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是想著控製住李秋寧，一點點侵蝕讓繁榮昌盛的秦家成為曆史，但現在這個女人已經不受控了。
外麵等著的柳眉眼皮子狂跳，商夫人居然被他們這麼羞辱，九爺一手遮天原來不是形容詞。
他真的敢一個人對抗整個京城的豪門世家嗎？
聽到夫人的慘叫，她找機會離開去通知商家人。
滿春庭外。
程心素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出來了，她讓身邊的人去盯著。
“劉秀慧那個女人也是蠢貨，單槍匹馬來找小叔不是送人頭嗎，按照小叔的性子一定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秦珂憐本來在睡覺，昨晚上跟他們喝酒現在都還頭疼，一聽到商家來人了，她趕緊爬起來看戲。
隔著一個小花園，女人的慘叫聲都還如此清晰。
程心素心直口快道：“九爺真是為晏小姐著想，不僅強行要了東街的經營權，還逼得商夫人不得不低頭認錯，這樣一來以後誰都不敢欺負晏小姐了。”
現在整個秦家人都在看滿春庭這邊的動靜，被從外麵帶過來的晏小姐地位如何成了所有人最想知道的事。
而如今恐怕是一人之下。
啪——
杯子被狠狠地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秦珂憐臉色陰沉極其不爽：“嗬嗬在商家當狗還不夠，又來我們秦家撒野，真以為本小姐能容得下她。”
“讓我想想怎麼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程心素不經意提了一嘴：“珂憐你還記得西湘竹林那個女人嗎？”
秦珂憐當然記得：“你提她做什麼，跟晏秋寧那個賤人一樣晦氣。”
“你不知道嗎，聽說她跑出來了，到現在還沒找到。”程心素一副後怕的樣子，這個人在秦家很特殊。
因為那是老爺子的原配妻子，而秦湛就是老爺子的第三個老婆生的，當年還鬨過九爺可能是私生子的謠言。
秦家人說老爺子重情重義，哪怕老夫人瘋了離婚了也沒有放棄她，任由她在外麵自生自滅。
可知情人都知道，這位原配之所以會瘋可是跟秦湛有些不小的關係。
秦珂憐嘴角微勾，眼裡的盤算珠子打得啪啪作響。
“是嗎，那還真是不小心呢。”
…
商夫人被丟出去。
商家人在門口罵了一個多小時，最後被商老爺子叫回去。
商陸知道自己母親被打了後，也是忍不住砸了辦公室的東西，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又匆匆回家。
…
晏秋寧和九爺坐在一起吃午飯。
“九哥等會兒還要去公司嗎？”
秦湛嗯了聲，看她不吃洋蔥也沒說非要她吃，每天的安胎藥必須喝。
“秦家人包括彆人想欺負你，儘管教訓回去，我在京城什麼地位，你就是什麼地位。”
他柔聲叮囑，不希望她繼續做彆人的刀。
晏秋寧聽話地點點頭，她不會拒絕男人的庇護和好心：“隻要不給九哥惹麻煩就行。”
秦湛深深地看著她：“你不是麻煩，不要這麼說自己。”
晏秋寧心裡軟了一塊，對上男人冷淡疏離的目光輕輕一笑：“是九哥讓我知道了自己不是麻煩，我也可以做一個有用的人。”
秦湛略微沉默，總覺得她對自己的態度變得不是他想的那樣，不怕了卻更加尊敬自己。
哪一步錯了？
他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沒人告訴他那種感情如何表達，他執拗地想對一個人好，應該就是代表內心想法的方式，是還不夠好嗎？
“九爺，商家狼子野心一直企圖算計你，現在等同於撕破臉，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
晏秋寧被男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頂著這專注的目光提醒。
秦湛並不放在心上：“他們想做什麼我都知道，但你…寧兒我說過這是最後一次，不要做多餘的事。”
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他不想看到她再為了一些不相乾的人傷害自己。
晏秋寧無奈，也沒辦法她之前做了太多的錯事，九爺不相信自己改過自新很正常。
但哪怕這樣，他也護著自己，所以除了他和哥哥，自己還能信任誰。
“不會的，這一次我隻想跟九哥在一起。”
她並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在男人心裡掀起了多大的風浪。
秦湛喝了一口水，喉結滾動掩飾住內心抑製不住的情緒，他手指磨蹭著冰冷的扳指。
“你繼續吃，我先去公司了。”
大概是他難以克製，決定先離開。
晏秋寧看著他突然匆忙地要走，站起來送他又被拒絕，似乎不想讓自己靠近。
她疑惑地看著男人頗為慌亂的背影。
怎麼了？
心亂了。
秦湛知道，這不是第一次。
他走出院子後，胸腔裡那顆心臟跳動得尤為紊亂，她說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自己想要的在一起她真的懂嗎，不是這種疏離尊敬，不是隻能看不能碰，更不是她總在惦記彆人，跟自己隔這千山萬水。
男人心裡沉悶，解開了領口整齊的扣子，蒼勁有力的手指格外修長，好看的眉眼籠罩著一層陰鬱。
張秘書跟過來畢恭畢敬地說：“九爺，贈送合同商家簽字了。”
“婚約商陸不願意取消，並把之前的項目收益都轉給了晏小姐。”
秦湛臉色冷若冰霜：“我是通知他，不是跟他商量。”
張秘書不敢說話，這就不是他們能談論的了。
出門。
程心素拿著一個食盒過來，看到他溫柔一笑：“九爺要出去了。”
秦湛看都沒看她一眼，毫不在意她的笑容。
程心素站在一邊目送這位金尊玉貴的男人離開，她眼底晃過一抹誌在必得，我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秦湛，她哪裡比我好，你一定會看到我的。
去到院子門口。
保鏢攔住她。
“閒雜人等不能進。”
程心素脾氣很好，永遠溫溫柔柔的說話：“我找晏小姐，你告訴她我知道晏家的事。”
保鏢打電話給老管家。
不一會兒，保鏢收到消息放她進去。
晏秋寧近來犯困，她吃完飯就想睡覺，聽到程心素找自己，還要說晏家的事。
看來有的魚確實很喜歡跳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