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站在邊上，默默看他們訓練了一上午。
何呈走上前，撐著劍支在地上：“你是劍修世家出來的？”
“不是，”寧越神色平靜地說，“我是下界來的。”
……
“下界來的？！”何呈太驚訝，以至於些微破音。
“……嗯。”
“以前從來沒觸碰過劍？！”
“……沒有。”
何呈停頓了一下，短短的三秒鐘內不知道在沉思什麼，最後沉聲道：“……去休息吧。”
寧越聞言，二話沒說就提著劍，催動靈力。
喚鳴興奮地掙動起來。
少女禦著劍，整個人像一陣風，在喚鳴的催促下，踏上去向山頭飛過去了。
何呈立在原地看著寧越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
寧越很無奈，問她是不是從下界來的？是不是第一次接觸修煉？
已經成了一種觸發必問的問題了。
進入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她專門四下探查一番。
當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執法長老推開門進院子了。
寧越回頭，挺稀奇：“師父？您這麼閒啊？大早上來我院子裡。”
執法長老悠然地撫了一把胡子：“哎呀，長老隻有在宗門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派上用場。”
他進門後十分滿意地先打量了一下自己布置的院子。
“今天去學禦劍，感覺怎麼樣？”
寧越神色淡淡地提著喚鳴：“長老說我下次不用去了。”
……
“怎麼回事啊，”執法長老大驚失色，“犯什麼事兒了？師父去幫你說說去？”
寧越無奈。
當場催動喚鳴，給自己師父當場表演了一個，華麗的三百六十度空中旋轉。
劍芒在空中閃了閃去，幾乎閃瞎執法長老的眼。
執法長老：“……”
寧越輕盈地跳下來，挽了個劍花，炫技一樣地看著師父。
“……是長老說我已經完成超過最終考核的難度了，可以提前結業。”
執法長老：“……”
執法長老：“……好的，看出來了。”
他神色木然地看著寧越。
想他當年禦劍入門，可是整整練了七天，才勉強自如。
但寧越甚至不到一天，就能這麼熟練了！？
知道你天才，但能不能彆打擊師父的一把老骨頭了！
……兩個直係弟子一個賽一個的天才。
執法長老既心酸又欣慰。
“好徒兒，繼續好好練啊，師父不打擾你了。”
寧越目送執法長老出了自己的院子。
和正準備進來的師迎寒碰了個正著。
師迎寒好奇地看著師父離開的背影，問寧越。
“師父這就走了？”
“嗯，”寧越回答，“師父讓我繼續好好練。”
師迎寒：“我聽這屆的師弟說了，你第一次就通過最後的結業考試了？”
“是啊，”寧越回答，“何長老說平常還有考核，沒通過要去飯堂幫忙，嚇了我一跳。”
師迎寒笑道：“那都是哄你們玩的，不過小師妹果然厲害，隻上了一次課，就可以熟練禦劍了。”
“很困難嗎？”寧越問。
“一般吧，雖然我當時也是一天就通過最終考核，但畢竟我是有些微基礎的。”
“不過其他師弟師妹們，大概要學完整個課程，才能熟悉禦劍吧。”
師迎寒剛說完，腰間的玉牌亮了起來。
師迎寒直接當著寧越的麵接了起來。
是一道清冷不易接近的女聲傳來——
“師兄，師父要生氣了，讓我通知你上課。還有，順便把寧越帶過來。”
寧越聽到自己的名字，挑了挑眉毛。
隱約還覺得玉牌中傳來的女聲十分耳熟。
“這是你陸師姐的傳音。”師迎寒解釋。
寧越這才想起來，這是陸輕煙的聲音。
師迎寒歎了口氣：“小師妹，你聽說過沒，音修的祝長老喜歡拉著好看的弟子去學音修。”
寧越：“……”
遠古的記憶突然複蘇。
寧越默默道：“聽師父說過，師兄被祝長老拉去學古琴了。”
師迎寒沉默著點頭。
音修和其他例如劍修，符修之類的不同。
音修算是輔助，所以隻要是五音齊全的，基本上都能稍微入門音修。
於是，祝長老喜歡看彆的派係的孩子，看著個喜歡的就拉去學音修。
師迎寒就是這麼被拉過去的。
當然了，輔修的沒有主修的弟子攻擊力強就是了。
不過嘛，不管主修輔修，五音齊全是最基本的。
而師迎寒恰巧就是那個五音不全的。
寧越聽師迎寒說的時候，還挺驚訝。
畢竟師兄一看就是那種，樣樣精通的類型。
兩人禦劍飛過去，空中隻留下一粉一藍兩道殘影。
祝長老和陸輕煙早早地就等著師迎寒和寧越了。
祝長老果然是那天的女長老，笑眯眯地衝著兩人招手。
陸輕煙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師迎寒一副苦大仇深臉。
寧越頭一次見自家師兄這副表情，驚奇得一直打量。
祝長老攬過寧越的肩膀：“彆管你師兄，他每次上課都這樣，之前好幾次都沒來上課呢。”
寧越：“長老，我跟我師兄一樣，不大懂樂器來著。”
祝長老大咧咧擺手：“你之前不是說會那個什麼……小提琴。是叫這個名字吧。”
寧越一驚：“您不是說沒有這種樂器嗎？”
祝長老一臉奇怪地看著寧越：“……你不是給我畫圖紙了？我讓煉器老家夥做出來了。”
寧越咽了口唾沫：“……就一個圖紙，真能做出來啊。”
“廢話，”祝長老說，“彆小看我好不好，不管見沒見過的樂器，隻要你告訴我長什麼樣，什麼材質，音區怎麼分布，我都能給你搞出來。”
“當然了，”祝長老添了一句，“是逼迫著煉器老頭給我做出來。”
寧越：“……”
祝長老從乾坤袋中拿出小提琴，交給寧越。
自己摸了摸下巴：“這種樂器我還真沒見過，怎麼玩？”
寧越接過來，自己先調了一下音。
白衣黑發的少女直直地立著，將琴架在肩頭，手握住琴弓。
悠然演奏起來。
寧越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心裡卻瘋狂吐槽。
這不該是現代文女主的劇情嗎？她一個修仙文女主怎麼還拉上小提琴了！？