被包養回來。
為了能夠讓她開心,減少她跟大哥分散這麼多年的痛苦。
她不停的讓自己變得更優秀,隻是為了讓她滿意。
霍靈知道,她就算怎麼順從懂事,也都無法取代,大哥在媽媽心中的地位。
扮演了這麼多年的乖乖女,但她骨子裡卻是叛逆的,她很享受在這個男人麵前,不用再偽裝的模樣。
他們之間,身份不同,本不該有過多的交集,說不定哪天…她就離開了。
互不乾涉,互不僭越,就是最好的。
突然間感覺到一陣惡心的想吐的感覺,她捂著胸口,一臉不舒服的模樣,見她嘔吐的動作,許州瀾眼底帶了幾分,玩味,“懷孕了?”
說著男人的手,就覆蓋在了女孩平坦的小腹上,等到那股不舒服壓下去,霍靈笑著雙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一副有些嫌棄他的模樣說:“叔叔,我才十八歲,大學還沒有畢業呢,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快,懷上寶寶。而且你都這麼老了,跟我哥哥年紀差不多大,要是哥哥知道,他一定會打斷我的腿的。”
“叔叔要是我真的懷了寶寶,叔叔要娶我嗎?”
許州瀾抓住那隻撫摸著他臉的手,嘴角邪肆的笑,更加的深了幾分,“說多次了,喊哥哥。”
“想哥哥,結婚?”
霍靈笑了聲說:“叔叔,你想多了。”
“我家裡規矩多,管得嚴,等我到結婚的年紀,叔叔都快四十了。我可不要跟一個老男人在一起。外麵還有這麼多好看的小哥哥…叔叔太老啦。”
許州瀾笑了起來,但也並沒有因為女孩兒的冒犯,感覺到生氣。
許州瀾年紀三十多歲,但是他的模樣並不顯老,反而在他身上有種,邪魅玩世不恭的貴氣,在他身邊遊走的女人,一個都不醜,霍靈也知道,他這樣的人花心,身邊更不缺桃花,她之所以跟他有糾纏,就是篤定了,這樣的人不會陷入,更不會糾纏,點到為止,見好就收,到時候霍靈想要離開,隻有兩人也不會再有躲過的牽扯。
然而誰知道,就在這時,沒有被敲響的門被推開,霍靈嚇得麵容失色,想要從他身上起來,但被男人按住了,“艾琳,下次記得敲門。”
“不用怕,她是我的人,不會去亂說。”
艾琳看見男人懷裡的小姑娘,眼神嫉妒都快冒出了火來,她手中提著的塑料袋裡裡麵裝著藥,她上前臉色,將藥放在桌子上,一句話未說,但臉上寫滿了所有情緒,扭著腰踩著高跟鞋就走了。
“看來叔叔,身邊的桃花,是真的不少。”
“叔叔長得這麼好看,就沒想過跟彆的女人好好的談戀愛,結婚嗎?你這樣玩弄彆人的感情,可是會遭報應的。”
許州瀾用濕紙巾擦掉了她臉上的底妝,拿出袋子裡的藥,輕輕塗抹在明顯還沒有消腫下去,麵部傷口上,霍靈等著他的回應,可他似乎並不想給她這個答案。
她也識趣的沒有再多問了。
她悄悄從許州瀾辦公室離開的時候,趁沒人,直接就跑了,假裝從設計部門這裡路過。
倏然,在走廊的茶水間裡,她聽到了裡麵有幾個女人,竊竊私語的聲音,“薑董會不會是快不行了?我那個在醫院裡做護士的表妹,見到了薑董,被推進了手術室,裴總跟那位大小姐都沒有出現,該不會是鬨離婚,被氣得吧。”
“裴總在外麵找女人,影響公司形象暫時被停職了,現在也沒有回公司,還真不好說。”
“沒想到,裴總竟然也會在外麵找女人,他在我心中好男人形象一下就塌了,唉…虧我先前他還是薑氏員工的時候給他寫過表白信,果然這男人都是一個樣。”
“當時那個宋清然得了比賽第一名,還做了形象代言人,我就知道,她跟裴總就有一腿。”
“你們還彆說,薑大小姐這個性子…她長得再好看,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我都覺得一點都不奇怪。”
霍靈聽到這些消息,趕緊打聽到了,薑衛國所住的醫院病房,肯定是媽媽,對嫂嫂家人說了什麼,才讓嫂嫂的父親進醫院。
這要是被嫂嫂知道,一定會追究到底,哥哥讓她看著媽媽,現在這麼一出…霍靈沒有辦法跟大哥交代。
現在她也聯係不到大哥,就連卡格爾也都失蹤了。
薑衛國在兩個小時前,脫離危險,轉到病房時,徐秋蘭從禦龍灣趕來,提著熬好的粥,見到門口徘徊的人,問了聲,“小姑娘,你在找誰?”
