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論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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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萬物複蘇。

周元如往常般在院子裡打太極,弄玉則在一旁撫琴,彈奏出歡快,充滿感情色彩的曲子。

左司馬劉意已死,一家三口得以團聚,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枯木逢春,綻放出了新芽。

驚鯢抱著“周言”在一旁扮演觀眾,作為乾女兒,她理所當然的跟隨了乾爹的姓氏。

周言似乎對武功充滿興趣,瞪大著眼睛看得格外認真。

不知不覺已半月過去了,在此期間無甚大事發生,雙方似乎都在等待發出致命一擊的時機。

許久,琴音戛然而止。

弄玉忽然說道:“許久沒有見到靈姬姐姐了。”

“要走的,留不住。”周元動作不停,顯得滿不在乎。

焰靈姬已練成九陽神功,自然能感受到體內“含笑半步癲”是假的,已經不會被他拿捏。

縱然是真的毒藥,也會被至陽至剛的真氣焚化,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

弄玉猶豫片刻,終是開口道:“她對我們的情誼不像是假的。”

言下之意,你要不再去勸勸?

“沒這個必要,為師亦能控火。”周元搖頭,與天澤之間注定會有一戰,就算現在勉強和解,以後也是不死不休。

這段時間不過是各取所需,他得到了想要的火焰,焰靈姬也獲得了功法回報,兩人互不相欠。

這時紫女走了過來。

“他來了。”

弄玉一怔,誰來了?

她並不知道那晚談論的事情。

周元停下動作。

“那就讓韓非去見他,該說什麼,韓非心裡有數。”

他覺得此時還沒到相見之時,一統天下之後的秦國才能完成他想要的,過早投入隻會身陷權力之爭。

“他想見你。”紫女眼中帶著笑意,似有些幸災樂禍。

周元微微皺眉:“為何?”

紫女戲謔道:“九公子也是聰明人,自然不屑冒領他人功勞,他在署名上加了你的名字。”

這個老六!

他不想置身事外,所以才讓韓非代筆,這小子居然反將了他一軍。

“那小子呢?”

“他已經去了,這時候多半已經與那人見麵。”

“帶路。”

周元眼見逃不掉,索性便接受了,他也對這個時代的嬴政十分好奇。

睿智,霸道,冷靜這時代的始皇帝符合所有人心目中最完美的樣子。

——

這是一處隱蔽的彆院。

剛踏進院子,便感受到兩股淩厲的氣息,衛莊靠在走廊柱子上,懷中抱著鯊齒,目光滿是戰意的看著對麵與他年齡相仿的年輕人。

這人多半就是蓋聶了。

年輕時候的他十分年輕,氣息還不似後來那樣內斂,甚至比衛莊還要鋒芒畢露。

當然,如果是在普通人,蓋聶這個師兄就要顯得和善一些。

這對鬼穀師兄弟正四目相對,各自的眼中仿佛都燃燒著熊熊烈焰,好似在說:師哥(小莊),擊劍嗎?

覺察到周元與紫女的到來,兩人身上的劍意消減了許多。

衛莊假裝漫不經心的看向天空。

蓋聶則禮貌性的抱劍拱手。

“這位,想必就是青元道長。”

“正是貧道。”

“在下蓋聶,道長之名響徹七國,在下也早有耳聞。”

求求你彆誇我!

周元擺手道:“隻是個略通煉丹術的道士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蓋聶一本正經道:“除了煉丹術,道長的武功恐怕也已出神入化,家師當年曾有言,道長之天賦堪稱二代弟子第一人。”

他的臉色十分認真,似乎鬼穀子真的說過這種話,以這位的性格,似乎也不會撒謊。

周元不禁看了衛莊一眼,心想這事你怎麼沒提過?

“鬼穀先生謬讚了,貧道隻是對道法有些悟性罷了,要論劍道,還是鬼穀傲視群雄。”

對方誇得太狠,他不得不禮尚往來。

不過這也是事實,步入巔峰之後的鬼穀雙劍,放眼江湖幾乎難逢敵手,除了那幾位幾乎不出山老怪物。

周元剛想進門,又聽蓋聶說道:“適才聽九公子論劍,令在下感悟頗多,現在想聽聽道長高論。”

他有些無語,小聶,你不是應該和小莊一樣惜字如金嗎?

但對方表現出虛心請教的姿態,他也不好不給麵子,於是打算用幾個熟知的故事應付過去。

他緩緩講述:“在另一片天地有一位劍道強者,號稱“獨孤老魔”,一人一劍無敵於天下,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乎。”

“獨孤劍魔認為劍道可分為五境,利劍淩厲剛猛,無堅不摧;軟劍靈活多變,奇妙無窮;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意在舉重若輕;至木劍,又化作舉輕若重直至漸入無招勝有招之境。”

“謬論,讓這樣的人無敵天下,看來那方世界也不如何。”衛莊語氣不屑,因為他們都在用神兵利器,難道都處在劍道第一境?

周元不置可否,射雕位麵如果真實存在,確實不如這方天地。

至於獨孤求敗的理論,他覺得對方劍道哲理,當然前提是不能拘泥於字麵意思。

因為在獨孤求敗所在的世界,並不存在淵虹,鯊齒這類富含靈氣的神兵,對於高境界武者的加持已經十分低微。

他所說的“利劍”境,更多是指劍道初學者,仍拘泥於常規劍法招式的劍客。

劍道五境更像是一本明確分析的教材,從固定招式到變化,再到力量全方位磨煉劍道,也許順序並不固定,但最後的終點一定是無招勝有招。

即返璞歸真,不再拘泥於任何招式,一招一式皆信手拈來,變化多端。

蓋聶比衛莊冷靜,所以很快想通這一點。

“也許那位獨孤前輩的理論更適合初學者。”

他的話已經十分含蓄,其實就是說天賦差的人。

像他和衛莊這種天才,隻需要練利劍,這般年紀也能領悟舉重若輕,舉輕若重的奧秘。

“也就愚弄愚弄那幫蠢貨。”衛莊漸漸反應過來,但仍不改口,因為他根本不需要這套理論。

周元一笑置之,天才嘛,有驕傲的資本。

這時韓非從屋內走出。

“道長。該你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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