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天剛亮，慕塵拿著鋤具再一次進山。
連續一個月，他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朵朵非常納悶，阿哥每天拎回來的不是野雞就是斑鳩，就沒什麼太值錢的，可阿哥怎麼還笑得出來。
這天，慕塵正在深山中捧著一棵老人參樂笑，就聽到有人似乎在喊他。
“阿塵哥阿塵哥你在哪兒，出事了。”
“阿塵哥，出事了。”
“阿塵哥”
慕塵確定有人喊他，聽聲音似乎是隔壁阿婆家的孫子，狗蛋。
“這兒，狗蛋，這兒”
很快，兩人彙合。
十五歲的狗蛋累得氣喘巴哈：“出事了！快走”
“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你阿叔，他他要帶走朵朵。”
什麼？
慕塵撒腿就跑。
他以為自己重生，就能夠改變朵朵的人生軌跡，沒想到慕老三這狗東西還真敢來。
此時的黑烏寨寨口，幾十個苗家漢子堵住慕老三的去路。
慕老三一邊死死拽著哭成小花貓的朵朵不放，一邊努力跟一老漢解釋。
“寨主，都說了我要帶這丫頭去鎮裡上學，你咋就不信呢！”慕老三編著借口。
黑烏寨寨主，是慕姓威望最高的老人，也是慕塵他們這一支係的族長，負責與鎮裡聯係。
寨主抖著煙鬥，瞥了慕老三一眼，說：“等阿塵來了，他若答應，這些兒郎不會攔你。”
“寨主，阿塵肯定不會攔，他現在連自己都養不活，哪還養得起這女娃兒。”
“這你說了不算，等著，阿塵一會兒就來。”
慕塵家旁邊的阿婆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把鐮刀，指著慕老三就吼：“先放開朵兒，否則阿孃我砍死你。”
“阿婆”
朵朵哭喊。
阿婆大步上前，她兩個兒子緊跟其後，手中苗刀指著慕老三。
慕老三見狀哪還敢抓著朵朵，急忙放開。
這狗東西也隻敢欺負慕塵，要是遇到硬茬，立馬就變成孫子。
很快，慕塵來了。
“阿哥”
衝進人群的慕塵，望著哭成淚人兒的朵朵，頓時火冒三丈。
“沒事兒吧。”慕塵蹲在朵朵麵前看她有沒有被打。
“阿叔說，阿哥你答應讓他帶走我的。”
“傻妹妹，阿哥還是那句話，任何人，都不能把你從阿哥身邊搶走。彆哭！”
慕塵憐愛地給朵朵擦掉眼淚。
寨主出聲道：“阿塵，這是你們自家的事，你來表態。”
慕塵起身，感激地看了寨主一眼，隨即，那冰寒目光盯著一臉自傲的慕老三。
“我說過，你要是再敢來黑烏寨找我晦氣，我會讓你有腳進沒腳出。”慕塵握著苗刀大步上前。
“小畜生你想乾什麼？”
“你說呢？”
回答慕老三的，是一聲脆響。
哢嚓
“啊”
慕老三應聲慘叫，他是打算先動手的，可慕塵的速度太快。
快得簡單粗暴。
“小畜生你你敢打老子？倒反天罡了！”慕老三捂著骨頭斷裂處，一陣咆哮。
“阿爺說過，你等這種狼心狗肺強盜，偷完東家偷西家的禽獸，不配回我們黑烏寨！”
慕塵又給慕老三幾大嘴巴，把這狗東西抽得頭昏目眩。
“這幾個嘴巴子，是阿爺讓我替他抽的。”
“你你呸”
慕老三氣得臉黑了一地，吐出的血水中，還有兩顆牙。
這一幕，看得黑烏寨的兒郎們有些反應不及，似乎，眼前的阿塵不是他們印象中的那軟蛋。
難道是因為他阿爺去世的緣故？
慕塵摸出放在身上的兩頁紙，走到寨主麵前，“族爺，前些年我們寨子不是老丟雞鴨鵝嗎，其中還有您家的牛，這些都是慕老三偷的，他基本上都賣到了這些地方。”
“小畜生你放屁，我哎呦”
慕老三跳了起來，可話沒說完又摔下去。
黑烏寨早些年丟東西的事，當時整得人心惶惶的，可就是抓不到人。
如今聽慕塵提起，幾個阿婆和嬢嬢馬上就圍了上來。
寨主掃了眾人一眼，問慕塵：“你是怎麼知道的？”
“前些天我去了鎮上，買東西的時候聽幾個阿婆擺龍門陣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
慕塵可不會傻啦吧唧的說實話。
寨主雖然六十有餘，但不糊塗，他想了一下，招手叫來幾個壯漢，押著慕老三就走。
應該是去核實真假去了。
“慕阿塵你個畜生，你敢害我。”
“慕阿塵，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老子要將你千刀萬剮，慕阿塵”
慕老三的嘶吼聲漸漸遠去，他整個人都被黑烏寨的苗家兒郎押著。
慕塵大聲道：“慕老三你也給我轉告慕老大，我這裡還有他乾的那些破事的消息，他要是敢來招惹我，我同樣饒不了他。”
“阿塵，我家丟的錢，也是慕老三偷的？”一位嬢嬢問。
“阿孃，錢的事我不清楚，那天我去鎮上沒聽那幾個阿婆說到這個。”
“這個天殺的，要是讓我知道我家錢是他偷的，就算追到他家裡去，我饒不了他。”阿孃嗓門中帶著濃濃的怒火。
“這個慕老三真不是個東西。”
“對，他不配做我們黑烏寨的人。”
幾個嬢嬢憤憤不平。
好在族人們都知道慕家這兩個白眼狼跟慕塵不和，否則慕塵必受牽連。
很快，這個鬨劇之後，大家陸續散了。
回去的路上，阿婆一手拉著慕塵，一手拉著朵朵。
“阿塵，你整天都在山上，也沒見你挖到藥材回來，這麼下去可不是辦法。”
沒挖到藥材？
這次可比一個月前挖到的還要多好幾倍呢！
慕塵沒解釋。
阿婆又說：“再有二十天就過年了，你帶著朵朵過來，我們一起。”
“烏（好）”
慕塵沒拒絕。
阿婆心好，多年來對他們兄妹就像親孫一樣。
何況阿爺剛去世，他們家裡就他和朵朵兩人，怪冷清的。
來到家門口，阿婆要去喂牲口，慕塵道：“阿婆，這兩天我要出門一趟，我想讓朵朵晚上跟您睡。”
“烏（好）”
慕塵放心了。
進屋後，他掏出五十塊給朵朵。
“你拿著，我不在家的這幾天，要是有人背東西進寨子賣，你就看著買！”
“這麼多錢？你要去哪兒阿哥？”
朵朵有些害怕，她怕阿叔還會再來。
“說了你也不知道，回來給你個驚喜！你想好要買點什麼個人的東西，回頭告訴我。”
“那你要去幾天？”
“快的話兩三天，慢一點四五天都有可能。”
“那…阿哥你出門小心點。”
慕塵揉了揉朵朵腦瓜。
這一次他得到了不少珍貴藥材，當然不能放在鎮上賣。
何況這一趟出去，結果直接注定他是否能夠敲開巨額財富的大門。
但在走之前，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
這也是他在苗家崛起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