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賢侄，不然吃了飯再走？”
歐陽文一臉和善。
他不是客氣，他是真的舍不得林凡走。
能和林凡坐而論道也是一種享受。
林凡婉拒道：“先生，我還有案子要辦，實在是沒辦法留下吃飯了。”
“哎，那就祝林賢侄辦案順利吧，隻要林賢侄有時間，我歐陽家隨時準備掃榻相迎！”
歐陽文一直目送林凡消失在街道儘頭，這才轉身走進大門。
歐陽勝猶豫道：“父親，錦衣衛終究是汙濁之地，不如您幫他謀一條路，讓他脫離錦衣衛也好。”
歐陽文搖了搖頭，歎息道：“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官，他的路都已經斷了，他隻有錦衣衛這一條路能走，一旦他離開錦衣衛，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您是說秦慧和忠定侯府？”歐陽勝試探道。
歐陽文抬眼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負手走向書房。
街道上，林凡負手走在前麵，林狗子緊隨其後。
“少爺，咱們為什麼不讓歐陽家幫忙，玉佩可還在您手上。”林狗子疑惑道。
林凡淡然道：“隻是一個五品武者，而且還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凶手，讓歐陽家出手就太浪費了。”
“那咱們接下來去哪兒？”林狗子問道。
林凡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距離太陽落山估計還有兩個時辰。
他想了想道：“去客棧取馬，然後去城東蔣家村看看。”
回了客棧後，兩人策馬直奔城東蔣家村。
蔣家村的位置不算很偏，距離官道也並不遠。
隻是一個時辰兩人就抵達了這個村子。
村子倒是挺大，足有一百多戶人家，住了四百多口人。
兩個錦衣華服公子哥的出現引起了許多普通老百姓的注意。
“老爺子，我們是趕路的行人，能不能去你家裡討口水喝？”
林凡下馬，笑著走向一個挑著柴火趕路的老者。
老者扭頭看到二人，笑著說道：“好俊的後生，老頭子家就在前麵，你們要是想喝水就跟我一起過去吧。”
“那就叨擾了。”
林凡翻身下馬，牽著馬跟在老者身後。
老者帶著二人從村中穿過。
不多時，三人路過一道長長的圍牆。
林凡看著旁邊的圍牆吃驚道：“老爺子，這是誰家，好大的宅院啊。”
老者笑道：“這是蔣裡正家的院子，裡正從前是遊俠兒，捉過不少逃犯，拿過不少獎賞，回村做了裡正後就修了這麼大的宅院來給他母親養老，也是個大孝子。”
“原來是這樣啊，那這麼大的院子，隻有他和他母親住不顯得空落落的嗎？”林凡疑惑道。
“兩人哪兒能住這麼大的宅院。”老者道：“蔣裡正還有一群弟兄，一共九人，那可都是入了品的武者，路過牆外時，我們時常能聽到他們練力氣的聲音哩。”
林凡眼神微動，不知一個五品武者，還有九個幫手，不好辦啊。
“後生，前麵就是老頭子的家了。”
老者挑著柴火進了小院，推開門後，老者給林凡和林狗子各端過來了一碗茶水。
讓林凡驚訝的是水裡竟然還飄著些茶葉沫子，隻是黴味已經蓋住了茶香，估計是沒存放好。
“老爺子，您家還有茶葉啊。”林凡喝了一口茶水，笑著說道。
“我兒子出去做活時帶回來的茶葉，都是主人家不要的茶葉沫子，兩位彆嫌棄。”老者道。
“哪兒能啊。”林凡端起茶碗一飲而儘，隨後問道：“老爺子，您兒子呢？”
老者猛地一怔，隨後歎了口氣：“被強征走啦，朝廷讓他去北疆打仗，已經一年多沒消息啦！”
林凡聞言默然，一年多沒消息，那大概率人已經沒了。
他還是開口寬慰：“您兒子肯定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老爺子。”
“哎，隻是我那兒還沒娶親，也沒給老頭子我留下個念想，罷了罷了，天色也不早了，趁著天明快趕路吧。”
老者起身收起了茶碗，衣袖不經意從臉上劃過。
他去廚房取了兩塊乾餅子顫顫巍巍回到院裡。
“後生……”
老者聲音戛然而止。
院裡已經沒人了，而在剛剛林凡二人喝茶的石台子上赫然放著兩吊銅錢。
村外，兩匹駿馬正朝向豐州城馳騁。
“少爺，咱們不去蔣段家裡踩點嗎？”林狗子問道。
林凡瞥了他一眼：“踩點？你想在一個五品高手眼皮子底下踩點？”
“那咱們怎麼辦？”林狗子道。
“先回客棧。”
“今兒不去勾欄啦？”
“去什麼勾欄，要辦正事兒了。”
林凡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駿馬速度驟然加快。
兩人回到客棧時天已經黑了。
草草吃了飯，兩人各自回房休息。
林凡隻是睡了一會兒，淩晨時分準時醒過來。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進入了銅鏡世界。
草木芳香撲鼻，巨大的壓力也隨之傾軋在他身上。
不過這次，他強行把身子撐了起來。
手腳並用，胸口已經能脫離地麵了。
雖然隻高了一尺多，但視野範圍卻大大增加。
從之前的隻能看到眼前草叢，如今已經能看清方圓三丈內的情況了。
除了青草外，周圍有不少之前吃過的紅色果子。
有不少已經成熟了，和他之前吃的那些青澀果子完全不同。
“熟透的果子效果肯定更好。”
林凡強撐著身子爬向距離最近的熟透果子。
正常也就兩步的距離，卻幾乎耗儘了他全部體力。
等爬到果子前時，他撐不住了，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不行，得摘了果子再走。”
林凡咬牙，伸手去扯那熟透的紅色果子。
“給我下來！”
他猛地一咬牙，一把扯下來了兩顆熟透的果子。
下一刻他就立刻退出了銅鏡世界。
重新回到床上後，他又好似死狗一樣趴在床上休息了半個多時辰。
身上肌肉酸疼，就好像整個人都要被拆零散了一樣。
看著手裡兩顆紅彤彤的果子，林凡露出了欣慰笑容。
他張口就把一顆果子送進了嘴裡。
果子的汁水橫流，倒不像之前那種青澀味道了，果子竟然還帶了微甜。
而隨著果子順著喉嚨落入肚子裡，一團火焰就好似從小腹燃燒了起來。
他立刻就開始運轉龍象碎天勁去消化果子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