“我…”
此時,病房裡的門突然打開,王啟:“進來吧,霍小姐。”
王啟帶著霍靈走進病房,見到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這是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嫂嫂的父親本人,先前隻見過照片,“薑叔叔。”
“王啟,徐媽,你們先出去。”
“是,先生。”
等兩人離開,隻剩下他們的時候,霍靈沒有再偽裝,直接坦白愧疚的說,“我很抱歉,媽媽去禦龍灣對您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
薑衛國卻微微一笑,並未責怪的意思,“坐吧。”
“你是被霍霆山收養的女兒,裴湛的妹妹?”
霍靈點頭,“您知道我?”
“嫿嫿的珠寶修複工作室,我看過人員名單,裡麵就有你,我也猜到了是你。不用擔心…我這都是老毛病了,沒什麼的大礙。”
霍靈拘謹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雙手搭在膝蓋上,抱歉的說,“媽媽她,就是太過在意傾城阿姨,在爸爸心裡的位置,其實這麼多年,爸爸從來沒有忘記過傾城阿姨。媽媽身體不好,也管不住他。”
“她說的那些,其實也都是氣話,媽媽他…挺害怕大哥的。”
“這次大哥回來要是知道您住了院,我想大哥這次一定能夠管住媽媽,薑叔叔…以後你不用理會媽媽的那些話的。”
薑衛國輕微咳嗽了幾聲,霍靈見狀,立馬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手邊,薑衛國怔了下,隨後接過,他說,“你跟她倒是不一樣。”
“臉上的傷,她打的?”
夏禾抿唇,點了點頭。
“你分清,她卻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霍靈解釋說:“其實這件事,我想並不是媽媽的本願,她確實是想要接受嫂嫂的。可是似乎是那個女孩兒煽動了媽媽,她才會來找您。”
“前不久,媽媽去寺廟給大哥求平安福時,遭遇到了,仇家的報複,對方手裡拿著刀,還是宋清然幫媽媽擋住了致命的要害。也許媽媽也是想償還,這個恩情,才回來找您。”霍靈將事情告訴她,見到薑衛國臉上的疑慮,她繼續說,“媽媽不是分不清,大概是被教唆,才這麼做。”
“我覺得她是想挑撥,大哥跟嫂嫂之間矛盾關係。”
“嫂嫂跟宋清然的事,我也了解一些,我不相信…這個宋清然真的會沒有目的靠近媽媽。”
薑衛國:“你年紀不大,看的事情,卻比嫿嫿永遠要看的清楚長遠。”
“嫿嫿,從小就是被保護的太好了,看著表麵驕縱,實則心裡比誰都猶豫不決,心軟,很多時候,都太過感情用事。”
“嫿嫿還不知道,你大哥的身份,這件事情要是突然被嫿嫿知道,她也許會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霍靈用力點頭說,“我知道的。薑叔叔您放心,媽媽代替不了霍家,現在大哥才是霍家的繼承人,我相信就算大哥跟嫂嫂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他會護著嫂嫂。”
“我也是站在嫂嫂這邊的。”
“大小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徐媽,我爸爸呢?爸爸他…怎麼了?”
