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魂動作一頓，知道寧越說得是實話，於是掙紮著說。
“我可以給你提供……提供煉獄宗的秘密！”
“對了！”他急迫道，“你不知道煉獄宗那些巨鼠的秘密吧！我全都告訴你——”
“那是煉獄宗弟子以身飼魔，魔氣失控所化！其獸核能幫助弟子提升修為……”
寧越和師迎寒同時神色驟變，來了興趣：“繼續說。”
攝魂長老緩了一口氣。
“戚北為了重振自己在上界的威信，把與魔族勾結的事情全部推給了我……”
他眼中溢出怨毒。
“明明說好魔族入侵時，會派人把我接回去，結果他竟然放任我在這裡自生自滅。”
寧越冷笑一聲打斷他：“我對你的傾訴沒什麼興趣，能不能講點有用的。”
攝魂露出屈辱的神色：“戚北早早就與魔族勾結在一起了。
讓楚枝和你換命格雖然是我的主意，卻是戚北全權幫助完成的。”
“現在的煉獄宗沒有一個正常弟子，全是巨鼠預備役，是資質高的弟子的餐食。”
寧越不置可否，知道他沒撒謊。
這情況和她之前見到的煉獄宗弟子身上的狀況吻合。
……都是魔氣。
師迎寒不可置信地開口：“原來楚枝之所以會你的法術，是因為交換了命格嗎……？”
身為大師兄，他竟然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
寧越點頭，並沒有否認。
“不過換我的命格也不是什麼輕易的事情，看楚枝，這就是歪門邪道的下場。”
命薄無法承受寧越的強大而死。
寧斂倒是知道這回事兒，畢竟這也算閨女曆劫內容的一環。
但麵上得裝作十分震驚想一把錘死攝魂長老的樣子，然後被寧越輕飄飄地攔住。
“不出意外的話，楚枝已經死了吧……”攝魂看向寧越，眼中滿是了然。
“我感受不到她的氣息了。”
“不然呢？”寧越轉頭看他說，“……我還留她一命乾嘛？”
攝魂搖了搖頭：“也是……”
“楚枝也是戚北刻意派下來的，就算當時是楚枝贏了，戚北也囑咐十二席要將楚枝殺掉。”
“戚北已經完全掌控上界了，不需要楚枝了，打算連同她身上的秘密，一起葬身在下界。”
“喪心病狂。”師迎寒再次被對方的下限震撼了，想罵什麼卻沒什麼罵人的詞彙。
寧越視線下垂著，看著佝僂著腰身的攝魂長老。
“就算你不說，戚北的賬我也遲早會和他算清楚。”
攝魂神色很平靜，對此並沒有什麼表示。
“我知道。”
寧越仰起一側下巴：“即使你說了這麼多，我也要殺了你。”
“我有戚北勾結魔族以及交換命格的全部證據，”攝魂神色依然平淡，看上去很鎮定。
“戚北已經在上界上演了一番，他是被迫受脅於魔族的大戲。
把全部過錯都推在了我身上，但我這裡有他才是主謀的證據。”
“我一條命，換戚北和煉獄宗倒台，看上去十分劃算。”他直接抬起臉，直視著寧越。
寧越沒忍住笑了，覺得有些驚訝：“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
攝魂長老神色不變，什麼話都沒說，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寧越。
不言而喻。
他當然認為他提供的東西十分有價值，是寧越絕對會心動的程度。
畢竟誰不想讓害了自己宗門的人身敗名裂呢。
“不需要。”寧越冷然出聲。
她的語調變化速度十分快，快到攝魂都覺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麵色空白了一瞬，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寧越說的話。
“……這可都是板上釘釘的證據，所有人看了都絕對會相信！”
“要他們相信乾什麼？”寧越打斷他，十分不在意地絞動了一下手指，直視著攝魂長老。
攝魂長老覺得自己體內的血全部翻湧了一下，幾乎讓他有種五臟六腑被翻騰的感覺。
“我想讓誰死，也不過是一瞬動念的事情，何必費勁心思讓彆人相信，又何必在這與你浪費口舌？”
寧越眸光一暗，一種幾乎徹骨的冷意緊緊裹挾住攝魂。
讓他產生了一種自己被冷血動物纏住的錯覺。
下一瞬——
一團血直接從他的身體處崩了出來。
攝魂長老麵色空白，十分恍惚，捂著傷口不知道說什麼。
“怎……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根本沒動手就傷到他……？！
寧越轉頭對師迎寒說：“師兄把頭轉過去吧，太血腥了。”
怕嚇到他……
師迎寒：“……”
師迎寒十分聽話地轉過身。
小師妹怕他嚇到就怕他嚇到吧，他配合就是了。
就在他轉過身的瞬間，一陣粘膩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伴隨著嘩啦的水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
寧越順手往後拋了一支冰晶箭矢：“好啦，解決啦……我們回去吧。”
師迎寒沒有回頭看，衝寧越笑笑：“我們走。”
回到宮殿後又來了一個重磅消息。
季禮言回來了！
寧越和師迎寒自然十分欣喜，當即就要過去找季禮言。
季禮言已經被妥善安置好，他身上有不少傷口，看起來很嚴重。
麵色有些蒼白，不過看上去精神不錯。
師迎寒立刻問：“師兄感覺如何？”
江以深已經喂季禮言吃過丹藥了，身上的各處傷口也已經妥善處理。
“身體沒問題，隻是受了些小傷而已，已經成功拿到開啟宗門的密鑰了。”
“你身體沒問題就好，”師迎寒說。
“拿到密鑰，我們是不是不久後就可以回宗門了？”
季禮言聞言卻沉思起來。
寧越立刻說：“師兄，上界的情況如何？”
“不太好，總之現在不是回宗的好時機。”季禮言說。
“戚北完全把自己打造成受害者，明明是他滿足魔族去下界吃人的要求，以保留上界戰力不受魔族侵擾。”
“卻硬生生說成是為了保護上界，自己一己之力把魔族趕下去的。”
“現在的上界已經完全相信戚北的話了，或者說不相信不行。”
“而且……”季禮言頓了一下，神色變得有些沉。
“戚北已經整合了周邊的小宗門，全部合並成煉獄宗了，看樣子是想一家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