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帝君……”
被江離這般打量，若曦雙頰不由一紅，小心臟也不受控製地撲通撲通亂跳。
“哈哈！若曦你臉紅什麼？本王隻是覺得你今日打扮的特彆漂亮，走吧！”
見若曦如此姿態，江離淡然一笑，朝若曦伸出了手。
說起來還蠻神奇的，對於常年待在教坊司生活的若曦來說，應該是見慣了風花雪月，也見慣了薄情寡義。
可現在的若曦，居然也有如此小女兒家的清純嬌柔。
這與慕容雲詩的大膽豪放，完全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性格。
“謝……謝帝君誇獎！”
若曦的聲音帶著一絲羞澀與驚喜，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江離。
看著江離伸出的手，她心底都不禁激動了起來。
她的小手微微顫抖著，緩緩抬起，向著江離的手伸去。
觸碰到的瞬間，她心跳陡然加快，那感覺就像置身於雲端。
“若曦你好像對百姓間的事很了解？本王見你對體察民情這事很有感觸。”
兩人就這般在大街上閒逛，東走走，西看看。
好似是要等到若曦適應下來，江離這才緩緩開口提及。
“回帝君，若曦年幼時便是因官府的貪婪腐敗，無情壓迫才落得賣身教坊司的結局。當年朝廷下令減征賦稅，家中本以為可以得到喘息，過幾年富裕日子。可地方官府卻陽奉陰違，家中父母辛苦勞作卻被橫征暴斂，家中薄田幾畝，收獲的糧食大半被收走，父母因此積勞成疾，又無錢醫治。”
說到此處，若曦不禁傷感起來，喉嚨動了動。
“接著說！”
江離話語入耳，也感受到那隻大手帶來的溫暖與安全感，她這才再次開口訴說起來。
“父母隻有我一個女兒，在當時，這於家中而言仿佛是一種悲哀。在眾人眼中，女兒身始終不及男兒那般能頂立門戶。家中繁重的農活，我非但不是助力，反而還是拖累。家中每日不僅要添一副碗筷吃飯，更讓父母發愁的是，官府按人頭征稅，多我一人，便要多交一份賦稅。父母無奈，以賣女求生。”
若曦話語落下，江離的腳步也驟然一頓，側頭看向了若曦。
“難道你就不痛恨當初賣你的父母？”
他雖這麼問，但心裡卻是清楚，賣女出於無奈，也是當時最好的選擇。
最起碼都不用餓死了，一家子都能夠活下來，隻是這活的方式，充滿了苦澀與悲哀。
“可能這就是命啊！彆人的命不好說，可奴奴的命中多了帝君。所以也沒什麼怪不怪的，奴奴覺得現在就挺幸福的！”
忽得被江離如此問，若曦也是一陣愣神。
沒想到江離問問題的方式，會這般出其不意。
但她也很快給了江離回答，也大膽了一回，牢牢反握住了江離的手。
“好吧！本王沒想到你還信命？”
江離也沒有繼續揪住剛才的問題不放，又逛起了大街。
要說若曦有沒有恨自己父母，那肯定是恨的。
隻不過若曦回答的很巧妙，也很委婉，用一句‘這就是命’草草帶過。
對於若曦的反應跟回答，他還是很滿意的。
而若曦以往的經曆，八成也是趙貴府上那些妻妾的命運。
若曦說自己命好，是遇見了他江離。
那涼州的百姓要說自己命不好，八成也是說他江離。
“酒樓，就這了！”
一處酒樓前，兩人齊齊站定，看著人來人往的內堂，沒有過多猶豫，當即走了進去。
“小二，上酒！”
“好嘞！內堂兩位！”
江離剛牽著若曦進樓，立馬就吸引來了四麵八方的目光。
在小二指引下落座後，那目光更是集中在了若曦身上。
簡直太奇怪了，像江離兩人，一看就身份不凡，家中高低也得是個大財主。
就這樣式的人，居然會奇跡般地出現在這種小酒樓？
他們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了，活了小半輩子，也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麵。
而且眼前這男的就不說了，旁邊那個女的更是天姿國色，比金子都要亮眼。
“呃……本……公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若曦你帶錢了沒有？”
江離這一落座，才後知後覺得想起來這個問題，當即低聲詢問道。
他是從來沒有隨身攜帶銀子的習慣，就連輕便的銀票他連摸都沒有摸過。
嗯……說起來！好像上次去收益王的債，那得手的銀票他也沒摸到過。
現在想起來，八成是進了子妗這小妮子的口袋。
“銀子？啊這……公子您看我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若曦也是聽得一怔，隻是她這話剛落，小二便像是生怕人跑了，從後堂一路小跑，把酒端了上來。
“二位客官，你們要的酒，可還要點些什麼吃食？”
小二目光掃過二人，也是在心裡一陣暗自驚歎。
“呃……小二啊……！”
江離看著這上酒速度，嘴角微微一抽。
小酒樓雖然條件不咋滴，但這效率杠杠的啊！
隻是他這剛想說酒不要了，酒樓外就鬨騰起來了。
“公子，你再考慮考慮，二十文總行了吧？”
一位婦人追著一名年輕小夥到了酒樓門口，極儘好言好語地勸說。
“你那的姑娘，本公子消受不起！本公子不如喝頓酒來的痛快。”
再入眼，是一名年輕小夥，穿著打扮還算體麵。
沒有再搭理那婦人，年輕小夥徑直走進了樓內。
“小二！”
“許公子，小的在這呢！著實不巧，今日小店坐滿了，要不公子暫時等一會兒？”
還在江離桌邊的小二連忙衝那年輕小夥招了招手，滿臉為難地解釋著。
“嗯？坐滿了？你旁邊不是還空著呢嗎？小二你還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許公子眉頭一皺，立馬就相中了江離的這一桌。
他都不帶多想的，直接奔著江離這桌就走了來。
“誒！許公子，可是……可是……”
那小二剛想上前解釋幾句，結果眼前的許公子就已經來到了江離桌前。
看著江離兩人，又看了看許公子，這小二是一陣手足無措。
眼前的江離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這樣的貴客會跟人拚桌？
這到時候不鬨騰起來才怪啊！他都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了。
“兩位，在下可否一起拚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