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微微一愣，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暴露了。他雖然沒刻意隱瞞，但也不至於主動招認，便開口問道：“你們怎麼發現的？”
高廉掐滅手中的煙，嘴角帶著一絲苦笑。
“風真人，你的能力確實強大，但彆忘了，國家的力量更加強大。彆看我們這些異人在圈子裡打打鬨鬨，那是國家懶得插手罷了。”
他頓了頓，抬手指了指自己。
“每個大區負責人身上都有保命用的法器，這玩意兒不光能護命，還能實時將我們的情況傳回總部。在老廖出事時，他的法器記錄了最後的影像，而畫麵裡，正好有你。”
林風挑了挑眉，剛想再問，門突然“哢嗒”一聲打開了。
高廉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轉過身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隻見二壯一臉笑容地跑了出來，像隻小鳥般撲進高廉懷裡，緊緊抱住他。
“老高！我好了！我真的好了！再也不用躺在那個破儀器裡了！”她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透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高廉雙手顫抖地撫摸著二壯的頭，眼眶濕潤：“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這一幕讓旁邊的林風感到有些尷尬，他咳嗽了一聲。二壯這才從高廉懷裡退開，轉身站到林風麵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風師爺，果然本人比影象中還要帥！”
林風差點被她這句突如其來的誇獎逗樂，還沒來得及回應，二壯便鄭重地對他行了一禮：“大恩不言謝！風師爺，以後隻要你需要幫忙，儘管吩咐！”
高廉心中的恐懼，其實也是二壯的恐懼，一直生活在那個小小的儀器之中，如果不是父母還在，她早就一死了之了。
她其實也有考慮過，一旦高廉死去了，那她也不想孤零零的在儀器裡活著，自己拔掉氧氣管算球。
現在被林風治好了，她的心中充滿了感激。
林風擺了擺手，笑道：“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舉手之勞罷了。”
見他們還想繼續感慨，林風趕緊揮了揮手打斷：“好了好了，二壯，你都在暗堡裡呆了這麼久，難道不想出去透透氣？走吧，出去再聊。”
二壯聞言，眼裡閃過一絲興奮。高廉也點了點頭，看著女兒那渴望的神情，溫聲說道：“沒錯，走吧，我們出去看看。”
“哦呼！”二壯歡呼一聲，直接衝了出去，門一路自動打開。高廉看著二壯雀躍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老父親的欣慰微笑。
她衝到暗堡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看著周圍的大自然，她像個孩子一樣手作喇叭狀，對著空曠的天地大聲喊道：“我終於好了！再也不用呆在那個破地方了！哈哈哈，太好了！”
喊著喊著，眼淚突然滑落，她就蹲下痛哭起來，這麼多年的殘廢，在她心中積累了龐大的陰影，每天都是在數著指頭過日子，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睜開眼是療養器，閉上眼也是療養器，要不是家人的支持，她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嗚嗚……”她哭得不能自已。
“喏，紙巾。”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二壯抬起頭，看見一個長相溫婉的女孩遞過來一張紙巾。她愣了一下，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靦腆地笑了笑：“謝謝姐姐。”
“沒事。”女孩輕聲說道。
二壯仔細打量著她，突然恍然：“姐姐，你是跟風師爺一起來的吧？我叫高鈺珊，小名二壯。你叫什麼呀？”
“我叫陳朵。”女孩的聲音柔和，綠色的眼睛像湖水一般平靜。
“陳朵姐姐啊。”二壯笑著點頭，隨即好奇地說道，“華南區也有個臨時工叫陳朵，不過我聽說她打傷了負責人廖忠後逃跑了，居然跟你同名。”
聽到這話，陳朵輕輕一笑，坦然地說道：“嗯，我就是那個陳朵。”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
