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
風高。
殺人夜。
沒多久,車子停了下來。
幾人將楚驍從車裡拽了出來,丟在地上,揭開他頭上的麻袋。
楚驍掃了一眼。
五個人,人手一把槍,指著他。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來這?”楚驍問道。
“我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
為首的男子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你隻需要知道,以後離沈小姐遠一點。否則的話,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楚驍愣了愣。
為了沈幼魚?
是她的舔狗嗎?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楚驍笑了笑。
男子眉頭微微一蹙,手槍直接頂在楚驍的腦門,厲聲道:“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你?”
“那我能知道是誰指使你們嗎?就算是死,也該讓我做個明白鬼吧。”楚驍淡淡的說道。
男子愣了愣。
看楚驍的神情,竟然沒有一絲懼怕,這不得不讓他驚訝。
一般人,在麵對這種情形的時候,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吧?可他,卻是一臉的風輕雲淡,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似的。
不!
是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說,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他竟然不怕?
男子皺了皺眉頭,冷聲道:“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你也沒有資格知道。同樣的話,我不想對你說第二遍,如果你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楚驍笑了笑。
“你們來威脅我,難道沒有調查我的底細?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想說你是什麼大人物,厲害的角色,是我們得罪不起的嗎?”
男子鄙夷地笑了一聲。
在江城,楚驍聲名赫赫,他又豈會不知?
紈絝、廢物,那就是他的代名詞。
“不,我是想告訴你,我最討厭彆人威脅我,更討厭彆人用槍指著我。”
楚驍眼中寒芒一閃,忽然間,消失不見。
幾人不由一怔,連忙四處尋找,卻根本不見楚驍的身影。
就仿佛,楚驍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男子不由得眉頭緊鎖。
錯覺!
一定是錯覺。
嘭嘭嘭!
眨眼間,幾名手下全部倒在了地上。
男子大吃一驚。
可不等他反應過來,楚驍陡然間出現在他麵前,一股強大的威壓之勢如泰山壓頂一般猛地壓了下來。
男子不堪其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剛才你說什麼來著?要殺了我?”楚驍撿起地上的槍,把玩著。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男子驚恐地問道。
“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說,是誰讓你們來的?”楚驍問道。
“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休想從我口中問出任何的消息,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男子傲然說道。
楚驍聳了聳肩。
“好吧,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男子不由一怔。
不是……
他不應該要逼問一番嗎?
這就不問了?
“我……我說……”
砰!
不等他話說完,楚驍已經扣動扳機,子彈直接射穿了他腦袋。
是誰指使,重要嗎?
楚驍根本就不在乎。
要殺他的人多的去了,也不在乎多一個。
擺擺手,楚驍揚長而去。
……
沈家。
餐桌前,範欣對沈幼魚使了一個眼色,將目光投在眼前的一位老者身上。
“爸,您怎麼來了?”
沈傲。
沈家老爺子,也是沈幼魚的爺爺。
“我怎麼來了?哼,你們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來了?”
沈傲冷哼一聲,厲聲道,“我問你們,望山和奕珩手裡的股份是不是被你們給搶走了?都是一家人,你們怎麼能這麼做?”
“爸,是……”
“行了,我不想聽你們解釋。”
沈傲毫不客氣地打斷範欣,冷聲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四海集團能到如今的地位,望山和奕珩功不可沒,你們怎麼能這麼做?哼,是想霸占我沈家的產業吧?我告訴你,隻要我還活著,你們就休想。”
“爺爺,是他們想要吞掉四海集團。四海集團是我爸一生的心血,我這麼做也都是他們逼我的,如果他們安安分分的話,我不會動他們,可他們卻是狼子野心。”
沈幼魚怒道,“而且,你知道嗎,就是沈奕珩他殺了……”
“閉嘴!”
沈傲啪的一個耳光扇在沈幼魚的臉上,厲聲喝道,“四海集團是沈家的,你一個丫頭憑什麼占著四海集團?你遲早都是要嫁人的,難道你要把四海集團也改成他姓嗎?”
沈幼魚捂著臉,苦澀一笑。
難怪,沈望山和沈奕珩如此有恃無恐。
原來,這一切背後都是沈傲的偏愛。
“爸,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打人?這些年,咱們家對您如何,您難道都忘記了嘛。四海無論公司有多忙,隻要你一有事,他都會第一時間趕到。可二叔三叔呢?”
範欣憤然道,“這件事,幼魚沒有錯。四海集團是四海一生的心血,我不允許任何人毀了它。”
“夠了。今天我來也不是追究你們這些,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沈傲擺了擺手,說道,“幼魚終歸是女孩子,遲早是要嫁人的,咱沈家的產業不能就這麼白白的便宜了彆人。我想過了,望山的兒子思恒是咱們沈家的嫡孫,沈家未來的產業都應該交給他。”
“這樣吧。幼魚,你把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拿出來,交給思恒,以後由他來擔任集團的主席。你手裡的百分之四十就繼續留著,就當著是你的嫁妝。怎麼樣?”
嘴上這麼說,沈傲的心裡卻是暗暗不忿。
要以他的意思,百分之一的股份都不能給沈幼魚。
一個女孩子家家,遲早要嫁人,沈家的產業怎麼能落到一個外人的手裡?
況且,沈望山和沈思恒父子才是他未來的依靠,是沈家未來的接班人。
“百分之六十?哼,爺爺,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沈幼魚冷笑一聲,說道,“這些話,也是沈思恒教你說的吧?他想做四海集團的主席,他也配?爺爺,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可能。”
“混賬。你……你就這麼跟你爺爺說話的?我告訴你,我還沒死呢,沈家還輪不到你做主。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三天後,我就讓思恒過來簽協議。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沈傲冷哼一聲,態度強硬。
如果沈幼魚是個男孩,那就是沈家的長子嫡孫,四海集團交給她,他自然沒意見。可沈幼魚隻是個女孩,他怎麼能把沈家交給她?
“好了,飯就吃到這吧,我走了,你們好好想想。”
沈傲狠狠地瞪了她們母女一眼,拂袖而去。
“幼魚,你爺爺他就是這樣,你彆跟他一般見識,反正,四海集團不可能交出去。”範欣安慰道。
“我知道,媽!”
沈幼魚苦澀地笑了一聲。
忽然,一口鮮血噴出,身體直直地倒了下去。
範欣大驚失色。
“幼魚,幼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