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彆說，江離真就起了興趣，側眸看向了影三。
“殿下，屬下可沒有帶夠錢啊！而且這一旦叫出了價，無論能不能買下花魁初夜，這錢可就都要不回來了。”
影三被江離這麼一看，頓時心裡一咯噔，連忙擺手叫苦。
隻是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清楚，江離頓時瞪大了眸子。
“什麼？這叫價的銀子也收不回來了？”
他幾乎第一時間就看向了身旁的慕容雲詩，臉龐猛抽。
“哎呀！殿下這是頭一回來教坊司，都怪奴家沒給殿下解釋周全。我教坊司評選花魁時，任何人都可為心儀的姑娘出價。不過，這出價的銀子都會算入花魁評選的考量之中，一經出價，可就不能再收回了。最終得價最高的姑娘，便是我教坊司下一任花魁。”
慕容雲詩聽到江離的質疑，微微抬首，嘴角帶著一抹淺淡而又優雅的笑意。
纖細的手指輕輕繞著自己垂落耳邊的一縷發絲。
江離聽著慕容雲詩的解釋，嘴角再次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就是所謂的打賞嗎？這麼早就有人玩了？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現場的叫價為什麼每次隻加幾百兩了。
這慕容雲詩就差沒直接把手伸進他的口袋了。
“嗯……要照雲詩姑娘你這麼說，現在這若曦姑娘的身價豈不是？”
他現在才算想明白了這件事，震驚問向了慕容雲詩。
“回殿下，現在若曦姑娘的身價已經有六十八萬兩銀子了。”
慕容雲詩好似早就心中有數，回答中帶著從容與自信。
“咕咚～”
江離頓時轉頭看向台上正翩翩起舞的若曦。
不愧是京城中的銷金窟，這教坊司的撈錢能力真不是吹的。
“十萬兩！”
隻當江離震驚時，大廳內一道聲音壓過了所有的叫價。
“嗬嗬嗬～殿下，現在若曦姑娘的身價可是過了七十五萬兩了。”
慕容雲詩聽到這一聲報價後，當即在一旁掩嘴輕笑著說道。
江離也是尋聲望了過去，可不就是大燕使臣所在的雅間嗎？
隨著大燕使臣的報價，大廳內再也沒有了競價聲。
“這大燕的使臣倒是有錢的很嘛！很好，這才說明本王這趟沒來錯。”
江離望著對麵那雅間，冷笑呢喃。
“殿下，您再不出手的話，這若曦姑娘可就是那大燕之人的了。”
慕容雲詩在一旁聽著江離的話，依舊沒有放棄慫恿江離花銀子。
“雲詩姑娘，不是本王說你，你就這麼饞本王的銀子嗎？你教坊司今日一場花魁評選就賺了七十五萬兩銀子，還在乎本王這點小錢？”
江離有些無語得看向了慕容雲詩，就他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無時無刻不在惦記他的銀子。
“殿下，您這可真是誤會奴家了。”
慕容雲詩美眸中泛起一絲委屈的淚花，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哽咽。
“奴家並非是貪圖殿下的錢財，實在是為若曦姑娘著想啊。”
江離看著慕容雲詩的神情表演，心底直呼，能成為教坊司東家的人果然是不簡單啊！
慕容雲詩輕輕用手帕拭去眼角那似要落下的淚珠，接著說道。
“殿下您有所不知，像奴家與若曦姑娘這樣的青樓女子，命運是極為淒慘的。奴家更是過來人，最能體會到其中艱苦。她們自幼被賣入這教坊司，從此便與自由無緣。在這裡，她們看似風光無限，在台上歌舞升平，可背後卻滿是心酸。”
慕容雲詩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絲哀傷。
“那些達官貴人，看似追捧她們，可又有幾人是真心相待？不過是把她們當作玩物罷了。若曦姑娘更是如此，她雖憑借自身的才情和美貌在這教坊司中脫穎而出，可這又能如何？”
慕容雲詩轉頭望向台上的若曦，輕歎了一口氣。
“一旦被人買走初夜，她就如同一件被用過的物品，身價大跌。即便之後還能在這教坊司繼續營生，可那些曾經的追捧者也會漸漸散去，等待她的便是無儘的冷落。而且，若是被那大燕使臣買走初夜，誰知道他會如何對待若曦姑娘？這些大燕之人，習性與咱們大周不同，若曦姑娘很可能會遭受更多的苦難。”
江離聽著慕容雲詩的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他看著慕容雲詩問道。
“那這若曦姑娘還真是可憐啊！不過這跟本王何乾？教坊司是朝廷開的，這些問題應該讓陛下解決啊！”
慕容雲詩：……
本來她看見江離神情有了變化，還以為江離被說動了呢。
結果江離給她來了這麼一句，頓時讓她心中一堵，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讓陛下來解決？陛下肯定是看不得教坊司女子的這般遭遇，但教坊司的撈錢能力卻又是陛下無法輕易舍棄的。
如果不是兩難抉擇，陛下早就遣散了教坊司，就江離這話說了跟沒說有啥區彆？
慕容雲詩深吸一口氣，美眸中滿是失望與哀傷。
“殿下，您怎能如此無情？奴家以為殿下是個心懷悲憫之人，可如今看來，是奴家錯看了殿下。”
而江離也沒立刻搭理她，看了看舞台上的若曦遲疑道。
“雲詩姑娘，你莫要這般激動。本王方才聽了若曦姑娘彈奏的琵琶曲，倒是略有感觸，詞倒是想起一首。”
慕容雲詩聽著倒是眼前一亮，略帶著些躊躇不定。
“殿下說的可是真的？！”
她好像也沒聽說過涼王江離有什麼文采啊？
管它的呢！反正她又不介意教坊司多幾件風流韻事。
“快給殿下拿筆墨紙硯來。”
慕容雲詩連忙就吩咐一旁的玉玲下去了。
而此刻的舞台上花魁的評選也已經落幕。
“我教坊司的花魁評選已然結束，今日便是若曦姑娘出閣之日，其奪魁之禮的價碼高達七十五萬兩！位居榜首！同時恭喜甲字十號雅間的客人成為若曦姑娘的恩客。”
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教坊司內頓時響起了一片沮喪的歎息聲。
此刻的甲字十號房內。
“不錯，本世子沒白來這一趟大周，這大周的女子果然彆有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