二壯呆若木雞，足足愣了三秒才爆發出一聲驚呼：“啊！！！你就是那個陳朵？！”
聽到她的喊聲，高廉慌忙跑了過來：“二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老高！”二壯激動地抓住高廉的手，指著陳朵大聲說道，“她！她就是那個陳朵，打傷廖忠的那個！”
高廉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這孩子，大驚小怪什麼？陳朵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正當二壯滿臉震驚時，林風從暗堡裡走了出來，見狀忍不住笑道：“二壯，彆被外麵那些流言迷惑了，陳朵的事另有隱情。走吧，回車上，我慢慢跟你們講。”
二壯一臉懵地看著林風，最後乾脆點了點頭：“好吧，那我聽風師爺的！”
說著，一行人重新踏上了回程的路。
回程的路上，車裡彌漫著一種久違的輕鬆氣氛。二壯貪婪地盯著窗外的風景，仿佛一隻剛放出籠的鳥，眼神裡滿是好奇和新鮮感。
“外麵的變化真大啊！”她感歎著，臉幾乎貼到車窗玻璃上，“果然還是親眼看見顯得真實一些！”
高廉坐在旁邊，滿臉慈愛地看著二壯，心裡一陣欣慰。
可下一秒，他眼前突然一花，仿佛看到二壯的背後有個虛影和她重疊在一起。他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再看，卻什麼都沒有了。
“我該不會是最近煙抽多了吧……”高廉心裡嘀咕著，但很快，那種情況再次出現。
他頓時坐不住了，直接抓住二壯的胳膊，聲音有些發顫：“二壯！你沒事吧？風真人，快過來看看，二壯她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二壯一臉茫然地看著高廉：“我沒事啊，身體也沒什麼感覺。”
可就在她說話的瞬間，那虛影再次浮現，高廉緊張的說道，“你這孩子，還說你沒事，風真人，你看到了嗎？”
林風淡定地點了點頭：“高總，我看到了，彆緊張，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二壯撓了撓頭，滿臉疑惑：“風師爺，我到底怎麼了嘛？我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啊。”
林風打量了她一眼，笑著說道：“你啊，靈魂半出竅了。”
“靈魂出竅，”高廉見林風有把握，頓時放鬆了下來，“這是什麼情況？”
林風搖了搖手指：“不是完全出竅，是半出竅。”
隨後，他轉向二壯，語氣裡多了幾分認真。
“二壯，剛剛你從暗堡出來的時候，我看你一路跑得飛快，暗堡裡的門在你到達之前就自動打開了。你以前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二壯眨了眨眼，想了想：“誒，好像不能！以前也能開門，但沒這麼輕鬆啊。風師爺，你的意思是……我的異能加強了？”
“不是異能加強了，是你的‘性功’變強了。”
“性功？”二壯一臉茫然，“怎麼會無緣無故變強呢？”
林風耐心解釋道：“不是無緣無故。性與命向來是相輔相成的。以前你的軀體受損，隻能專練性功，等於一條腿走路，能走，但會慢很多。”
“現在你的身體恢複了，命功雖然還不高，但起碼是兩條腿一起走了，自然就快多了。”
“那她靈魂半出竅也是因為這個？”高廉趕緊追問。
林風點了點頭，“隻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隻修祖性不修丹，萬劫陰靈難入聖。”
“二壯說到底是性功太強，命功太弱，她的軀體承受不住她的靈魂，一激動就會出現這種靈魂半出竅的情況。”
“這……問題大嗎？”高廉緊張兮兮地問。
“不算什麼大問題。”林風擺擺手，安撫道，“隻要接下來加強命功的錘煉，提升軀體承受力，就能解決。”
“呼，那就好，”高廉聞言鬆了口氣，隨即一本正經地轉向二壯：“聽到了吧，回去之後給我勤加苦練命功！”
“啊？！”二壯頓時哭喪著臉，“不要啊！修命功太累了！”
“不修不行！”林風笑眯眯地打趣道，“要不然，隨著性功的提升，你不止是半出竅，哪天就真的靈魂出竅了，徹底飄出去找不回來了。”
高廉聽得頭皮發麻，立刻拍板：“二壯，回去之後我親自盯著你練功！”
“不要啊……”二壯的哀嚎響徹車內，仿佛一隻被逼上架的小獸。
林風忍不住笑出聲，陳朵坐在一旁輕輕搖頭。窗外風景依舊，車內卻充滿了一片歡笑與輕鬆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