“先生沒事,醫生說觀察一會就可以出院了。”
薑嫿一下推門而入,見到裡麵的人,一下上前,著急的打量著薑衛國的身體狀況,她看著好像著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怎麼回事嘛!我才離開家幾天,你怎麼又住院了。”
“是白夫人還是那位霍夫人!撤訴跟澄清的消息是不是她們上門跟你說了什麼!”
“我這就去找她們算賬。”
這都欺負到頭上來了,薑嫿肯定咽不下這口氣的。
薑衛國抓住了薑嫿,“爸爸沒事,跟誰都沒有關係,是爸爸年紀大了,有這些情況都是在所難免。”
“不用擔心,爸爸沒事。”薑衛國拍了拍她,示意讓她冷靜下來。
薑嫿:“爸爸!我不是傻子,也不是小孩子,你以為你說得這些話,我就能夠當做沒事嗎!我都看見新聞了,薑氏撤訴,薛如瑤被放了出來,還對外澄清,宋清然這些年都是薑氏在資助。撇清了裴湛跟宋清然的關係。”
“如果這些都跟外人沒有關係,那為什麼你就住了院。”
“王叔你說…我不在的時候,家裡是不是來人,對爸爸說了什麼!”
“大小姐…我…”王啟欲言又止,看了看薑嫿,又看了眼薑衛國,這副猶豫的模樣,正巧讓薑嫿覺得自己的猜測都是對的。
“好了,就算沒有人說什麼,爸爸為了公司,也會選擇做這些事。畢竟…這些對公司確實造成了不少的影響。爸爸就是沒有太大的問題,才讓徐媽不告訴你。真出了事,爸爸又怎麼會瞞著你。”
縱使爸爸這麼說,根本就不能讓她信服,情緒也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王啟站出來說:“大小姐,先生說的話,全都屬實,也沒有…誰來家裡。先生就是突發性,跟外人沒有關係。”
“嫂…嫿嫿姐。薑叔叔沒事的,我問過醫生了,薑叔叔就是這段時間作息不規律,時常熬夜,才誘發的病因。”
薑嫿這才注意到,霍靈的存在,“你怎麼在這裡?”
霍靈悄悄的看了一旁的裴湛,支支吾吾的正要解釋,薑衛國卻幫她打了掩護說,“她來醫院拿藥,正好碰到了王啟,才知道我出了事,就過來看看。”
霍靈神色自然的點了頭,“我跟媽媽吵了架,就來醫院看下臉上的傷。”
薑嫿見到女孩兒臉上帶血未消的傷痕,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護士拿著薑衛國的體檢報告,進來時,薑嫿看了眼報告,才確認爸爸真的沒事,等輸完液就可以出院了。
病房外走廊的角落裡,霍靈有些無法麵對他,她低著頭,手背抹著不停掉下的眼淚,“對不起大哥,我還是沒看住媽媽。我不知道,媽媽會去禦龍灣,跟薑叔叔說那些話,我反駁過媽媽了,可她就是不聽我的。”
裴湛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塊手帕,遞在女孩麵前,一副兄長的姿態安慰著,“這件事與你無關,無需自責。”
“最近不用回君臨公館,有任何事,可以隨時告訴我。”
“花苑那套房,我買了下來,離學校公司都很近,你暫時住那邊。”
霍靈接下了那塊手帕,眼淚也止住了,淚眼濕潤的抬頭看著裴湛,“大哥,你跟嫂嫂的問題,並不在媽媽,而是在宋清然。宋清然雖然救了媽媽一命,我怕她會就此因為留在媽媽身邊,借機挑撥你跟嫂嫂的關係,她這個人沒有這麼簡單。”
“不能再讓她跟媽媽接觸。”
…
下午,離開醫院回到禦龍灣時,卡格爾將從島上的鮮花,全都搬進了彆墅裡,這些鮮花沒有花粉,也不會對她過敏。
裴湛跟爸爸去了書房。
薑嫿正要準備處理這些花,找個花瓶,擺起來,“徐媽…你看到我那個粉色的琉璃花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